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变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男女主人公都取用了化名。每个人或许都会犯错误,只要知错能改,就请给他们一个机会。本篇文章男女主人公,都包容了对方曾经的过错,从而走出了阴霾,过着幸福的日子,精神难得可贵。

唐二嫂十七岁的时候,在媒人的牵线下,一眼就相中了身材高大,比她年长五岁的唐二哥。那时候的唐二嫂,像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她还高兴地对媒人说:“我喜欢那个高个子男生,我愿意嫁给他。”媒人抿着嘴,微微一笑,这是她最想听到的话,她是媒人,就怕姑娘说“我不愿意,怎么给我介绍那种人?”既然,姑娘都发话了,媒人就对唐二哥使眼色,意思是赶紧表示啊!红包、礼物一概不能落下。


唐二嫂的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配着她那张圆圆的脸,倒有些像杨钰莹,今天,她穿着红色的上衣,绿色的短裙,显得很活跃。尽管,媒人对唐二哥暗示了,可是,唐二哥的热情度并不高,唐二哥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巧玲珑的唐二嫂,他的心思还在上个女朋友的阴影中,没完全走出来。

两个月前,唐二哥也相过一次亲,那天早上,媒人特地过来告诉唐二哥:“今天姑娘过来瞧人,你一定要注意穿着打扮。”唐二哥点点头,但是由于忙着其它的事情,把换衣服的事忘了,等到姑娘来了,他才想起衣服还没换上。唐二哥平时就是不讲究吃,不讲究穿的人,平时邋遢惯了,今天  ,他以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是五月份的天,天气有些闷热,一丝风也没有,阴天,但是没有下雨。姑娘看见唐二哥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褂子,并且第二颗纽扣却扣到第三颗纽扣上,看起来就像个二愣子,下身穿着一条打着补丁的灰长裤,并且膝盖以下,全身灰尘,脚上穿着一双破拖鞋,并且有一只大脚趾还露了出来。姑娘看到这些,心中就来了气,她恨恨地瞪着媒人,拽着她妈的手就要走。媒人本想劝着姑娘别走,却被她妈一把推开,说:“你看看,你给我姑娘介绍个什么人啊?连要饭的都不如。”媒人只得瞪着唐二哥,唐二哥心中那个悔啊!恨啊!自从姑娘一进门,他就深深地被姑娘吸引住了:瘦高的个子,白净的脸,小巧的嘴,上身穿着粉红色的褂子,下身穿着白色的裙子,脚上穿着一双白球鞋,真像仙女一般。

唐大伯和唐大婶正在厨房杀鸡,忙着烧饭,看见姑娘要走,估计这婚事要告吹,急得直掉眼泪。此时的唐二哥,恨不得给姑娘跪下,央求姑娘别走。可是,姑娘没有给唐二哥第二次机会,她拉着她妈的手,急匆匆地溜掉了。等到姑娘一走,媒人气得指着唐二哥的鼻子骂道:“我辛辛苦苦地来回跑,鞋子都跑破好几双,好不容易把姑娘说动了心,今天特地上门瞧瞧,你就给她这个印象,我早上就催你换衣服,你的耳朵长哪里去了?拍苍蝇去啦?真是气死我了。”媒人一边说着,一边抬腿就要走人,被唐大婶一把拽住,她老泪纵横,低声哀求媒人:“您一定行行好,给我儿子再介绍个,您门路广,认的人多,不像我们这些挖泥巴田的人,一个姑娘也不认识。”唐大婶一边说,一边按下媒人的身体,让她坐下:“吃完中饭再回去吧,省得中午回去又要烧。”媒人见唐大婶年纪已老,实在不容易,一生舍不得吃和穿,为了三个儿子操碎了心,便点头道:“看在您老人家的面子上,我再打听打听吧,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媒人又向着唐大伯摆摆说:“不要烧我饭了,我不饿,吃不下。”唐二哥低头哈腰地跟在媒人后面,一边陪着礼,道着歉,一边听媒人的数落。


送走了媒人后,唐二哥转回家来,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看,真的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家里的收入,除了种几亩薄田外,就是靠编芦苇席子卖钱,大哥订婚、盖房子、结婚,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现在他没日没夜地编着芦苇席子,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一张芦苇席子,除了成本,只能赚五角钱。唐二哥平时根本舍不得花钱买新衣服,就是逢年过节的,他都穿着旧衣服,即使打了再多的补丁,他也是无所谓的,因为他成天不是砍芦苇,就是滚芦苇杆子,然后就是编芦苇席子,哪怕是大年三十晚上,一吃过晚饭,他马上又编起席子来,平时每天晚上至少要到十二点以后,才休息睡觉。现在,他终于狠着心,咬紧牙关,摸着床底下,那揉皱的几十元,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买上一套新衣服和一双新鞋子,要不然,下次再告吹,肯怕这辈子就得打光棍终身了。唐二哥一边想着,一边过来安慰他难过的父母。他的父母见客人都走了,今天杀的那只鸡也舍不得吃了,就用盐腌好,等到哪天家里来了客人再吃,可以省去一笔买菜钱。

唐二哥终于给自己买了一套淡蓝色的新衣服,平时,他只是看着,用手摸着,根本舍不得穿。他要等到媒人哪天再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才穿。他每天都要看上好几眼,用手多摸几下,就等着媒人介绍个姑娘来,日盼夜盼,媒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姑娘,十七岁的王家姑娘,小名叫玲子,就是后来的唐二嫂。


玲子姑娘喜欢唐二哥,媒人的心就像石头落了地,踏实多了。今天,唐二哥穿了那一套淡蓝色的新衣服,显得高大帅气,吸引了天真无邪的玲子姑娘。这玲子姑娘从小没有读什么书,大约进过校门,没读两年,觉得读书太累,就央求她妈,不愿再读。她的妈妈只生了她和弟弟两孩子,对这两孩子都是宠爱有加,她妈就同意了玲子不读书,回家来做做家务,干干农活,长大后,再寻一户条件稍微好一点人家嫁了,也就行了。这是她妈妈的想法,也就筹划好了玲子以后的生活。

玲子姑娘非常喜欢唐二哥,但她并不知道唐二哥家的实际情况,媒人更不会告诉玲子姑娘的妈,这种情况能说出来吗?岂不是婚事又要黄?只要玲子喜欢,她妈也就特别高兴,看到唐二哥人高马大的,长得也不错,当场表态“同意”。而唐二哥看见玲子姑娘那么喜欢自己,他就有些得意了,不把人家姑娘当一回事,总是抬着头,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这玲子姑娘傻就傻在这里,她以为自己那么喜欢唐二哥,唐二哥也一定会喜欢她的。其实,唐二哥并没有那么喜欢她,他只不过害怕自己打光棍,而被村里人讥笑,笑他是找不到老婆的光棍,这多难听啊!

唐大伯和唐大婶把平时舍不得吃的腌鱼啊、腌鸡啊、腌猪肚啊统统拿出来,又杀了只鸡,称了些肉,还买了一些其它的菜,家里办了丰盛的一大桌。个个吃得眉开眼笑,心满意足的,每个人都摸着肚子,原来是吃撑了。玲子姑娘以为自己找了一户富人家,当天下午就不愿意回家了,她认为这里的伙食比家里好多了,无奈,她母亲连拖带拽地带她回家去了。

等到媒人和姑娘离开后,唐大伯和唐大婶,还有唐二哥细数着今天的开销,包括给姑娘的红包,还有菜钱、酒钱,加上其它的花费,家中的积蓄又花去一大半。


这玲子姑娘一回到家中,心里就想着唐二哥,想着唐二哥家的生活比自家的好,因此,她在家睡不着,吃不下,两天后,自己就偷偷地跑到唐二哥家来了,不愿意回家了。唐二哥一看,姑娘自己找上门来,也乐得留下来,虽然,他不是那么太喜欢玲子,但是也不讨厌她,两人就同居到一起去了。

玲子的妈在家总是见不到玲子回来,心里着急,东打听西打听,原来是在她婆家。她很生气,从家里过来接玲子回去,玲子不愿意,她又是拖,又是骂的,然后又是哄的,终于把玲子劝回家。可是没过两天,玲子又回到婆家来,这回,她妈也死心了,姑娘大了,不中留了,留来留去,结冤仇。

等到年底的时候,玲子姑娘已经是大腹便便,怀孕了。她妈着急啊!催着唐二哥家,赶紧把婚宴办掉,要不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玲子妈又对唐大婶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们最好办得体体面面的,不要让我家亲戚看笑话,他们都知道我女儿嫁个不错的人家。”唐大婶苦笑着,玲子这几月在她家吃吃喝喝的,家里已经所剩无几了,再说还办个体面的婚礼,哪有那么多钱啊?唐大婶只得找娘家妹妹弟弟借。

自从玲子怀孕后,唐二哥也没敢怠慢她,他知道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骨肉,他喜欢孩子,所以,为了怕孩子营养不良,他把自己仅有的储蓄都拿出来,供玲子吃好。可是,玲子还天真地认为,他找到了一个有钱又有貌的男人。

婚宴如期举行,唐大婶从娘家弟妹那边借了不少钱,这些都瞒着玲子。几个月后,唐二嫂生了孩子,旧债没还,又添新债。唐二哥心里着急啊!他想等到唐二嫂满月后,再把家里欠债的事跟她说说,让她节省着用钱,然后,把孩子让给他妈带,他希望唐二嫂也出去打工挣钱,一起还债。而唐大伯和唐大婶不希望唐二哥把这些情况告诉唐二嫂,他们警告唐二哥说:“玲子年纪还小,万一她受不了打击,跑掉了,你是不是人财两空?暂且忍忍,忍到孩子一周岁的时候再说吧。”


唐二嫂并不知道家中真实情况,她每天带着孩子,乐悠悠地哼着歌,还要唐二哥给自己和孩子买一些好吃的。唐二哥咬着牙,跺着脚,自己省吃俭用的一点钱,又被唐二嫂拿去买吃的,买用的,身边一分钱不剩。每天编芦苇席子钱,不及唐二嫂一斤多猪肉钱。自己有时也出去打小工,还不够孩子吃奶粉的钱。等到孩子满半岁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让唐二嫂去他妹妹那边打小工。唐二嫂哭吧,闹吧!就是不愿意出门打工,她对唐二哥说:“孩子才半岁,我舍不得,我不去,你妹妹那个厂,工资低,时间长,我不干。”唐二哥终于露出愤怒的脸,发狠地说道:“你不出去打工可以,你别找我要钱,我只喂养孩子,不养活你!”唐二嫂开始还以为唐二哥说玩笑话,不放在心上,后来,她真的没钱用了。她只得丢下孩子,去唐二哥妹妹的厂里做小工。

唐二哥的妹妹唐小花,也是个苦命的女孩,十四岁就出门打小工,因为没文化,只能做些手工活,在印刷厂做包装工,每个月工资200元,全部补贴家用。以前补贴大哥,现在补贴二哥,自己除了留个二三十元,买个生活必须品外,其余的全部上缴,这是唐大婶规定的,人家一个女儿是宝,但唐小花没有这个福气,她生在穷人家,有一个不喜欢她的妈妈。

唐小花每天上班最少是十二个小时,有时还不止,遇到赶货的时候,有时三天三夜都没有时间睡觉。唐小花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可能是人小,精力旺盛,她总能忍受得下来。唐二嫂刚进这个厂,受不了这种苦,想回家,唐二哥不让她回去,说孩子由他妈带着,现在乖得很,你就在那边安心干活。唐二嫂累着,就哭,唐小花只好代替她干,唐小花其实比唐二嫂还小两岁多,但她比唐二嫂进厂早,所以,她干活比唐二嫂熟练多了。

慢慢地,唐二嫂也熟练起来,但她依然想孩子,可是,唐二哥依然拒绝她回家。年轻的唐二嫂,想着孩子,时常就哭起来。春节放假也要到腊月二十九,正月初六就开工,一年在家,唐二嫂只能呆上四天时间,唐二嫂每次出门都哭哭啼啼的,这样持续了8年,唐二嫂终于明白了,唐二哥对于她是可有可无的了,她决定出轨。

那个男人,他和老婆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唐二嫂和他一商量,两人一起离开了厂,走了。这下,唐小花着急了,立即打电话通知唐二哥,唐二哥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唐二嫂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丢下自己和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还问他妹妹别搞错了,是不是去哪里玩了,过两天就会回来的。唐小花在那边哭了,说:“二哥,他们俩前一段日子就显出不正常,两人一起出去,一起回来,没有把柄,我又不敢说二嫂,这下子,肯定是两人商量好的,一起走了。”

人嘛!拥有的时候,总是不珍惜,失去的时候,又心不甘。唐二哥在家急得不得了,他打唐二嫂电话,总是无人接听。他气坏了,第二天就匆匆出门了,去了他妹妹的厂,然后,又和他妹妹商量着找唐二嫂。唐小花又央求老板打那个男人的电话,因为他还有工资没结清,老板问那个男人,想要工资吗?想要工资的话,就把自己现在住的地址告诉他。他只好如实把自己住的地方告诉老板,老板又告诉了唐小花,唐小花只好和她二哥一起找二嫂。打了无数的电话,唐二嫂就是不接,后来,唐小花想到了我,她说:“小妹,现在只有你能帮姐了,你打电话过去,她肯定会接的。”

唐二哥也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我,说:“你帮我把她约出来,今晚我就要狠狠地教训她,吃了豹子胆,敢无法无天了。”然后,他突然眼露凶光,发恨地说道:“今晚,我就要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跟人家跑。”我严肃地说:“二哥,你不要动不动就要打的,骂的,凡事有因必有果,我帮你把她约出来可以,但不能伤人。”唐二哥没有言语,但眼中却露出发狠的凶光,手攥着拳头。

果然,我拨通了唐二嫂的电话后,她听到是我的声音,倒是非常高兴,我赶紧说明原因,她听完后,说:“我愿意来见你!”唐二哥听说唐二嫂马上就要到了,心情特别激动,说:“我今晚就把她带回去,她要是不回去,我绑也要把她绑回去。”大家都没有吭声,都在静等着唐二嫂出现,在电话中,我只告诉唐二嫂说,只有我一个人。其实,有四五个人在等她。


唐二嫂终于出现了,唐二哥一下子就冲上去,我心里一惊:“不要打起来?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唐二嫂显然不知道唐二哥来了,心中也是一惊,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她显然不再是当年那个十七、八岁的女生,这时的她,已经变得成熟稳重。她见唐二哥站在自己的面前,我们也跟着走过去,怕他们俩打起来。唐二嫂对着唐二哥的脸,就是一口痰,骂道:“你怎么不死?现在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一直不让我回家么?”我们以为唐二哥会动手打她,哪知道唐二哥突然捂脸大哭,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很伤心,这实在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边哭边说:“玲子,跟我回家吧!孩子在家想你呢,你回来吧!”“呸呸呸!”唐二嫂对着地上坐着的唐二哥干吐着嘴:“现在对我讲,孩子想我,让我回家,以前你死啦!怎么不讲让我回家的话,现在孩子大了,更不需要我抱着。”唐二哥听完,哭得更惨,竟然变成嚎啕大哭。他的妹妹唐小花走上前来,拉着唐二哥的手说:“二哥,让她走,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唐二嫂对着唐小花说道:“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记恨你一辈子。”唐二嫂又转过头来,对我说:“小妹,我走了。”我只得点点头,这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所以不便插嘴。那个男的,在不远处等着唐二嫂,然后两人一起走了。

唐二嫂一走,唐小花便对唐二哥说:“二哥,离婚!一定要离婚,这个女人不能要了,疯了!”唐二哥依然坐在地上,拍打着腿,又是拍着手,哭得撕心裂肺,对着她妹妹说:“妹妹啊!家里那么穷,哥离婚后,还能找到老婆吗?哥不离婚,哥在法律上讲,还是有老婆的人,哥一旦离婚了,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我不离婚!”唐二哥哭了好久,也想了一夜,终于想通了:他不会离婚。

唐二哥回到村子里,村里人知道情况后,很多人都劝唐二哥离婚,唐二哥就是那句话:“我不离婚。”有人笑唐二哥戴绿帽子,唐二哥说:“戴绿帽子有什么关系,全身绿了都不怕。”

五年后,那个和唐二嫂在一起的男人回老家去了,唐二嫂只得回故乡来,但她跟唐二哥依然不说话,唐二哥追着她屁股后面转,她就是不理不睬。后来她去了村子周边找了个小厂,又认识不少男的,那些男的,一有空闲就来找唐二嫂,不分白天与黑夜。唐二嫂住在楼上的房间,唐二哥睡楼下的房间,唐二哥每天都看到那些男人来找唐二嫂,他就是一声不吭,两眼呆呆地望着。唐二嫂无数次向他提离婚,他就是不理睬。后来,唐二嫂又和别的男人厮混,怀了孕,六个多月,唐二哥只好带着唐二嫂去医院打胎,又伺候她做完了月子,悉心照顾。但是,唐二嫂依然不愿意跟他讲贴心话,不冷不热的,跟外面那些男人,依然保持着联系,你来我往的。


直到前两年,唐二嫂的儿子带回来女朋友,唐二嫂才醒悟了:“不能再玩了,儿子大了,有了女朋友了,要是被他女朋友知道了,那就不好了!”唐二嫂笑笑地对我说:“二十年转眼过了。”

“你和唐二哥和好吧!都这么多年了。”我说。唐二嫂点点头。

唐二哥得知唐二嫂真心实意地改好,一向很抠的他,买了好多菜和许多好吃的东西,这些都是唐二嫂平时最爱吃的,还给了唐二嫂不少钱,让她去买新衣服穿,唐二嫂对着唐二哥会心地笑了。

如今,唐二哥时常牵着唐二嫂的手,在村口慢慢地走,两人边走边甜蜜地笑着。唐二哥有时还说那些劝他离婚的人,他说他们:“我幸亏没听你们的话,要是我离婚了,就没有老婆了,哪有现在的幸福日子!” 

经过一场婚变后,唐二哥懂了更加珍惜现在的日子,对着唐二嫂更是有求必应,再也不敢高昂着头了,有的只是乖乖听话,唐二嫂也变成了一位贤妻良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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