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莲

                                       

03.正义去哪儿了？

她快要崩溃了。

这一年，45岁，一向致力于科学研究的她，陷入了身败名裂的低谷。

玛丽•居里在这场舆论风暴中，走向了她生命的低谷。有几乎三年的时间里，她的精神是在一种崩溃状态里，她被她周围的强大的、恶毒的、残忍的敌意打垮了，不得不住进一所由修女开办的医院，以求得身体与心理的双重治疗。

这个女人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当年她一心扑在法国的实验室里，无数次试验才发现放射性元素镭，她甚至为了提取纯镭，从自己的生活费中一点一滴地节省，先后买了8、9吨当时价格昂贵的所需要的沥青铀矿。终于历经千辛万苦，从几十吨铀沥青矿废渣中提炼出十分之一克纯镭盐，并测定了镭的原子量。后来这个价值高达100万金法郎以上的镭，她还无偿地赠送给了研究治癌的实验室。

她的实验室已经占据了她的所有时间。她无暇顾及这一切流言蜚语，她的心思也不在这件花边新闻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心眼儿去和郎之万的妻子斗争，要说的话，以其志同道合，只要她愿意，分分钟的事情。这个女人孤身一人，更不可能和街头小报流言蜚语斗。一个异国他乡的寡妇该是多么的痛苦无奈啊！

幸好，一个文学杂志《吉尔•布拉斯》的编辑亨利•谢尔威，为了捍卫她的尊严，用剑跟诽谤玛丽的莱昂•都德，“恶斗了几个回合”。当时的摄影师还记录了这场决斗：谢尔威赢了，在都德的肘部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幸好，她的好朋友，另一个科学巨人爱因斯坦，给她写了一封信安慰她，鼓励她不要理会社会流言，并表达了对当时媒体捕风捉影的愤怒——“有些人看什么都不顺眼”。他永远支持她：“如果这些流氓继续攻击你，那就不要看那些垃圾文章，让那些编造谎言的卑鄙之徒自享其乐去吧！”爱因斯坦还对媒体喊道：“如果他们相爱，谁也管不着。”

这个崩溃的女人，事实上，不仅是师太级的科学家，还是一个空前绝后的贤妻良母。

04.包揽家务的穷女人

我记得有一个美国记者有一天在普尔杜村找到我们时，瞠目结舌。当时我正坐在屋前石台阶上，忙着倒空鞋里进的沙子。——《居里夫人自传》

我们可以追溯一下她的婚姻爱情。

皮埃尔•居里，物理研究院，目光清澈，炯炯有神，说话慢条斯理，态度率直。但直到36岁都还没有结婚，是因为他不相信还有人竟然能和他走到一起，他的未来就只有一条路——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他的科学梦。他需要一位与他一起去实现这同一个梦想的伴侣。

她一出现，他就感到了心的震颤。这个来自波兰的高挑的女子，虽然比他小9岁、一贫如洗，但她却有着为科学献身的精神，顽强不屈。对于双方来说，他们都明白：除了对方，谁都找不到一个更好的终身伴侣了。于是，于1895年7月25日举行了简单婚礼，没有婚纱，她穿了一件蓝色的工作服。

他们的婚后生活，极其简朴，是一个三居室，位于格拉西埃尔街，离物理和化学学校不远。住所最大的优点是朝着一个大花园。家具很简单，是从父母家搬来的。

甚至他们经济窘迫，没有钱雇用他人来家里处理杂务。因此，她包下全部的家务活儿。她不仅自己做家里的清洁，她还煮饭，洗衣服，她后来在自传中还调侃到：“我几乎得包下全部的家务活儿，好在我在学生生活期间已经养成这一习惯了。”她掌管着家里的开支，从结婚起便把家庭账目清清楚楚地记在一个本子上。一个承担着巨大研究实验重任的女人，还包揽了所有家务，难道不是贤妻吗？

他们的新房里只有两把椅子，正好两人各一把。皮埃尔•居里觉得椅子太少，建议多添几把，她却说：“有椅子是好的，可是，客人坐下来就不走啦。为了多一点时间搞研究，还是算了吧！况且，现在没有钱。”后来她的年薪虽然已增至4万法郎，但她照样不“大方”。她每次从国外回来，总要带回一些宴会上的菜单，因为这些菜单都是很厚很好的纸片，在背面写字很方便。难怪有人说居里夫人一直到死都“像一个匆忙的贫穷妇人”。

夫妻生几乎没有分开过。他们的生活是顺应他们的科学研究来加以安排的。白天都待在实验室里，做不完的实验、计算不完的数据和无数脑洞大开的理论工作。假日，他们便徒步或骑车远足，或是在巴黎郊区的乡间田野，回到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后来，孩子出世了，无法远游，只好选固定的一个地方度假。

这个度假的村庄叫普尔杜村，偏僻破旧。他们与居民几无二致，别人分辨不出来。记有个美国记者有一天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当时正坐在屋前石台阶上，一只脚是赤脚，还忙着倒空鞋里进的沙子。记者向她打听居里夫人的住处。可当这位妇女抬起头时，记者瞠目结舌:原来她就是居里夫人。他愣住了。

她就是皮埃尔的贤能的妻子，不慕钱财，在自己做研究之余，还包揽了所有家务，支持皮埃尔的实验研究。46岁的皮埃尔突然在一次车祸终中丧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的她天天给他的伴侣、合作者、孩子的爸爸，写发不出去的信，写了整整一年。

泪奔。

她决定，一个人完成两个人的研究夙愿，另外还要培养一个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