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公司出奇的提前下班。我给我的好朋友鑫坨拨了电话:“你还在教学生吗?”
“在啊。”得到了理想的回复后,我跨上我的踏板摩托车直奔鑫坨的音乐教室。从侯家塘到木莲西路,我和我的摩托人车合一,一路上风驰电掣、超轶绝尘。
推开琴行的玻璃门,一位女生坐在鑫坨旁边的四脚木凳上,她正拿着一把木吉他练习弹奏。鑫坨的这位女学生体态优美、线条均匀,黑色的DCSHOECOUSA大logo短袖T恤,黑白相间的puma夏季拖鞋,很是新潮。走近细看,她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全身指甲和两只耳垂上都有得体却引人注目的点缀。她叫小澜,依托鑫坨的关系,我和她之前有过两次相见。
小澜注意到我的靠近,缓缓抬头望向我,而我的目光早已等待与她对接。我们默契的相互点头问好。我找了个凳子坐下,这个位置既不会打扰到她的练习,又正好可以观察她的侧影。在这个多风的八月最后一天的下午,伴随着小澜清澈而富有穿透力的歌声,我入了迷。过了一会儿,鑫坨接了个电话暂时离开了,整个琴行仅剩我和小澜。
我抬头看她,她似乎有感觉到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我声音怯生生的问。“你平时爱看书吗?”因为谈到自己比较擅长的小说文学,我就觉得两个人会有继续聊下去的话题。
“啊,我有时看。”小澜应该觉得我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了。
“什么类型的呢?书名叫什么?”
她浅浅一笑,“哎呀,书名我都忘记了,就是文学类的书。”
“我就要走了,五点约了朋友。”小澜没等我继续发问对我说到,她开始收拾东西。
“我送你吧。”我不想她离开,这是美丽的消逝。
她默默摇头,推开玻璃门往外走。
“我还是送你吧!”我起身跟了出去。
下午五点的太阳仍旧灼热,就像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两辆365路公共汽车一前一后等着红绿灯,马路对面就是一个公交车站,365路正是小澜需要乘坐的巴士。
“你赶时间吗?”
“赶!”小澜果断回答。
“我们慢慢过马路吧。”当时人行道还是红灯,禁止通行。
“不行,我们要遵守交通规则,因为我考科目三的时候明白了行人乱穿马路很不好。”哇喔,当时我在想,这个女生教会了我一个关乎生命安全的人生哲理,我将刻骨铭心、永志不忘。随着交通信号灯的变换,那两辆365路公交车迅速起步,朝着马路对面的公交站驶去,我跟着小澜飞快地追赶上去。眼看再怎么也追不上了,于是小澜和我放慢了脚步,慢慢走过去等下一趟巴士。
“走里面来吧。”我不知不觉走偏到马路上去了,小澜招呼我和她一起走人行道。在这两百米的路程中,我们聊了关于彼此考驾照的事情,我问她是不是经常运动,看着很干练,但又不是纤弱的那种。她说她爸爸以前是田径队的,所以她很有运动细胞。我们接着谈了她今年高考考上的大学,以及选读的专业......我问的一些问题毫无关联、千奇百怪,而小澜都得体的回答我,这让我很是尴尬。我想与她放下一切防备的交谈,像伯牙子期那般,高山流水,互解心意。
太阳由白转红,余晖照在我脸上。我一只手靠着公交站牌,另外一只手叉着腰部,微笑着用我柔情的目光看着她。我的目光穿过她、绕着她、一直看到她身体里面。她出于礼貌,也用她那传神的大眼睛抚媚地看了我几眼。啊!她的眼神直射到我的心里!我变得汗流浃背,我有感觉我快要不行了!车来了,很不合时宜的来了,但却来得正是时候。小澜与我告别,她上车了,我希望她上车后还能再看我一眼,于是我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等待着她。车走远了。
我和小澜在车站依依惜别。但这对小澜来说只是为了到达下一个地点,她在那儿有她的朋友和她的约会,最终她们会两厢情愿、真正的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