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是社会上飘荡着的人群中的一个,也是我的发小。几年不见,如今一是肥马轻裘,个头捎逊于我,岁月的积淀却藏于一身、风雨的沉淀汇聚于面目。谈不上好与坏,难评褒与贬。
我是今年春节与阿山再度回首的。依稀有些许年头了。大概有十几载了吧,只记得城里花花绿绿,远去了多多少少的“挚友”,却一直无缘与阿山相聚,其实距离也不远,在这个隔壁都要微信聊天的社会里,一时间竟然有种“少年闰土”的感觉,“你胖了”,阿山笑笑……
那时的天空,要比现在的蓝。一条幽深的巷子,头和尾,便是我与阿山的童年。他住巷北,我住巷南,那是我家租赁的房子还是不要钱的。我长他一岁,便理所应当地在一起玩耍了。泥巴、水沟、铁圈、废弃的车外胎,都是极好的玩物。就连我叶公好龙般的象棋,也是启蒙于巷北的门厅里。
人生总是穷于奔波,无忧无虑的日子却总拘泥于幻想。世纪初,我家迁居到了市区,改了户口,彻彻底底沦为了一名“城里人”,处于新奇世界的我并未有所别离的痛楚,却总是在没有新的伙伴到来之前的黎明前的黑暗里有过隐隐的落失。不久,真正求学的日子来到了,处在学堂里患得患失的我终于是把阿山放在了记忆深处了。那时的街口院前灰尘漫天,终日叫卖声声……
偶有回乡的短暂时光,我终于还是急匆匆赶到了旧时的深巷,正是禽流感流行的那年,记得阿山家的养鸡场,在我回城后的不久改成了藏匿货物的棚舍。
再终于,彼此杳无音讯了罢,学业的繁重使我不得不驻扎在了城里,而后城市的面朋口友日渐增多,逐渐隐去了回乡的热忱。
回朔上一次与阿山的见谈是在iphone4正值流行的时候,大概是午后,不再流连的日光散漫地洒在阿山崭新的屋檐下的窗台上,而又极快的褪去。“呵,好天气”。阿山是被他父亲电话呼唤回来的,说我来了,他便回来。许是多年未见,与记忆中的人相见,白驹过隙般的心动,然后便是窝藏在柔软的沙发里刷动态。许是终日的圈子不同,难以适应了吧,自以为口若悬河的我竟是讷口少言。久久谈了些无关的问候语。
不多时,我便离去了。当晚,我一个人伫立了极久。
阿山早年在一个技校学习了几年平面设计,现在在城边开了一家给人设计广告的门面,也算是自理门户吧,人总得生存,能养活了自己也是不错的处境了。极好的是,正巧乡下为数不多的友人中的一个也是再次来到了他这里,同样的,阿山仍是由他父亲电话喊回来的;同样的,阿山也和上次极大的不同。抽着烟,穿红着绿。显然这次又有了新的“谈资”,就他目前的状况了解了些许,也对我和另一位友人目前的处境有所言及。依旧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重识了罢。
不多时,我们便离去了。当晚,我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时间2016年5月24日,回顾春节与阿山的在次重逢,但愿此情长久!别了,我的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