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晨屹
冷清浅正想着,凤颜倾就笑的甚是好看的出来了。
只一眼,冷清浅就看到了凤颜倾头上的梅花簪,竟一模一样,原来竟如此卑微凄凉。
凤颜倾看着冷清浅还是一副来时的清冷样子,她和那女人真的一点都不像,那女人一直都温柔如水,而她却清冷如月。
她看到这梅花竟然无动于衷。
有点意思啊。
“妹妹,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准备用膳,妹妹要不要再用点?”
“不了,妹妹来是为了答谢姐姐昨天送的兰花之礼,琥珀……”
琥珀拿出如意凤玉结。
“姐姐不要嫌弃,这是妹妹自己制作的如意凤玉结。”
说到如意二字的时候,冷清浅看见凤颜倾眼里有了深深的笑意。
冷清浅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安全了。
凤颜倾最起码对自己有了又一步的松懈。
“妹妹可别这样说,妹妹能来锦琅宫,姐姐就已经很高兴了。和栀,赶紧收下。”
和栀立马俯身接住琥珀手里的如意凤玉结,并退到凤颜倾身后。
正在这时,突然那个叫歌筝的宫女从侧面走到了和栀身后。
虽然她走的很慢,可是冷清浅依然看到了她眼里的惊慌。
“姐姐,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用膳了。”
凤颜倾也早已注意到歌筝的惊慌,所以也就没心思留冷清浅了,就没再多留,正好顺着冷清浅的话拜别了冷清浅。
冷清浅带着琥珀刚出大殿,歌筝就对凤颜倾行了礼。
“歌筝,你失礼了,刚才。这次暂且饶了你,下不为例。说吧,什么事让你慌慌张张的。”
“奴婢错了,奴婢谨记娘娘的教诲。可是娘娘,是那个女人,刚才小弦子过来说,说……”
“说什么,快说。”
“说浅苑里今早上不知为何竟然出现了那个女人曾经穿过的梅花深蓝色华服,浅苑的人都说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娘娘,要是……”
“闭嘴,你闭嘴,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她死了。是不是她们恶作剧,故意的……”
“娘娘,请先息怒,先喝杯水。”和栀说着的同时把一杯茶递给了凤颜倾。
凤颜倾喝了一口,就冷静了下来,情绪也不再似刚才那般激动。
只是凤颜倾心里想着,又是碧螺春,我不喝,这是那女人最爱的茶。
不对,究竟是哪不对。
“你先退下吧,这事谁都不能透漏出去,否则直接打了撵出去。”
“是,娘娘,奴婢谨记。”
凤颜倾陷入了沉思,不可能是她,死了的人怎么会在出现,简直荒唐,别说她凤颜倾不信这世间有鬼怪轮回,即使信,她凤颜倾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再回来,让她看见她凤颜倾就害怕的滚回去。
那么究竟是谁做的。
霍丝丝那个蠢货,根本不可能,她没那个胆子,就是平常不提,自从那件事之后,就不似她表面上的强横霸道了,她知道她霍丝丝也总是睡的不好,不安稳。
即使免费送给她一个胆子,她却没那个智商。外人有可能不知,可是她凤颜倾却知道,要不是有那个人,她霍丝丝根本没本事在这皇宫里立足。
所以不可能是她。
难道是她,她怎么把她给忘了,那个新进宫的,刚从她这锦琅宫离开的冷家女儿冷清浅。
是她吗,不,不是,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她凤颜倾就看出她的眼里只有如常一样的清冷,没有惊讶,没有熟悉,没有怒气,没有恨。
而且在她故意以洗漱为理由离开的时候,就是为了看她冷清浅看到屋里的所有和梅花有关的东西,是什么样的表情。她把梅花图都搬出来了,真的是,她依旧清冷。
只差最后一步了,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的戴着梅花簪出来的时候,她一眼不眨的看着冷清浅的眼睛,在冷清浅看见梅花簪的时候,竟也是清冷如月的样子。
昨天她故意让和栀送去了盆兰花,她就知道今天冷清浅肯定会来锦琅宫。
只是没想到她的回礼竟然是如意,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最不喜如意,那个冷清浅送了如意来,就定不是那个对她凤颜倾了解透彻的女人。
那就不是了,何况,她初进宫,即使她是冷家的人,也不敢在皇宫里放肆。
那究竟是谁,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和栀,你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切记,要小心,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皇上。”
“是,奴婢明白。”
和栀小心谨慎的走出大殿的时候,心里暗暗的在想,她一直以为主子刀枪不入,原来主子的弱点还依然在那个女人身上。只是,当年究竟是怎样的事让她们变了心,放弃了彼此,以彼此为马,为自己能登上巅峰做了垫脚石。
话说冷清浅带着琥珀这时候已回到了拂袖宫。
“娘娘,那歌筝的样子,好似有什么急事。”琥珀一边说着,一边给冷清浅倒水。
“你也看出来了。”
会是什么事呢,让歌筝那个看似拥有的是一等宫女的身份的人那样慌乱。
也许是,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
“娘娘,要不奴婢去打听打听。”
冷清浅摇了摇头,“不用了,琥珀,你忘了,咱这里有一个人,她肯定不久就会来通报的。”
“娘娘,您说的是……”
冷清浅看见碧离急匆匆的往大殿里走了过来,“你看,来了。”
“奴婢叩见娘娘,奴婢有话要说。”
“起来吧,有什么话就说吧。”
果真,碧离和歌筝说的内容无二,只是碧离更加夸大其词,而且还是一副想要邀功的样子。
冷清浅看出了她的想法,就吩咐琥珀赏了她一两银子,并吩咐她退下。
琥珀看着碧离离去,“娘娘,您早知道她会来。那碧离说的,您相信吗?”
“琥珀,碧离是谁的人,以后有待考察。可是不管是谁的人,这样大的消息,那人不会放着不利用,更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琥珀,这件事你相信吗?你的心中所想就是我的答案,只是究竟是谁做的,那就要慢慢来看了。”
冷清浅并没有告诉琥珀她的心中所想,她自是不信,可是那事是谁恶作剧。
冷清浅也在心里有了一番思量,看歌筝的样子应该不是凤颜倾。
当然肯定也不是霍丝丝,水清浅死了,她肯定觉得是大快人心,当然不想再见到有关水清浅的一丝一毫的东西。
猛的一惊,电光火流之间,冷清浅有一瞬间彻底清醒的明白了。
是那个人,对,就是那个人。
水清浅已经死了,那个人竟然连死人也不放过,也要这么安然自得的利用,理所当然的用着那颗早已没有心的黑洞,无尽黑暗的储存着自己的变态。
看来,她要更加小心了,这件事完全是针对她冷清浅一个人的。
也许,怀疑她冷清浅的不止一个两个,她怎么忘了,在这偌大的深宫里,沉默潜伏的野兽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