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史遇春
之七
(接上文)
杨瑄言时,曹吉祥就在旁边。
曹吉祥见杨瑄在指责中提及自己的名字。起先,他还非常惭愧惧怕;很快,他就怒不可遏。于是,曹吉祥当场就要加罪于杨瑄,希望皇帝对其进行惩处,朱祁镇未予许可,当时,这事也就作罢了。
那个时候,石亨出兵在外,对于杨瑄指斥曹吉祥与自己的事情,他并不知晓。
随后,等到石亨回朝之后,听身边的人说到杨瑄指斥一事,他便忿然上诉,说是御史指斥自己的事情不实。
因为此事,石亨还猜测认为,杨瑄的行为,是徐有贞与李贤在背后主使的。
之后,石亨还故意借助此事激怒曹吉祥,说是:
“现在,朝廷的事情,在内廷,是你主导;在外面,是我掌控,那些人(主要指身在内阁的徐有贞与李贤)想要排除您和我,所以会故意对你我加以构陷,这样,他们就可以独揽大权、他们才能为所欲为;看来,他们真是存心不良啊!”
其实,之前,在朱祁镇刚刚复辟后,曹吉祥看到石亨胡乱冒充迎请皇帝有功,大肆滥行升进封赏,他非常地气恨、心理十分地不平衡,他还常常借机在皇帝和大臣跟前攻讦石亨的不是与恶行。
此时,听石亨这么一说,曹吉祥觉得其言甚是有理。
自此,石亨便与曹吉祥合流;他们便成了所谓的命运共同体。
随后,曹吉祥便对朱祁镇说:
“现在的内阁很是专权啊,他们时刻都想着要除掉我与石亨等人。”
起初,朱祁镇很相信曹吉祥等所说的话,并且听从他们主意,他认为内阁或有专权之虞,于是,便下令将徐有贞、李贤下入大狱。
也是徐有贞、李贤有福,他们被下入大狱的当晚,京师之地,雷电大作,冰雹倾倒如注,狂风拔起树木,曹吉祥私邸门前的老树全被大风吹折;石亨的官宅门前,积水有一尺来深。
那时的人比较相信天象,他们以为这是上天在示警。
次日,徐有贞、李贤便被释出大狱。
天顺三年(公元1459年)秋,受其侄石彪谋反和凌辱亲王等罪行株连,石亨被停止朝参,削官为民,并究治石亨朋党,悉数罢黜。天顺四年(公元1460年)农历正月,锦衣卫指挥使逯杲上奏石亨心怀叵测,与其侄孙石后招权纳赇、肆行无忌,并与术士邹叔彝等制造妖言,蓄养无赖,还伺机察看朝廷动静,图谋不轨。朝廷重臣恨石亨专政跋扈,皆言其不可轻饶。朱祁镇谕旨将石亨下狱,以谋反罪处斩,并没收其家资,农历二月,石亨病死狱中,石彪、石后皆被处斩。
天顺五年(公元1461年),曹吉祥与其嗣子曹钦发动叛乱,过程中,朝廷的军队进入曹钦家,曹钦投井而死,曹吉祥的侄子曹铎及全家被诛杀。三天之后,朱祁镇下令,将曹吉祥在闹市凌迟处死。汤序、冯益及曹吉祥的姻亲全都被诛杀。曹吉祥的地产也在明宪宗朱见深即位时被没收为皇庄。
最后,补充一点:朱祁镇最初信任王振,继而信任曹吉祥,两次都导致祸乱,他重用的其他宦官如跛儿干、亦失哈、喜宁、韦力转、牛玉等人,也都凶狠狡猾。
本文主要参考资料:
1.清·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卷三十五《南宫复辟(易储附)》
2.明·李贤《天顺日录》
3.《明史》卷三百十四·列传第一百九十二《宦官一·曹吉祥传》
4.《明史》卷三百十四·列传第一百九十二《宦官一·王振传》
5.《明史》卷十·本纪第十《英宗前纪》
6.《明史》卷十一·本纪第十一《景帝》
7.《明史》卷十二·本纪第十二《英宗后纪》
8.《明史》卷十三·本纪第十三《宪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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