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小兵是裸婚。在北京。自然的,没有车子,没有房子,也,没有票子。
结婚的时候,我们住在五环外的一居室里。半年后,因为上班太远,我们搬进了三环。我们的家变成了一间主卧,离开那套房子的时候,我哭了一场。
我在这间屋子里,读过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然后以平静的心态,去描绘我们在北京的这间屋子,这个家。
毕竟,我们需要的,是在苦难生活中依旧快乐的能力,正如三毛。
01
这间主卧,不足二十平。
入门的右手边,是一个大大的乐视。买的那年,乐视正风生水起。小兵要看阅兵,后来被我们用来看非诚勿扰。
挨着电视的是我们从上一间出租屋带来的饮水机。给我们送水的还是上一家公司,以前的五环到现在的三环,一个月一次送三桶。
开始的时候商家很热情,只要外地车能进来,即使到晚上十一点,也仍能送到。再往后,没那么准时了,电话一个星期后还没有到。再后来,说购水票用完了。
现在还剩三个空桶在阳台,落满了灰尘。
生活就是这样,猜对了开头,猜不对结尾。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就像三毛,初次到撒哈拉的时候,怕是没有猜到,沙漠里没有床,没有淡水,没有蔬菜和水果。没有猜到,自己很可能会惨遭侮辱,荷西差点葬身沙漠。
02
推开门,躲在门后的是落地晾衣杆。我和小兵把它冷落在阳台很久,好几个月后才发现,用来挂平时穿的衣服,再恰当不过。
进门后,占据了房间半壁江山的,是一张大大的床。淘宝上淘来的天竺棉的四件套。结婚的时候,母亲给我们准备了4床手工弹制的棉花被,算是新婚礼物。
这是风俗。也保证了我们每一个夜晚,都睡得香香的。
挨着床的是一张红色的单人沙发,我们都很喜欢自个儿窝在里面。有时候决定不了谁坐沙发的时候,我可以在小兵身上“骑马马”,两个人窝一个沙发里。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以为它给了自己重重一拳,却总是有幸福的可能。
三毛苦中作乐的功夫可谓了得。他们的家,在沙漠里,她用近乎神奇的力量去归置,连棺材板都能被旧物利用。
在沙漠里,荷西掉入泥淖,三毛求助却惨遭侮辱,这个时候,她开车逃跑,又回来救爱人。而这样的过程,在她的笔下,惊险却又温情,唯独没有任何的埋怨和怨怼…..
是的,总是把苦的生活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在呈现的时候,却云淡风轻。
03
在这个家里,有一样东西最重要。紧挨着墙壁的书柜还有书桌,它们是一体的。我们放了满满的一排书,放不下的靠墙堆在地上。
三毛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接过了自己对自己的责任,对家庭,对荷西的责任,写下了几本书,心情踏踏实实,不再去想人生的终极目的。”
这便是文字乃至书籍予人的力量。她的写作,慵慵懒懒,稀松平常。写着自己周边的生活,然后享受当下。
我们最幸福的时候,就是一人霸占这个书桌,一人坐在沙发里抱着小方桌,沉默不语,各自阅读或者写作。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钱钟书夫妇把门板卸下来当书桌用时的情景。
这个年纪的我们,总是忙忙碌碌,慌慌张张,整天去思考未来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其实呀,不过是生活都是要一分一秒去度过,而把当下的事情做好,就是幸福。
然后呢?住在那样的房子里,三毛和荷西出发了,开始度蜜月。
驾着车在沙漠中旅行。用照相机去摄当地人的魂。体验那个自然之地人们的争夺,还有人情冷暖。
哈,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啊,三毛说,世间诸事,大凡一个“缘”字,所以她就不再那么火急火燎的去强求,开始着急一些事情,而最后相信了“万物皆有时”。
万物皆有时,以这个房间为起点,去相遇这世间万物,谁能说,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