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坊
田家院巷道口的磨坊是田亮家的营生,最早是由田亮祖父一直在里面忙碌磨面,后来因为年龄大了,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于是传给了田亮的父亲,一直经营到2011年前后。
在路上走,有意无意的会瞄一眼路边的磨坊。它从破旧的土房开始就为周围的巷道人家磨面,旧磨终于磨不动了,锈迹斑斑,显现出老态,在电闸推上时的一声闷响中停止了工作。于是主人家换了先进的新磨,又正常开始工作。有次磨的面不白,究其原因,原来是土房子的一块土疙瘩掉里面了,很快又翻新成了砖磨房。
磨坊比龙王庙后面的压井还要老点,可压井却先于磨坊停用。每家有了自来水,压井自然搁置,磨坊不可能每家都去盖一座,装一套设备。
石磨的时代早与我们相去甚远,听说石磨磨的面口感更好。而电磨磨的面有营养的流失,原因可能是电磨工作过程产生热量,高温下自然有营养流失。即便如此,当下社会谁还愿意费力气去推磨,或者吆喝个驴子一圈一圈地转。
那个时候,田亮经常叫我到磨坊完,看着磨面的也甚好奇,在里面不至于无聊。一次田亮往里面扔了个土疙瘩,他叫我也扔一个,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是不敢,在田亮又一次的催促下,终于我也扔了一个,不过我捡小的扔,我似乎懂得了一个道理,一个老鼠能害一锅汤,一个老鼠屎就未必了。后来田亮少去了磨坊,叫我到别的地方玩,磨坊终究不是玩的地方,玩好了,可能几袋子面就玩完了。
后来已经在初中上学了,磨坊几乎不再进去,因为里面干净,堆放的都是粮食和面,心中敬畏着。一次去地里干活带着家里的小狗,不料出了巷道口狗东西就跑进了磨坊,我在门口叫,居然不出来。我看到里面来磨面的是同班的女同学,打了个招呼,进去把狗赶了出来,心里想着为什么女同学这么远的跑来这边磨面,原因是不知道了,可是她的笑似乎还在甜。
磨坊其实不挣钱,纵然从一袋子面三五毛涨到一块,一块钱又涨到两块三块,也不挣钱,一家人的磨坊搁置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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