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广丽家回来,我就想呀,生而为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本来我觉得李梓萌家的条件已经够好了,谁知道夏广丽家的条件更好,住的独门独院的两层楼就是现在我们说的别墅。
当我吃着娘用柴火做的饭、或者用煤火灶台做的饭的时候,夏广丽家里早就用上了无烟的管道煤气;当我家连个囫囵凳子都没有的时候,夏广丽家早就坐上了沙发。娘整年都是满面尘灰烟火色、粗糙布衣十指黑,而夏广丽的当大夫的妈妈,看照片都是干净利落的模样。我如果从来没有上过学,从来没有读过书,从来没有见过更好的生活,那就安安分分守着家里的一亩二分地,喂猪、喂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长大后结婚生子,生几个孩子,重复着娘走过的路,过着娘曾经的日子。然而,恰恰我读过了那么一点点书,看过到村子之外的天地,结识了来自不同家庭的不同的同学们,所以我便有了想法,更加期望自己能够走出去,见更大的世界。
我的室友、我的闺蜜李梓萌却跟我的想法不一样。她只想过一种与世无争的日子,她说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才是她想要的理想生活。我说,你以为的采菊东篱下,那首先得有一块儿地吧,有地才能种菊栽花,地从哪里来?用钱来租吧;“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因为还有吃的,如果真的没吃的了,别说五斗米,即使一个烧饼也要夺过来吃掉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相互都知道了考试结果。滕鹏飞,高考失利,却考上了煤城技工学校;陶树林,再次落榜;李梓萌,考上了宛城医专;我,刘好妮,被平城师专录取;考的最好的是夏广丽,上海财大,太牛了!
不管考上什么学校,有学可上就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特别是在农村,考上中专就已经很好了,考上大专就已经超越很多人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左右,升学率还是很低的,大约百分之十几吧!绝大多数考生被挡在高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