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老戴和我在河西骑车。暗天倾覆而下,傅家洲不乏钓夫。老戴很有兴头,去找钓夫聊天。我就一个人看着风景。回来的时候,他说,那钓夫一口纯正北方音和他讲,你们大学生,应该把学业弄好,第二弄个副业,第三谈谈恋爱。我听了笑着说,老戴你学习是我们班男生里最认真的,然后又在做兼职,这三种该你劳心的就剩恋爱……他点点头,说:对。
然而今天想来,为毛钓夫说什么,就要那么想,还要那么做,不是陷入别人设定吗。评委的想法终于是评委的。几年前讨论的网络优劣话题几乎抛到九霄之外。现在一个劲几乎讨论的就是电商多么棒。大学生在课堂上玩游戏,尽管眼神和善态度恶劣,打游戏也是在挣钱;在课堂上看新闻头条的,也许是关注商机。如果我是老师,我若去阻止学生其实不难,不过换个方向,那不是说要与我每天在享用的网络资源作对抗了吗。
上次坐车来长沙,听得司机和一女人聊天。他说,你看得出我有多重吗?女人说,140~150吧。他说,我180呢,别人看不出,因为我比较高大。有次我换了一件新衣服出门,老张看到我,说,欸,你瘦了呢。之后我又遇到老赵,老赵皱皱眉说,你胖了。我哭笑不得,他们搞得我自己都摸不清我是胖了还是廋了……其实我还是180。我就是我。
穿上一件衣服,被身边人说一下,就又要换成他们眼里能接受的另一件。妈妈说头发长了催我快剪,老铁又说一点不长。伯伯说后生多吃点营养跟得上的东西,可他们年轻时也不定吃了多么山珍的东西,可是体质也不差。关键是他们到哪里听到的这些后来才孵化出的道理。是什么力量暗暗使人的心灵潜移默化。
突然想起,上学期学校把我调到另一个八人寝。我其实找了领导说话。她说,同学,这是学校宏调,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微调,只有服从……其实给你调的那个寝室还是很好的。我走出办公室时,觉得世界都是灰暗的。怎么可能比原来的好。那边人也不熟。金窝银窝比不了呆了两个学期的狗窝。但是这个学期我搬去后,我发现这个寝室好大,明亮通风,厕所也不对着睡觉的地方。室友偶尔开开玩笑也都挺和谐安静一个……我冲凉时在想,我上学期闹来闹去就是不搬来这个寝室,现在被安逸折服了吧。真是可笑!!
我想,被拆迁的人,一开始死活不走,说对自己这个窝熟悉、有念想,而安排要搬入的地方很陌生,环境一定不好。他们怎么会安排好的地方给我们呢。接着无奈搬入之后,才发现新房宽敞明亮,马上就说感谢了。不过,若是搬入不理想的地方呢,估计就会骂得更坏。这些曲折多变事情只是表面的可怕。其实不论是骂还是感谢,人心就像一个被操纵的木偶假灵魂。给你好就感谢,给你差就骂人。喜怒哀乐,人总是有把柄在其他人手里握着。这才是可怕的。并且那个把柄你还察觉不了它的存在。就像迁搬这类,无论好坏善恶,人们就是一群唯利益是从的使徒行者。
17.9.26. 湖南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