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有一种味道,狭小的空间里,厕所、各种食物、各类人,混在仿佛已经停滞的空气里。火车站有另一种味道,就好比雨后的泥土、刚修剪过的草坪、晒了一天太阳的被子,是一样的性质。
我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穿着很高的高跟鞋,只到她大腿高的小男孩儿,小跑着跟上她,也许出站口是她久别的丈夫。我看到一位半百的妇女,背着一个比她的背宽很多的背篓,步子迈得不大,但走的很快,直觉他是一位为了儿女奔波大半辈子的母亲。我看到两个年轻男子拎着装有食物的袋子,列车快开了,他们跑的很快。下次我要是在站台上,一定要透过窗户看看那些神色各异的脸。
列车在该走的时候走,该停的时候停,急切的只是旅途人的心情。我们选择它们,带我们到想到的地方。
一座不高的山上,零星地分布着十几间房子,像是约定好的,颜色都很鲜艳;房子周围有很多块迷你的菜地,菜也是小小的,很可爱。火车通过一条长长的隧道,一朵艳红的花开放在半山腰,让我想起陆游的“寂寞开无主”,“只有香如故”。两座大山之间的白雾,给人不真实的距离感。每一条蜿蜒曲折上山的小路,都要人向往;每一个山群的起伏,都引人遐想。比起水的灵动,我确实更喜欢山的沉稳。
我的列车从重庆出发,穿越贵州,最终到达广西,我的阳光故乡。山是主元素,绿色是主色调,火车前进的声音是主旋律。听着喜欢的音乐,一路上的风景,能让人安静,沉淀。想象火车驰骋在广阔的草原和戈壁上,必定也给人一番视觉和精神享受。
在火车上的时间,将近整整一天。
动车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看路上的风景。旁边坐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用收音机放一首舒缓的老歌,有莫名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