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去是注定的。
有时候笑的太灿烂也不行,这样会骗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明明以为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对你好一点,也不会喜欢上他。后来发现,其实不一样的。
中午的时候,愚人节给我发了一条微信:“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吗?她有男朋友了。”
“那又怎样?”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回了他。
“没有,挺好的,挺好的。”隔着屏幕,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想起毕业的那个晚上,喝了几瓶后的愚人节,愚人节给我讲了他的故事。
我们相识是在大一,当时我们加入了同一个协会。她是那种很爱笑的女生,笑起来会露出好看的小酒窝,还有洁白整齐的牙齿。可能是刚来到陌生的环境里太寂寞吧,就想找个人陪。所以很快我就对她有了感觉。
慢慢地熟了之后,我们之间的接触也多了起来。
有一个中午约她出去逛街,她带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那时还是夏天,天气很热,从里面往外看,仿佛能看到时间在烈日下缓缓地蒸发。可是我却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其实那天我很少说话,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说到兴奋的点上时手也会跟着做手势,哈哈大笑时会可爱地用手捂住小嘴。差不多要走的时候,我说:“要不我们拍个照吧.”
“好啊。”然后我拿出手机,坐着她那边去。
她开心地笑,露出了洁白又整齐的牙齿。我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令我整个人有点发酥。我偷偷看了她一眼,思绪停顿了几秒,最终小心地伸出手,绕过她的后背,轻轻地搭在她的右肩上。我感觉她好像没发现似的,依然露着她那洁白的牙齿,对着镜头傻笑。于是我快速地按下了按键,一张我们的合照,清晰地保留在我的手机上。
回去后,我对她越来越有感觉了。我想,她应该也对我挺有好感的吧。
大一的元宵节,那时我已经是协会的会长。那天协会聚餐,我们买了汤圆。我一边忙着煲汤圆,一边忙着组织其他的事情,一点儿空余时间都没有。但回头一看,我看到她跟协会的其他男生在那里很开心地聊着天。依旧是我熟悉的那个笑容,还绑着跟那天一样的发型,只是对象不是我。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一样,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然后我抛下手里的工作,什么也不说,一个人回了宿舍。
哎,明明只是对你有一点儿好感,怎么突然就这么在乎了。她也没干嘛啊,再说我又不是人家男朋友,生哪门子闷气。不觉得好笑吗?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这样嘲笑似的安慰着自己。回宿舍的路不长,要过一座天桥,天桥上的灯光很暗。我走过天桥中间的时候,停了下来。往下看,是匆匆而过的汽车。往上看,有一辆飞机刚好从头顶飞过。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在家里吃汤圆。只有我,像一个小丑。
元旦的前一天晚上,全宿舍约好了一起跨年。我们在学校隔壁的大排档里点了炒菜和酒。零时12点的钟声如期而及,同在广州的小蛮腰,在这一刻响起了仿佛抗日胜利般沸腾的尖叫声。我们几个人,杯子一碰,转眼地上就摆满了各种啤酒瓶。
不知谁说了一句:“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啊。”
“来啊,反正长夜漫漫。”不知又是谁回了一句。
很不幸,才第一轮,我就输了。
“表白吧!”我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一些,加上喝了酒,大家都在起哄。
“切,表白就表白,难道我不敢啊。”有时我真觉得酒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我红着脸上了天桥。那晚的车比往日里要少,但周围一如既往地昏暗。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
“嘟,嘟......”在几声短暂的‘嘟,嘟’声后,有人说话了,是她:“喂......”
“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就对着桥下飞速而过的汽车喊了出来。我喊的很大声,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
“哈,”我听到她跟往日里一样的笑声,“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她的声音还是跟夏天时一样,好听地让我发酥。我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天在咖啡厅,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和迷人的小酒窝。“其实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我跟谁都这么要好,不仅仅只是你。很抱歉,给了你错误的感觉。”她的声音,让我感觉自己像个无助的猎物,锋利的箭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我无处可逃。
然后,我们又跟平常一样聊了几句,她便挂掉了电话。
我失望地趴在天桥的围栏上,后面一群舍友看着我,似乎大家的酒都醒了,但谁也不敢靠近,谁也没有说话。
后来愚人节告诉我,那晚,是他的第四次表白。
元旦过后便是寒假,一个假期过后,愚人节跟我说:“我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
2016年的4月1号,愚人节,我跟前女友表白,她答应了。
然而,这场闹剧,现在才刚刚开始。
跟前女友复合后,我便少了跟她的联系。但同在一个协会,平时总免不了见面。有时不可避免的遇到,我只能勉强地对她笑笑,算打个招呼。
一直相安无事,之前的四次表白也早已石沉大海。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我以为对你也是一样的,但现在我发现,我对你是不一样的。”
突如其来的表白打的我措手不及,为了不让大家尴尬,我只能摸着脑袋傻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有可能吗?”她低着头,声音很小,但我却听的很清晰。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无奈,复杂的心像亿万的蚂蚁在我胸口上爬,可是我又不得不说。
她转过身,快速地消失在我视线里。
听她闺蜜说,她整整哭了一晚。
那一次之后,我很少能看到她,她也没有再找过我。这样也挺好的,本就是场闹剧,结束了也好,希望她能尽快走出来。
我们最后一次靠近,是在毕业前协会的最后一次聚会,我们选择去白云山过夜。她也在。一路上,协会的其他人大大咧咧地吹着牛逼,她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应几句。在找地方扎好营的时候,却发现她不见了。大家都很着急,我只能发动大家去找。
最终在天快亮的时候,我在山顶找到了她。
“别闹了,回去吧,大家都担心着呢。”那一刻我真的很着急。
她一直背对着我,没有说话。这时候远方的太阳露出了半边脸,照亮了她所站的地方。她转过身,双眼布满了血丝,原本扎好的头发,现在也变得凌乱。突然她跑过来,狠狠地抱住了我,眼泪又流了出来。
“你到底要选谁?”我能感受到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连初生的太阳都驱赶不走她内心的忧伤。
我的内心隐隐作痛,想要抱住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缩了回来。
“在这一刻,我选择你。”我说。
我选择你,在现在,和过去的某一段曾经。只是,这个选择没有未来。像深藏海底的冰山,一见阳光,便慢慢,慢慢地融化。像曾经的我,每一次的表白,都只是换来一个人的夜深人静。
太阳这个时候刚好沐浴了我们俩个人。我们站在白云山的山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再后来,她没有再提过喜欢我。这一切,好像只是过了一个漫长的愚人节。
这便是愚人节的故事,就跟愚人节一样愚人。
几米说:当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喜欢我;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喜欢上我;当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却爱上我。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错过了就不在了。无论怎样挽回,永远不会有前面的感觉,就像一张纸,弄皱了,无论你再怎么弄,它会跟新的一样吗?
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