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儿园记忆最深刻的是等待,等待爸爸下班来接我,他每次都来得很晚,但是偶尔也会有准时。
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幼儿园围栏旁边和伙伴们玩编花篮。
“编,编花篮,花篮里面有小孩,小孩的名字叫花篮,蹲下,起来---”我念着口号,手扶着围栏,转头就看到了他骑着摩托从远处飞跃而来然后稳稳地停在幼儿园门口。他穿着灰色工作服,带着白色头盔,不用老师说一眼就看到了我。
“妹呀(方言女儿的意思)!快点过来,我们回家了啵!”
“慢点慢点,书包,别跑那么快!”廖老师在后面追着我。
“哇,今天辫子那么好看,是不是廖老师梳的啊?谢谢廖老师没有?”
“谢谢廖老师,廖老师再见!”
和老师告别后,爸爸带我去了一个现在很多家长都会头疼的地方:小卖部
爸爸买烟买酒,我就可以选各种零食,然后拿一些贴纸小玩具。我的第一包辣条第一根冰棍就是在那个小卖部买的,辣条名字我还记得,是“快乐阵地”。我童年辣条里面比较辣的前三名,第一次吃辣得我涕泗横流,但是好好吃!
小卖部是我幼儿园最喜欢去的地方,我不止可以买零食,还能拿钱!老板找的零钱最后都进了我书包两边的夹层里,这是我和爸爸的默契。
那是我每天都盼望爸爸能准时来接我,然后我们就可以去小卖部了。但是爸爸准时的时候少之又少,尤其是冬天。他一到冬天就要加班,九点钟才能下班,虽然他六点到七点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但是根本来不及,送我回家他就不能吃晚饭了。所以我只能在幼儿园呆到九点。
幼儿园里的廖老师和方老师是夫妻,他们有一个上六年级的女儿。我冬天的晚餐就和他们一起在幼儿园吃,吃完以后我就在一边看电视,等爸爸来接我。关于这段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我只是记得印象中深蓝色的黑夜,和吹在我脸上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