老婆总去当舔狗?我跑路后她哭了

厨房里咕嘟咕嘟响着,一股子浓郁醇厚的香气霸道地钻出来,盖过了屋子里新换的柠檬香薰味儿。党参、黄芪、老母鸡……苏晚又在给林辰炖她的拿手补汤了。那香味儿,勾魂似的,就是从来没飘进过我的碗里。

我瘫在客厅沙发上,手机屏幕上的游戏小人儿死了一遍又一遍,背景音效聒噪得人心烦。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厨房那边瞟。苏晚系着那条我去年生日送她的碎花围裙,背影窈窕,头发松松挽着,露出的一小截脖颈在灯光下白得晃眼。她正小心翼翼地撇着汤里的浮沫,那专注劲儿,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只可惜,这件“珍宝”是要送去给另一个男人的。

“老公,”苏晚端着一小碗汤走出来,脸上带着点疲惫,但眼神亮晶晶的,献宝似的凑到我面前,“尝尝?炖了好久的,最精华这一碗给你留着呢。” 她身上还带着厨房里的烟火气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药膳味儿。

我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让复活的小人儿继续去送死。“留给林辰吧,” 声音干巴巴的,没什么起伏,“他比我需要。” 这话像块冷硬的石头,砸在两人中间。

苏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被一种熟悉的、混合着讨好和歉疚的神色取代。她放下汤碗,那细微的磕碰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她挨着我坐下,温软的身体贴过来,带着暖意和馨香。冰凉的手指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抽走了我掌心的手机。

“别玩了嘛……” 她声音软得像能掐出水,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有点痒。“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你了。” 她的手开始不安分,指尖带着试探的电流,顺着我的胳膊内侧往上爬,所过之处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今晚……” 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吐气如兰,带着蛊惑,“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随你……想怎么样都行。” 那眼神湿漉漉的,像蒙了一层水汽的琉璃,里面盛满了她所谓的“愧疚”和一种近乎刻意的勾引。

一股邪火猛地从小腹窜起,烧得喉咙发干。每次都是这样!去林辰那个废物那里当完一天免费护工兼心灵按摩师,回来就用这种“性补偿”的方式来安抚我?把我当什么了?一个需要定期安抚情绪的充电宝?还是她填补内心亏欠感的工具人?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生理性的躁动和心底翻涌的恶心感。不行,不能又被她这套熟练的“愧疚补偿机制”拿捏。我一把抓住她那只正在解我衬衫扣子的手,力道不轻。她“呀”了一声,有点错愕地抬头看我。

“不用了,苏晚。”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一点刻意的疲惫,“今天……挺累的。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我松开她的手,顺势把她稍微推离了一点,站起身,动作带着点疏离的僵硬,“汤……凉了就不好喝了,你赶紧给林辰送去吧,别耽误了。” 说完,也不看她是什么表情,径直走向书房,反手轻轻带上了门。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隔开了两个世界。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我还能隐约听到客厅里苏晚压抑着的、细碎的抽泣声。要是以前,这声音能让我心软成一滩水,立刻冲出去抱住她。但现在,心里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和不断堆积的厌烦。这戏码,演了太多次了。她哭她的,哭完擦干眼泪,照样雷打不动地去医院伺候她的白月光,回来再用身体“赎罪”。而我?永远是她愧疚清单上那个需要被“补偿”的、排在林辰后面的选项。这畸形的循环,像一个巨大的泥沼,快把我淹没了。

***

林辰住的VIP病房,永远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昂贵鲜花混合的怪味儿,干净得让人窒息。苏晚今天公司有个推不掉的重要会议,破天荒地求我去帮忙送一趟药,顺便看看林辰有什么需要。她电话里的语气近乎哀求,带着一种我无法拒绝的脆弱。行吧,送趟药,就当……最后给这段荒唐关系一个面子。

推开病房门,林辰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穿着质地精良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脸色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衬得他那双看向我的眼睛愈发幽深。他对我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声音也透着股中气不足的劲儿:“麻烦你了,沈哥,还特意跑一趟……晚晚她,就是太紧张我了。”

他刻意加重了“晚晚”两个字,像根细针扎了我一下。

“顺路。”我把装着药的袋子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平淡得像白开水,“苏晚开会,走不开。”

“我知道,”林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和一种……让人极其不舒服的被偏爱感,“她就是这样,总把我这点小事放在第一位,说了多少次别耽误工作,她就是不听……太傻了。” 他一边说,一边艰难地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动作缓慢又刻意,杯子边缘离他的指尖起码还有十公分。

这拙劣的表演!一股邪火“噌”地就上来了。我冷眼看着他演,没动。他够了两下没够着,有点尴尬地停住,抬眼看向我,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怨毒,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又换上那副虚弱无害的表情。

“沈哥……能麻烦你……” 他声音更弱了。

“自己没长手?”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声音不大,但足够冷硬。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林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狠话,最终却只是垂下眼帘,低声嘟囔:“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我懒得再看他这副嘴脸,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作呕的地方。目光下意识地在病房里逡巡,想着找个地方放药就走。视线扫过床底时,忽然顿住了。

床底下靠近里侧的位置,似乎塞着个东西。一个硬壳笔记本的角露了出来,颜色有点眼熟,像是苏晚常用的那种。

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林辰的呼吸似乎屏住了,带着一种紧张的僵硬。我没理他,伸长手臂,指尖够到了那个硬壳本,用力一抽。

一本厚厚的硬皮素描本。封面上还贴着苏晚最喜欢的那个卡通兔子贴纸。我的心猛地一沉。

翻开,前面几页是些凌乱的风景速写,是苏晚的手笔。再往后翻,画风陡然一变,出现了林辰的脸。躺在病床上的,闭目养神的,看着窗外的……每一张都画得极其细致,倾注了难以想象的心血。翻到最新一页,没有画,只有几行字。

是苏晚的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味道:

「林辰,我知道你很难过,很绝望。相信我,我不会抛下你的。等他病好了,身体恢复了,我就离开沈放,嫁给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时间在那一刻彻底停滞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苍蝇在飞。林辰病床上的虚弱喘息,窗外隐约的车流声,全都消失了。眼前只剩下那几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烙印在脑子里。

等他病好了……我就离开沈放,嫁给你。

承诺?呵,好一个情深义重的承诺!原来在她心里,我们的婚姻,我这个人,只是一个暂时寄存的物件?一个用来填补她照顾白月光期间内心空虚的替代品?等她伟大的“看护使命”完成,我这个“充电宝”就可以光荣下岗了?怪不得每次回来都那么“愧疚”,那么“补偿”!那特么是预支的“分手费”吧?是觉得用身体就能买断我这几年的付出和真心?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愚弄的愤怒像海啸一样瞬间将我吞没。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紧接着又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取代,烧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抖。

“沈哥……你……” 林辰的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他大概看到了我瞬间变得铁青的脸和眼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戾气。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他。林辰吓得往后一缩,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好,” 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很好。”

我攥紧了那本笔记,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那硬壳封面捏碎。再没看床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废物一眼,我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病房,摔门的声音震得整个走廊都在回响。身后似乎传来林辰带着哭腔的呼喊,但已经完全被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我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声淹没了。

去他妈的补偿!去他妈的愧疚!去他妈的婚姻!老子不伺候了!

***

行动比愤怒更快。

回到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每一寸空气都让我窒息。苏晚还没回来,屋子里还残留着她出门前匆忙喷洒的香水味,此刻闻起来只觉得刺鼻又虚伪。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动作却异常冷静、迅捷。巨大的行李箱摊开在卧室地板上,我把自己所有的东西——衣服、鞋子、证件、珍藏的游戏主机和模型、几本常看的书——一股脑地往里塞,动作粗暴又精准。衣柜里属于我的那半边迅速空了下去,露出光秃秃的隔板,像被啃噬过的伤口。床头柜上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苏晚笑得甜蜜依偎在我怀里,现在看来只觉得讽刺无比。我一把将它扣在桌面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抽屉深处,静静地躺着一块表。百达翡丽的鹦鹉螺,铂金表壳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幽光。这是苏晚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花了她小半年的薪水。当时她眼睛亮晶晶地说:“老公,配得上你!” 现在想想,这“配得上”三个字,真是莫大的讽刺。大概觉得用这块表,就能“配得上”她对我感情上的肆意挥霍和背叛?我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将它扔进了行李箱最角落。这玩意儿,以后卖了换酒钱都比留着添堵强。

刚把行李箱“砰”地一声合上,锁扣卡死,玄关就传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苏晚回来了。

她脸上带着工作后的疲惫,但看到客厅中央巨大的行李箱和我脸上山雨欲来的冰冷时,那点疲惫瞬间被惊愕和慌乱取代。

“老公?”她声音有点发颤,放下包快步走过来,试图去拉我的手臂,“你……你这是要去哪?出差吗?怎么没听你说……”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一下,撞到了旁边的鞋柜。她扶住柜子站稳,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圈瞬间就红了。

“出差?”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燃烧后的灰烬,“对,出趟远差。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差。”

“你……你到底怎么了?”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是真的慌了,“是不是因为我去看林辰?我知道你生气了,我……”

“别跟我提那个名字!”我厉声打断她,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微微发抖,“苏晚,你听着,我们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沈放你说清楚!”她扑上来,死死抓住我的行李箱拉杆,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就因为我照顾林辰?他病成那样,我不能不管啊!我说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所有的伪装,“只是把他当个需要帮助的老同学?朋友?苏晚,你他妈当我是傻子吗?”

我猛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本硬壳素描本,狠狠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啪”的一声巨响,吓得她浑身一抖。

“看看!好好看看你写的‘承诺书’!”我指着那翻开的一页,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棱,“‘等他病好了,我就离开沈放,嫁给你’!苏晚,你行啊!真他妈行!把我当猴耍得团团转是吧?用你的身体当‘补偿’稳住我,心里盘算着怎么踹了我去跟你的白月光双宿双栖?你恶不恶心?!”

苏晚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血色尽褪。她死死盯着那页纸,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像是想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惊恐和心虚写满了她的脸。

“不……不是那样的,沈放你听我解释……”她语无伦次,眼泪汹涌而出,“那是……那是他逼我写的!他当时情绪崩溃,说不想活了,我没办法……我只是想稳住他……我心里只有你!真的!你相信我!”

“稳住他?用嫁给他来稳住他?”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胸腔里发出沉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苏晚,你这圣母心是不是太博爱了点?连自己的婚姻都能拿出去当安抚剂?还是说……” 我眼神冰冷地扫过她,“你心里其实一直就是这么想的?现在被戳穿了,开始找借口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哭喊着,试图再次扑上来抱住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碰触,眼神里只剩下彻底的厌恶和心死。“省省吧苏晚。你的眼泪,你的‘补偿’,现在只会让我觉得更脏,更恶心。” 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轮子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滚动声,“这房子留给你,爱住多久住多久。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寄给你。”

说完,我再没看她一眼,拖着行李箱,决绝地走向门口。身后传来苏晚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哀求:“沈放!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崩溃。

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拉开大门,走了出去,然后反手,“砰”地一声,将那扇门,连同门后那个痛哭流涕的女人,以及过去几年所有的自欺欺人和荒唐可笑,彻底关在了身后。世界,终于清静了。只剩下行李箱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像是斩断过去的铡刀落下的余音。

***

“星汇天玺,顶层A座,沈先生,欢迎回家。”穿着深蓝色笔挺制服、戴着白手套的年轻女管家微微躬身,脸上是无可挑剔的、训练有素的微笑,声音清脆利落。她胸前的铭牌上刻着名字:夏琳。

“嗯。”我随意地点点头,目光掠过她,投向眼前这个巨大的空间。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落地窗,将整个城市最繁华的江景画卷般铺陈在眼前。午后的阳光慷慨地泼洒进来,在光洁如镜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地面上跳跃。层高近六米,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同坠落的星河。昂贵的真皮沙发,线条冷硬的定制家具,角落里的三角钢琴反射着冷光……空气里弥漫着金钱堆砌出的空旷感和一丝新房子特有的、冷冽的气息。这里没有苏晚的香水味,没有炖汤的烟火气,更没有那股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道。

爽!一股久违的、近乎野蛮的畅快感冲上头顶,瞬间冲散了连日来的憋屈和愤怒。去他妈的憋屈小公寓!去他妈的忍气吞声!老子有钱!老子就要活得人尽皆知!

“夏琳,”我一边往视野最好的落地窗边走去,一边掏出手机,“把我那个尘封快长草的‘放爷很忙’直播账号密码找回来,立刻!马上!”

“好的,沈先生。”夏琳没有任何多余的疑问或表情,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手指飞快地操作起来,效率高得惊人。

不到十分钟,那个曾经记录过我打游戏、偶尔晒晒和苏晚吃饭日常(现在想来真是喂了狗)的账号,被我重新激活了。我直接打开了直播。

镜头怼上窗外波澜壮阔、金光粼粼的江景,豪华游轮像玩具一样缓缓驶过。我调整角度,让身后那奢华得如同样板间的客厅背景板也清晰入镜。

“哈喽啊,老铁们!”我对着镜头咧嘴一笑,带着点刻意张扬的痞气,“好久不见!想我没?放爷我,搬家了!”

直播间人数一开始只有零星几个老粉,看到这背景,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放爷??诈尸了?!】

【这……这是哪???背景是P的吗???】

【这落地窗!这江景!这吊灯!放爷你中彩票了???】

【等等,放爷你眼睛咋了?红血丝这么重?跟人干架了?】

“P个锤子!货真价实,星汇天玺,顶层!”我晃了晃手机,特意让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鹦鹉螺在镜头前闪了一下,铂金表壳反射的光差点晃瞎人眼,“以前那块表?哦,前妻送的,” 我故意把“前妻”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浓浓的嘲讽,“看着膈应,准备挂咸鱼了,有兄弟感兴趣没?骨折价!”

弹幕彻底疯了:

【星汇天玺顶层???放爷牛逼!!!(破音)】

【前妻???放爷离婚了???卧槽大瓜!】

【百达翡丽鹦鹉螺???骨折价???放爷大气!私聊!】

【放爷你这波操作666,前妻送的豪宅里炫富?杀人诛心啊!】

【放爷眼神不对劲,有故事!快讲讲!】

我靠在价值不菲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随手拿起旁边冰桶里镇着的巴黎水,拧开灌了一口,姿态随意又带着股暴发户式的嚣张。“故事?呵,没啥好讲的。就是突然觉得,以前眼瞎,把鱼眼睛当珍珠捧着,累死累活还特么被人当猴耍。” 我对着镜头,眼神冷了下来,“现在嘛,及时止损,爷想通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以后这直播间,就带老铁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放爷很忙’——忙着花钱!忙着享受!忙着气死那些不长眼的玩意儿!”

【哈哈哈放爷霸气!】

【鱼眼睛?前妻是鱼眼睛?放爷嘴真毒!】

【支持放爷!活出自我!】

【放爷缺腿部挂件吗?上过大学会喊666那种!】

直播间的热度像坐了火箭一样飙升,弹幕礼物刷得飞起。看着屏幕上那些惊叹、羡慕、调侃的留言,看着这奢华的、完全属于我的空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和报复性的快感,如同冰凉的汽水,瞬间冲散了心底最后一点淤塞的闷气。

苏晚,林辰,你们好好看着!老子离了你们,活得比谁都滋润,比谁都耀眼!这,才叫生活!

***

“沈先生,”夏琳的声音平静无波,将一杯刚冲好的、香气醇厚的瑰夏咖啡放在我手边的矮几上,杯碟轻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夫人那边,有新动向。”她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着。

屏幕上显示的是苏晚的朋友圈截图。最新一条,没有配图,只有一行触目惊心的文字:「如果找不到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发布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再往下翻,是几张她眼睛红肿、形容憔悴的自拍,背景是家里凌乱的客厅,配文:「心被掏空了,你在哪里?」「求求你,接电话好不好?」「没有你,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字里行间弥漫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歇斯底里。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瑰夏特有的花果香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泛起的那一丝冰冷的厌烦。表演,又是表演。以前是“愧疚”,现在是“深情”?她不去角逐奥斯卡真是影坛的损失。

“还有,”夏琳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动,调出另一个界面,是小区安保系统的访客记录和几个监控画面截图,“夫人连续三天出现在小区外围,试图进入,均被安保礼貌劝阻。今天上午十点零七分,她乘坐一辆黑色奔驰S级离开,车牌号经查询,属于本市一家规模较大的私家侦探事务所。”

私家侦探?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苏晚这是真急眼了,开始动用钞能力掘地三尺了?行啊,有本事你就找。星汇天玺的安保和隐私保护要是能被你轻易突破,那这顶级公寓的招牌也可以砸了。

“知道了。”我把平板递还给夏琳,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安保那边加强一下,别让她进来扰民。侦探那边……让他们查,查得越细越好,最好把我天天怎么花钱、怎么享受都拍下来,给她看个够。” 我就是要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离开她,我沈放活得有多恣意,多痛快!这比任何言语的报复都更扎心。

“明白。”夏琳点头,收起平板,动作利落得像设定好的程序,“另外,您上次交代的,关于林辰先生病房的录音设备,已经按最高隐蔽级别安装调试完毕,持续工作中。数据会实时加密传输到指定云端。”

“很好。”我晃了晃杯中的咖啡,看着深褐色的液体在精致的骨瓷杯里旋转。林辰,你不是会演吗?不是会装可怜博同情吗?老子倒要听听,当苏晚那个傻女人不在你跟前时,你这张人皮下,到底藏着什么鬼!

***

日子在顶层的奢华和报复性的直播炫富中过得飞快。直到一个暴雨倾盆的傍晚。

窗外的天空阴沉得像泼了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落地窗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蜿蜒的水流模糊了外面璀璨的霓虹。我刚结束一场和粉丝互动的烧钱游戏直播(直播内容:开一百个最贵的游戏宝箱),心情不错,正打算让夏琳开瓶好酒庆祝一下。

门禁可视对讲系统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我皱了皱眉,走到控制面板前。屏幕上赫然映出一张脸——苏晚。

她浑身湿透了,昂贵的羊绒大衣紧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地粘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雨水顺着发梢、下巴不断滴落。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里面翻滚着绝望、疯狂和一种不顾一切的执拗。她身后是瓢泼大雨和空旷的入户大厅,显得她形单影只,狼狈不堪。但这份狼狈,此刻只让我觉得更加厌烦和……警惕。

她是怎么突破重重安保上来的?看来那家侦探事务所确实有点东西,或者,她砸的钱超出了我的预估。

没等我做出反应,门铃声开始疯狂地、不间断地响起,急促得如同密集的鼓点,混合着外面哗哗的雨声,敲得人心烦意乱。同时,我的私人手机也开始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正是“苏晚”。

我沉着脸,直接按掉了电话。但门铃声和手机震动就像跗骨之蛆,顽固地纠缠着。

“沈先生?”夏琳无声地出现在客厅入口,手里拿着一个平板,显然也听到了动静,眼神请示地望向我。

我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躲是躲不过了。让她在外面发疯,万一惊动邻居或者搞出更大的动静,反而麻烦。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演出什么新花样。

“让她进来。”我声音冰冷,“直接带到客厅。”

“好的。”夏琳颔首,转身走向玄关。

很快,沉重的入户门被打开,一股湿冷的、带着雨水腥气的风猛地灌了进来。苏晚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来的,昂贵的皮鞋在地板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水痕。她浑身都在滴水,像刚从河里捞出来,冷得微微发抖,嘴唇青紫。但她的目光,在进入客厅的瞬间,就死死地钉在了我身上,那眼神炽热得像要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混合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无尽的委屈。

“沈放……”她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哭腔,不管不顾地就要朝我扑过来。

就在这时,夏琳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恰好挡在了我和苏晚之间。她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管家制服,身姿挺拔,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无可挑剔的礼貌微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感。

“夫人,”夏琳的声音平静清晰,盖过了苏晚的哽咽,她微微躬身,双手将一直拿着的平板电脑递到苏晚面前,“外面雨大,您辛苦了。在您和沈先生谈话之前,或许,您应该先看看这个?”

苏晚的动作硬生生顿住。她低头,看向夏琳递过来的平板屏幕,眼神里充满了被打断的愠怒和不解。“看什么?”她没好气地问,声音依旧嘶哑,带着浓浓的不耐烦,“我现在没空看这些!我要和我老公……”

“夫人,”夏琳打断她,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目光平静地迎视着苏晚眼中的疯狂,“这很重要。是林辰先生病房里,一段您不在场时的监控录音。沈先生认为,您有必要了解全部真相。” 她特意强调了“您不在场时”。

苏晚脸上的愤怒和不耐瞬间凝固了。她猛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我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漠,没有任何表示,算是默认了夏琳的话。

客厅里只剩下窗外哗哗的暴雨声,以及苏晚骤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她死死地盯着夏琳手中的平板,像是那里面藏着择人而噬的毒蛇。过了几秒,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个冰冷的平板。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夏琳适时地按下了播放键。

短暂的电流杂音后,一个清晰的、带着明显嘲弄和恶意的男声,从平板里传了出来。那声音,苏晚化成灰都认得——是林辰!但语气却和她平日里听到的虚弱、温顺、充满依赖的调子截然不同!充满了刻薄的得意和一种掌控一切的狰狞:

【(林辰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呵,那蠢女人又来了?真他妈烦!天天顶着张圣母脸在我眼前晃,闻着她身上那股廉价香水味就想吐!」

【(一个年轻女护士的声音,带着点犹豫)】

「林先生,您……您别这么说苏小姐,她真的对您很好,天天这么辛苦地照顾您……」

【(林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屑和讥讽)】

「好?好个屁!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自我感动的傻逼!照顾我?哈哈!老子需要她照顾?!」

【(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阴冷)】

「我告诉你,护士妹妹,知道为什么我能让她死心塌地吗?就因为她蠢!她信我真瘫了!信我这辈子都硬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那报告?老子花大价钱找人做的!假的!懂吗?全是假的!她居然真信了!还他妈哭着写什么承诺书,说等我‘好’了就离婚嫁给我?呸!就她那种被人玩烂了的二手货色,也配?」

【(声音转为一种极度的怨毒)】

「我就是要耗着她!看着她像条狗一样围着我转!看着她为了那点可笑的愧疚去讨好她那傻逼老公!看着她家庭破裂!看着她痛苦!这才解恨!当年要不是她选沈放那个王八蛋……」

【(护士似乎倒吸了一口冷气)】

「林先生!您……您冷静点!您这样……」

【(林辰的声音更加癫狂)】

「冷静?我很冷静!我清醒得很!看着吧,等我把她利用干净,等她彻底跟沈放那个蠢货闹翻,等她真离了婚……老子一脚把她踹开的时候,那表情……哈哈哈哈!一定精彩绝伦!」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窗外的暴雨声仿佛被无限放大,敲打在玻璃上,也敲打在凝固的空气里。

苏晚像一尊突然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泥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平板,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可怕的青白色。她脸上的血色在录音播放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地褪尽,最后变成一片死人般的惨白。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却空洞地扩散着,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被彻底愚弄的震悚,以及……一种世界瞬间崩塌的绝望。

她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几秒钟后,一声极其压抑的、破碎的呜咽从她喉咙深处挤了出来。紧接着,她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猛地一颤,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咚”的一声闷响,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平板电脑从她脱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

她瘫坐在自己制造的那一小滩雨水里,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巨大的耻辱和灭顶的绝望终于冲垮了她所有的神经。她双手死死捂住脸,再也抑制不住,爆发出撕心裂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嚎啕大哭。那哭声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被玩弄的羞耻、对自己愚蠢的痛恨,以及……一种万念俱灰的悲鸣。

她精心构筑的“牺牲”世界,她深信不疑的“爱情”和“责任”,她用以“补偿”我的所有理由,在这一段冰冷残酷的录音面前,彻底粉碎成了最可悲的笑话。

我站在几步之外,冷眼看着她崩溃、恸哭。心底,没有预想中大仇得报的狂喜,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虚无的平静。还有一丝……尘埃落定的疲惫。真相,永远比想象中更丑陋。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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