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芸雨和连队的男男女女,都已熟悉起来,见面都互呼互叫,相处融洽,男女经常说说笑笑,有休息日,她们在集体的大熔炉里锻练成长。
那个木桥已通行,龙潭三条桥墩挖拙日趋加快,石场隆隆的炮声,已挖出很多石头,木船已穿梭在江面上运载石头。
芸雨你今天去石场,女子突击队去担石抬石,突击下石料。连长如此叫着芸雨,好的,芸雨应声而去,早餐后出发。
到了石场,四十个女士,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有担的有抬的,干开了。那个叫阿珍生得好看,长着一对虎牙,笑起来很迷人。
阿萍则是圆圆的脸,说话风趣,会抽烟,阿珍和阿萍是很好搭档,都为一排二排副排长,干起活来相当卖力。
那头阿珍说,一二三,阿萍说起,抬起大大的石头,沿着坎坷不平的小路往江边而去。一次二次三次,来往在石场与岸边。
芸雨,你落来呀,竹根下面阿珍大声叫着。喂,怎样?芸雨放下钢钎,快步走去,阿珍、阿萍在那边招招手,过来,过来呀。
她们个个席地而坐,几个回合休息一会,阿萍说,坐吧,来烧根烟吧,她递过一支烟和火柴。芸雨笑笑接过,烟雾慢吞吞从嘴中喷出。
你看,个个都做到滴水了,阿萍指指一大帮女士说着,哈哈,引来一堂哄然大笑,阿珍说,我膊头不愿做份了,阿萍说,解开衫比睇睇,哈哈,又轰然大笑。
这些这士,长得个个如花似玉,象花朵般含雹待放。他们没有忧愁,天真浪漫,苦中有乐,乐中有趣,趣而好笑。
阿珍喊一声,上…齐刷刷站起来……又干开了。
石场上传来一阵阵,啪啪的打锤声,一人提钢钎,一人打锤,这些是男士的活,芸雨不时上去抽锤,十六镑的大锤,抽起挺重。
用几条竹鞭塞进锤孔,作为锤柄,抽起顺势起落击打石头,一来有力,二来不震双手。芸雨小心呀,那边的阿德叫着。
这些石头含有硫磺的,一刮破皮肤就会红肿成脓,要小心。芸雨听后,啊的一声,也提醒女士们小心。
硫磺石,相当坚硬,几炮下来只得几条裂缝,芸雨又去撬呀凿呀,同大家轮番去干,手上磨出厚厚的茧,一块块石头,咚咚咚地滚下山脚。
又打炮眼,芸雨又上阵,一人捉钢钎,一锤进一点,有时反弹一点不进,击打出阵阵火花。阿德问芸雨,辛苦吗?芸雨点点头说,相当辛苦。
辛苦也要干,多难也要上,很不容易打出十个几个炮孔。
芸雨和十来个爆破组人员,营部大哥子也到来指导,稍息一下。看见江边上来往船只,满载石头,悠悠地向龙潭桥划去,哈哈,心中发出无比感叹。
石场出不远就是一条小路,路下面就是条江,两岸边全部是竹林,对面江边就是一个村庄,还是不小的村庄,青砖盖瓦,听说还是古老的村庄,出现有文人雅士。
阿德说,有村民反映,放炮时候有石头飞过砸烂瓦,芸雨说,看近不近,看远不远,应该会飞过江边而过。哪怎办?阿德说,放少点炸药啊。
准备放炮,组长阿德一声喊,几个人拿来一筒筒炸药,小心翼翼放进孔里。放上雷管,接上导火索,听候哨子响,然后引爆。
二人急速下去,嘴里含着哨子,二头路口,江面上,对岸村庄。一下子进入紧张状态,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
吡…吡吡…哨子响起,东面哨子响起,西面又响起,石场又吹起。鸟儿啪啪从草丛飞出,从树稍上飞起,从竹林飞散。
哨子不停地响着,东西二面封闭,行人纷纷躲避,村庄上的人员也纷纷躲藏,江面上没有船只,所有人都隐藏好。一片寂静,寂静。
石场上阿德,双手合嘴似话筒,喂…喂…好了吗?向吹哨人喊话。东面传来,好啦,西面又传来,好啦。
阿德说,准备放炮。东西二面也传来准备放炮,紧急呼喊声传遍山谷,哨子密集响起。
阿德二三个点燃香烟,一声,点炮,冲了上去,一手抓住导火索,右手烟头一触,吱吱……急速喷出火花,快速离开躲避。
轰隆一声,轰隆…轰轰…团团白烟升上天空。哗啦啦…的碎石小块的飞向空中,飞向四面八方。周围山上,岸边竹林莎莎作响,江面上飞起层层浪花。
隆隆的响声,传遍田野山谷,传遍远远村庄……
看一快块大石,张开条条裂缝,张开似微笑,将源源不断输送到龙潭桥。
又恢复了喧哗声,娘子军又上阵,担呀,抬呀,又冒着未散尽的硝烟来回奋战。终于搬完到岸边。
阿德几个男士,又轻松一阵,他们去装船,乖船去龙潭桥。
芸雨和营部大哥子,走在回程的路上,几十个年轻女士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没有一个长大辫子,都是齐肩短发,不时说说话,讲讲笑,欢声笑语。
在落坡的小路,列队而行的尽是娘子军,只有芸雨和大哥子二男士。过桥了,早些动手架的木桥,欢心而漫步走过。
看见桥下的碧绿的流水,鱼儿在自由游来游去,水草在不停地摆动跳跃。
她们到了岸边,呼啦啦用手泼上一把水往脸上,撩撩头发,用膊布擦擦,嘻嘻哈哈地回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