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现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这是民国的证婚词。在这个众多情侣缔结良缘的日子,我也就着这时机,谈谈关于我的爱情。
2016年7月9日早,那是一个炎热的早晨,我备好所有行李,开始为期15天的湛江云峡三下乡活动 。策划几个月的活动,历经许多艰辛终于得以实行,按道理应该满心期许,可此刻我却高兴不起来。心事重重地来到系办叫主任招揽的几个技术性人才起床准备,然后在一旁处理私事。情绪不觉上头,泪眼模糊中看到有个人影迎面走来,一秒的对视与错愕,急忙擦了眼泪转向别处,甚至我都记不清那人是什么模样,只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后来在无意的交谈中得知,原来那个人是淮子。
三下乡期间,因为巧合,我和淮子成为办公室邻桌。一起工作,工作之余一起看视频,有时候会一起讨论一些书籍,我们都很喜欢路遥先生的《平凡的世界》,一起做大锅饭,一起打乒乓球......那时候,只不过当彼此是意趣相投的朋友。
爱情的种子,大概播在某个仲夏夜。那个夜晚,天气依旧很热,网络依旧很差,月亮依旧又大又圆,星星依旧布满夜空,我和淮子以及另一个朋友坐在云峡小学的国旗下聊天。聊着聊着,忽然间发现脚下有一种我很熟悉的青草,这种青草有很长的茎。小时候听小伙伴说,两个人分别从两头拉开,拉开后产生的丝越细,说明这两个人的缘分越深,于是小时候与许多小朋友尝试过无数次。当晚,当我与淮子同时拉开草茎,产生了一根极细极细的丝时,我惊呆了,毕竟试过无数次,从未与人拉开过那么细的丝。我开着玩笑说:看来我们的缘分挺深的嘛,而内心却砰砰跳个不停。我记得,那是个不眠夜。在教室铺床的时候,思绪很乱,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怎么了?忽然间如饮醍醐,啊,是了,我喜欢的不就是像他那样温润如玉的男生吗?了然之后,我带着甜甜的念头入睡了。记得汤显祖曾说过,‘爱情,不分国界,千种模样,它发生在一瞬间,却贯穿于一生。’原来说的就是我的爱情。
但是所谓爱情,并没有想象中容易。宫崎骏老先生说‘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不外乎,我喜欢你,你也恰好喜欢我。’在我们没有确认关系之前,在你知道我的心意之后,在回到广州的系办里,我们面面相觑,相顾无言时,我的耳边似乎回响着泰戈尔说的话,‘你微微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一刻,我已等待很久了’。我真的似乎等了很久了。
一个月的朝夕相处,最终还是会分别。那样的分别,于你是不舍,于我却是窃喜。张爱玲说过: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赶上了。临别之际我便知道,我们的遇见,正是时候。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们都很喜欢木心先生的一首诗: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在未确定彼此是否就是那个人之前,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所幸的是,我们慢慢发现,没有比彼此更合适的人。
淮子喜欢摄影,同时也记录了许许多多我们的瞬间。在一起后,我们分隔两个校区,每周末见面,或我去找他,或他去找我。我们会一起上课,一起看电影,一起做饭,就像许许多多的校园情侣一般。
我喜欢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走过每一条校道,略过一路的湖光山色。慢慢地,变成喜欢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哼着小曲,或走街串巷,或漫游珠江边上。
渐渐地,我们不再满足于广佛两地奔波。我们一起体验桂林山水;
一起感受厦门海边的落日余晖;
在赣江边上,我们拙劣地学着电影“爱乐之城”,却学出我俩的风格......
某个周末,我们从广州到深圳,来到海边的草坪上静静坐着,你跟我说起顾城的一句话: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嗯,很美好。
临毕业的那个生日,在你给我准备惊喜的桌面上有一张小卡片,里面是你丑丑的字迹,写道:愿你永远年轻,一辈子不用长大。
我想说,因为有你,我才可以像个孩子。
在第三个年头,我们的足迹已经踏遍许多山河。这三年里,在哭哭笑笑中,我们更了解彼此,更深爱彼此。遇见你之前,我觉得人生何其漫长,遇见你之后,我只希望我的生命,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让我们有时间,可以去做许多未尽之事,尽管我们都已满头银丝,步履蹒跚。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给淮子——— 一个喜欢无时无刻装可爱逗我开心的男子
正如从前我们的书信往来,这是一封回信。原信见下方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