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怀
在家已半月有余。
晚饭后随妈妈和六岁的小侄女去街里闲逛,恰好村子里放电影。尤记得,小的时候最欢喜的就是与小伙伴们一起晚饭过后的游戏,比如,月夜下捉迷藏,丢手绢……像如今,昔日的小伙伴早已嫁为人妇,唯有我一人在外求学。
由于出门有点晚,所以放电影的地方已经围了一圈人,但大多都是中年妇女和小孩子们。我家的混世小魔头嚷嚷着要去前面看看什么叫电影,想想自己小时候最热闹的莫过于一群人在村大队(村委会)看放电影的了。时过境迁,现在的孩子在家玩电脑看iPod,却看稀罕儿似的在街上看电影,时光跑的真快啊,却又有一丝说不出的酸涩。然而,即使说的出,我又说给谁听呢?在小家伙的牵扯下,我不情不愿的混到了前排的人群之中。我竟是有些慌张地,怕人群的;从初中开始就住校到现在大学即将毕业,想来离家的日子竟快有十年之久;在家住的日子屈指可数,就好像家是我临时驻扎的客栈。混在人群中时不时得有人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我却不敢直视那些曾亲切唤我乳名的亲爱的人儿们。
一个没头的电影,不知道究竟是个怎样的故事。我所看到的是一个乡下来的年轻人迷茫不知所措的惊慌和对大城市的惊喜与渴望,让我不禁想起了一篇乡下人进城的文章,但生活好像故意和他过意不去:刚下车就丢了行李,没有找到城里接应自己的亲人,爸妈电话里对自己的期盼......质朴的年轻人不得不面对现实,身无分文的他去找工作:
老板:“会ps吗?”“不会。”
老板:“会打字吗?”“不会。”
老板:“会用电脑吗?”“不会。”
老板:“那你会干嘛?”“我会唱歌!”
老板:“去去去,你以为我这儿是星光大道啊!真是瞎闹。” “......”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笑,戴着耳机的我,耳膜里传来的不是爱尔兰画眉的曲子,而是小家伙儿充满魔力的笑声。我想我应该要笑的吧,可是嘴角却撕扯不出一个笑容,眼框竟也莫名的湿润了,模糊了影像……
我不知怎的突然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硬生生地牵扯着小家伙儿出来,一脚踩进泥泞里弄得满脚的泥巴,小家伙儿在一旁咯咯地笑个停。
妈妈大概也觉得没意思就带我参加她们的快走活动。其实也是什么快走,在这个落后闭塞的小村庄,人们还没有什么健身的时尚品味,就是单单纯纯的想要找点事儿干,于是乎三五成群的一起沿着马路穿行在野外直到另外一个村落。因为有小孩子,所以路程缩短,速度减慢,成了散步。就这样,我们几个人就这样走着。
不想参与大人们间的柴米油盐的琐碎话题中,我和小家伙儿两个人手拉手在后面慢吞吞地走着。渐渐地,没有了人影,没有了人声……出了村子,道路两旁都是庄稼,这个时候的庄稼大都是玉米,且比人高;白天里亮闪闪发光的绿色竟如此的暗黑。密密麻麻的,高高大大的,竟有些怕人。这时候,知了的叫声却是清晰响亮的,还有地里的小虫子的声音,时不时地还有几声蛙鸣。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地听听大自然独有的音乐了,我摘下耳机,静静地享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天然乐曲。
“姑姑,你看,勺子。”顺着小家伙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天啊,是北斗七星!我激动万分,难以言表的感动。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夜空:一颗,两颗,三颗,数也数不清的星星;这颗闪了,那颗暗了。我被这星空折服,深深地,深深地……
就这样,我们走着,走着,好像走向一条通向星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