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人生(六) :首次接触枪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后程仁杰兄妹三人就跟随父亲向目的地行进了。父亲告诉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名叫勐波,路程步行要一天。跟随父亲的人员是小许和小黄,他们是父亲的警卫员。有一匹代步的骑骒和驮运货物的驮骒。

因为是第一次来到缅甸的热带丛林山区,兄妹三人对路上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哦,忘记告诉大家了,与程仁杰同在182学校的还有他的一位表兄,他是程仁杰姨妈的孩子,他一出生姨妈就去世了,程仁杰父母就把他接过来收养,一起生活至到今天。话说回来,兄妹三人在路上边走边玩,虽然年纪还小,但也没感觉多累。父亲的骑骒三人轮换着骑,因什么都是第一次,所以三人谁骑上去谁就不想下来,都还是小孩子嘛。

程仁杰自从一进入到缅甸后,就对士兵们扛着的枪支特别感兴趣,刚到勐古就拿着小许和小黄的枪支把玩不停,特别是小许背的那支枪,更是喜爱,后得知那是美国二战时生产的武器,卡宾枪,简称小卡。这也许是骨子里天生就带着的对武器的嗜好,只要是枪,拿在手里,三二下就能够熟练操作了。一路上,程仁杰几乎都是跟在小许的身后,还吵着要帮他背枪。走了二个多小时,大家才爬上了芒冈山顶,进入了芒冈寨,寨子里有缅甸镰锤党人民军的一个前方野战医院和东北军区总机。程仁杰的姐姐与总机驻扎在一起,也在芒冈。姐姐早已知道他们今天要路过芒冈,所以很早就等候在芒冈村口,姐弟兄妹几人相见,那份高兴劲就别提了。程仁杰和妹妹是姐姐带大的,大家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很深,一直到成年,到今天,这份感情都还存在。一家人就在芒冈寨弄中午饭吃,吃完饭后与姐姐分手继续前行。途经一个拐弯处,路旁有一块草坪,父亲告诉他们,不久前有一位学校教师在此处被缅甸政府的特务所谋杀了,凶手一直没有抓到。程仁杰知道父亲的意思是想告诫他们在缅甸的这段时日里,必须要提高警惕,不要有什么伤害发生。

程仁杰的姐姐跟随缅甸镰锤党人民军主力部队一起南下作战返回之后,就对缅甸革命失去了希望和信心,不顾父母的阻拦,终于1973年返回了Z国SC省。今天看来,当初她选择离开缅甸,脱离缅甸革命这一步是完全走对了。她返回Z国SC后,于1976年赶上了Z国最后一届工农兵大学生的招生,幸运的进入Z国邮电大学就读。毕业后与同学之一结婚后分配至广州工作,现居住在美国。

穿过芒冈山丫口后不久,一块山地中长势甚好的,绿悠悠的农作物吸引了程仁杰的眼球。他紧走几步,追上小许后张口问道“这些莴笋为什么要种在山坡上,为什么长得这样好”,听到程仁杰的问话声,父亲和小许、小黄一阵大笑。他们的笑声,更让程仁杰感到好奇,不知他们为何发笑。父亲见状,才开口向程仁杰说道“这不是莴笋,是大烟,也叫鸦片,是当地山民的主要经济农作物”。这是程仁杰第一次见到长在山地中尚未开花结果的鸦片苗,学名罂粟。此时,程仁杰还不知道,他的一生,几乎都将与罂粟脱离不了身,他的命运也将与罂粟紧紧相连在一起。

再往前走了一个来小时,经不住程仁杰兄妹的吵闹,父亲终于同意让他们打几枪。一听父亲答应了,程仁杰别提有多高兴了,一进入缅甸就产生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程仁杰赶紧催促小许制作枪靶。所谓枪靶,就是在背靠山坡的一棵树上用刀砍出一个印记作为目标。

枪靶做好后,程仁杰迫不急待的自告奋勇要第一个打枪。经过小黄的简单讲解,知道了打枪的基本要领,三点成一线。对枪炮知识的认识与了解也从此逐步的开始。本来父亲只让他们一人打几枪就行了,但兄弟二人一打就收不住手,非要几种枪都要打,结果,卡宾枪,M22冲锋枪,M20手枪,每种枪都打了好几发。此时,程仁杰隐隐觉得,他今后的人生旅程将会与枪支紧密的连接在一起,他的一生将会有很长的时间以枪为伴而渡过。对此,程仁杰并未感到恐惧、害怕,相反的,在心底还暗暗的期望这一天能快一点的到来。所以,在缅甸探亲的这段时间里,程仁杰几乎每天都要抽时间去把弄各种枪支,直到结束探亲返回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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