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是否是害怕不合群,我有时开始恐惧人群。

那么多人如潮水般地涌动,食堂或是宿舍的引力使然。总会觉得我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但我却又如此真实的融入这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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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完快递——是我新的学期的一本昂贵的教科书——我踱着悠闲的步子朝图书馆走去。我走了一条小路,旁边不知是什么有着细细的叶子的树,略显瘦弱,树叶绿绿的蛮好看的。厦门嘛,树叶一年四季都是清澈的绿色。

有那么0.1秒钟,我竟觉得这条路似曾相识。


是我几个月前的一场梦,也是这样由石板一块一块拼接铺成的的路,不同的是两边是银杏树。我格外喜欢银杏,叶子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椭圆状,独特的超凡脱俗。梦里应是秋日的傍晚,但阳光穿过金黄的银杏叶打在我却有些刺眼,亦或是我对梦的记忆模糊,是中午也不一定。不管,我偏记成傍晚。傍晚的氛围更加浪漫。

梦里的我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也是这样一个人,走进高中六边形的蓝白教学楼。教室里不是对的同学,却是对的老师,是小鱼,和我关系最好的英语老师。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T恤,走到我的跟前,看着我空白的练习册,拿起来打了我的头——但现实中小鱼不会的,他很温柔——呵斥我:都复读两年了,还不知道上进。我委屈的哭了。我真的过于爱哭了。

醒来后,哭笑不得,上了两年大学,居然还会做害怕考不上大学的梦。


不过,我似乎总对学习提不起兴趣。就连去图书馆也并非学习。去借一些闲书,打发我每晚的无聊的时间。

曾看过哥哥买的《痕记》。那时候大家都会看郭敬明写的那些俗套但也让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言情小说。里面有一篇我还记得,她写自己以一个编辑的身份和一个同事的角度去某人家里催稿,看到的是满脸憔悴的人盘坐在电脑前哭着说:我真的写不出来了…写出不来了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名字,叫落落。

高中再没人看这些青春文艺作家写的书。我们一般看东野圭吾和王后雄。

直到这些日子,为了填补我孤独的大学生活,我开始回忆哪些作者是我想看但又被遗忘的,我想起了落落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想起了《须臾》。

我不爱语文。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就是因为这个词。

须臾。过于文艺的一个词。而且晦涩。

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

也就是片刻之间吧。


我走上拱形的小石桥,看静谧的湖水,温柔的风吹着我的刘海。

好痒。


银杏叶飘落在我脚边。

我从梦中哭着醒来。

我想念冬日雪景的细小思绪。

花火冲上夜空中绽放又融入黑夜。

我用奇怪的绿色水性笔写下这句话。

须臾而已。

我也有很多意难平的眼泪,和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夜晚。那时候的月亮会格外的苍凉和清朗,似乎那些并不属于她的光,直接照在了我的右侧心房。

落落还有一本书叫《不朽》。

我想,这些须臾,这些大大小小生活的片刻停留,也会不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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