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干净自在的地方。没有众声嘈杂,静心书写。
去年秋天,在我记忆中,有红色的草莓,还有帕斯卡送的扎蓝棉长衬衫,那是蓝莓出生前的几周吧,他说我住院的时候穿这身会好看。那天菜园里刚摘出来的小白菜流出绿油油的水色,小红萝卜扎成一团露出喜悦的胡须,一群白鹅碘着大肚子向我靠拢。丰收的颜色,一切都刚刚好,在等肚子里的蓝莓呱呱坠地。
今天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母亲节。早上,帕教授出门: 我要给你买束花。从早市带回一大朵红玫瑰,和三小朵粉玫瑰,说,粉玫瑰是红玫瑰的女儿,红玫瑰送给你,粉玫瑰送给蓝莓。
午后,又来到le cellier农场,我们故地重游,这次不同的是,蓝莓从我的肚子里钻出来,再也塞不回去了。
就着傍晚还不愿回家的太阳,我们用草莓填了一纸袋。这时节的草莓红着心却还透着酸,把它们带回家,帕斯卡用白糖给它们裹上层外衣,搁冰箱里冻上一晚,第二天准备浸薄荷叶做果酱。
他羡慕蓝莓的童年,因为她和爸爸妈妈去过了好多旅行。其实,Le cellier离南特开车也就半小时。仔细想想,也对,和父母在一起,不用去什么高山大海,即使随便在花园里逛逛,和爬过身边的小虫打个招呼,闻闻青草的味道,摸摸脚丫下的泥土,对她来说也是一次环游世界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