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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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星期四,今天将会是考察活动以来强度最大的一天。上午我们乘车从武当山出发前往吕家河民歌村,用时一小时。到达民歌村的民歌堂后,就开始观看文化站安排好的节目。午饭也在民歌堂里用餐。饭后我们就要前往竹山镇,晚上七点开始观看竹山孝歌,因为恰好碰上了有人去世,主人家要请孝歌歌手去演唱,因此我们可以观看一下葬礼仪式的一些部分。

上午当大家都在围着民歌堂里的艺人听课拍照记录时,我和国艳发现了村子山上有一个古代的建筑。走近一看发现是红三军司令部遗址。正当我们在拍照观看时,从身后赶来一位大娘。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聊了很多,知道了大娘的孩子也在北京工作,她本人信基督教。她是小学里面的后厨,她的丈夫也在小学里教书。后来我们便来到了小学里面,学校里文吉良老师接待了我们,还把学校的阅览室让我们拍照了一番。这是一个人人能歌的地方,文吉良老师也让我录制了几首民歌。

这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便返回山下和大部队会合,汇合的收获就是让布仁同学给我进行了录像采访,讲述了一些刚才看到的事情和介绍我们的团队。大部队这时才发现那个遗址,便都跑上去拍照留影。

午饭的时候已经12:00了,因为自己心里惦记着要和大娘再聊聊,便飞快的吃完,12:30的时候返回了小学,还带上了别的同学一起。先是文老师看到我们来就招呼我们进到办公室,正好办公室里有两个女娃娃,还给我们演唱了更多在学校里面学到的民歌,基本是文老师教的。

上午看到的王保全老师也看到我们到来之后就和文吉香老师一起,他们是夫妻俩,文吉香老师的哥哥是文吉良。这个时候人物关系才算弄清楚。王老师先是给我唱了一大段阴歌的曲子,还允许我拍照,因为他的歌词装订的顺序乱了,还希望我能帮助他重新安排一下。我把地址记了下来,看来今天最好能整理出来,等回北京后打印出来再寄给他。文大娘走过来,埋怨老头子唱了一大堆不吉利的歌,其实看歌词的话很多都是抬杠和骂人的话,很是顽皮。

把王老师否了以后,文大娘就开始唱,拿着歌本唱,唱的每一段都很长,都是长篇叙事。而且都是讲的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押韵的编成曲子演唱出来,是老百姓能够接受的形式。

我就这样坐在太阳底下,听着大娘唱歌,两个小时转眼间就过去了。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与感受,音乐在这里才是真正的音乐,来到这里才算是找到了音乐海洋和人的基础。大娘本身对音符肯定没有太多的理论,所以就不问这样的问题了,只是安静的坐着听大娘唱。歌调本身不复杂,我们都已经学会了一起唱。自己唱后,大娘还找来一个同伴,两个人对唱一男一女的角色,这种形式也非常有趣,类似民歌对唱。

这让我想起多年前去到山西左权羊官的家里,他家所有的人都会唱。村子里的人基本也都能唱。我们跟着他们上山放羊,他就开始唱。我们跟着他的妈妈洗菜做饭,她就跟我们讲开门怎么唱,洗衣服怎么唱。全都在生活中,都在人的心里。这样的民歌还用说什么其他的吗,还用问什么吗,都不需要了,我们听着学着,慢慢地也让这种音乐长在自己的心里。

今天晚上真的是一场“恶战”,我们到住所还没站稳,就接到第一小分队马上出发的消息。我带领剩下的一组小分队先吃饭,随后也被叫了过去。因为是葬礼仪式,要尊重主家的一些礼节。我们基本上7:30到了之后就一直在看、在听三组乐队的人在演奏和演唱。前来吊唁的人也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因为是老奶奶的喜葬,老人家83岁前天突然去世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我们就一直挤在人群中,闻着葬礼仪式中烧纸、放鞭的味道。好在这里有一个专门的类似一层大厅的空地,所有厅内的仪式都在这里进行。据说明天盖棺,后天下葬还有很多精彩的环节可以观看。但是时间有限,我们就把今晚的内容感受好了就很好。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温度很低。让我想到前年参加了老公的姥姥的葬礼,冷的不得了,当时听说要通宵,好在最后他们还是让我们去休息了几个小时,当时也是很冷很冷。

白天感受到很多阳歌、阳气很足的音乐。晚上参加葬礼的仪式,看到听到阴歌孝歌。人世间也不过阴阳一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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