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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河
文|作者 燕子(春天的姐姐,晚期乳癌肝转移患者)
从华盛顿回来,我和老公都摞倒了。老公——痛风急性发作,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厉害,脚面又红又肿,下不了地。女儿跑了几家药店只买了一瓶止痛胶囊(痛风药在美国属处方药)。我——浑身象散了架似的躺了两天,关节疼痛才有所缓解,可是新一轮的药物副作用又凶猛地袭来,眼皮水肿了,口腔溃疡了,脸上出现了痒痒的红疹子。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也太悲摧了,就连老天爷似乎都可怜我的尴尬境遇,它阴沉着脸,天天都凄凄泣泣地,歇歇仃仃地淌着同情的眼泪。就这样度日如年地熬到了周五,老公的脚基本好了,可是我的水肿和溃疡却变本加利。蓝蓝的天空,在我的眼里只剩下一条缝隙了;香喷喷的丸子一入口,疼得我呲牙裂嘴,唉!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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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俏倾斜的巨大草坪
寂多日的太阳总算睡醒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美滋滋地露出了笑脸。被雨水洗过的城市真好,天湛蓝,水碧绿,植物吐着芬芳,我丢掉疼痛,抛弃烦脑,和老公心清气爽地准备去游览詹姆斯河。
詹姆斯河是佛吉尼亚最大的,以英国国王名字命名的河流。按照女儿的描述,我们步行了约三十分钟,但还是没有看詹姆斯河。出国前老公新买的华为手机赠送了三十分钟的天地通功能,老公打开手机利用这一功能开启了手机导航,一条蜿蜒的河流展现在手机地图上。噢!原来我们的位置离河边已经一步之遥了,只是由于眼神不好,环境不熟悉,再加上河水呈黄色,没看出来罢了。
要想到河边去,最近的距离就是穿越眼前这片徒俏倾斜的巨大草坪。让不让行人走且不说,就它倾斜的角度也让我有些畏惧,但前方美景的巨大诱惑还是让我迈出了坚实的脚步。老公拽着我的手,用身体挡在我的前方,向下挪。我们顺利越过了草坪,穿过一条不宽的马路就来到了河边。
河边水里长满了茂密、高大的树木,可能是因为下了几场雨吧,只有硕大的树冠露出水面;岸上的古树遮天避日,林荫道上的石板路,坐椅,功能虽在,但略显老旧,完全没有松花江边上斯大林公园的豪华与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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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上不时掠过锻炼健身的跑者和推婴儿车的游人。我和老公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小憩片刻,吃完自带的水果,便继续前行。
波澜壮阔的詹姆斯河呈现在眼前,黄色的河水,翻着浪花儿自西向东奔流而去。河面不见帆影,只有纵横交错的桥梁。两座现代化的高架立交桥承载着巨大的车流,一座古老的铁路桥和紧贴水面的人行桥空无一人,可能只剩下供游人参观的功能了。
不远处一排残旧的木制桥桩静静地睡在崭新的桥边,似乎提醒人们不要忘记历史。随着人流我们最后走上了一座美丽的跨河人行观光桥。桥上游人和织,桥面宽阔平坦,两侧设置了很多供游人休息的石椅石凳,钢丝网做的围栏视野通透,游人仿佛走在波涛凶涌的河面上。
我强压着内心的忐忑,紧握着老公的手,目不斜视地望着远方,不敢俯视桥下湍急的,翻着浪花儿的河水(20年前我能健步如飞越过千岛湖的锁道,今天却如此胆颤)。
美国人的热情真是无处不在,看到老公为我拍照,一个中年男人微笑着举手示意,主动为我们照合影,这和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真是大相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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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桥上下来,金色的沙滩上游人还真不少,众多青年男女穿着比基尼在嘻戏;三个女孩在排练类似花样游泳或者是水上芭蕾的动作,一群男女带着头盔在骑电动滑轮,更有意思的是一对夫妇推着婴儿车跑步,美国人的健身意识真是没的说,不虚体育第一强国的称号。
该回家了!我们打算另辟溪径,游览一下未知的街景,于是没有原道返回。从河边的景区刚一出来,热闹的景象立刻踪影全无,行人好象瞬间蒸发了似的,空旷的马路只有我和老公两个人,还好凭着超强的方向感把我们顺利地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