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

想来已经很久没有跟家人好好交谈过了,老爸在杭州打工,老妹跟着她老公远在新疆打工,奶奶、小侄子、侄女留守在山东老家,而我在深圳,不在一起,隔着千山万水千里万里,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说些什么!自己跟自己制定规矩:不管怎样,每周要打一次电话或者微信视频下,但所谓的忙碌总是忘了时间,算起来已经跟老爸差不多一个月没通电话了!

想来自己并不了解奶奶爸爸,已经离开的妈妈姥姥姥爷三舅爷爷小叔也都了解不深。

在我四五岁时爷爷就去世了,对他记忆很少,但他生病卧床时,有一次我在他住的土屋门口望了一眼他,他看到了我立马叫住我,递给我两三毛钱,要知道在九十年代初的时候,钱还很值钱,小孩子没什么零食吃,我小心翼翼接过钱兴高采烈地去小店买了两三小包瓜子。虽然没跟他怎么交谈过,但我感受到了爷爷的爱,已经离开的人其他家人也很少谈,所以爷爷的前半辈子是怎么过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之甚少。

小叔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意外去世的,据说是掉进水井淹死了,这之前,每当枣子石榴成熟的时节,读小学上学的时候,我会跟小伙伴们有意绕道奶奶家,因为路过她家的枣树石榴树,记得好像因为小叔照顾的比较好,枣子又脆又甜石榴又大又红,那时候这些还是稀罕物,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其他人偷了,但小叔看的紧,别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偷走。每次枣子熟的差不多时,我就盼望着能刮一场大风下场大雨,这样的话,小叔不舍得打掉的枣子就散落一地,而真的雨后时我假意路过奶奶家,小叔总是会叫住我,分我几把枣子,多的时候会用衣服兜着,缺衣少食的年代,能吃到甜甜脆脆的一把枣子,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小叔脑子有点问题,话不多,我仅存的记忆里,好像也只是他枣子熟时给我枣子吃,石榴熟时把最大最红的留给我。说起我小时候时,妈妈总是会抱怨一句:你小叔那个傻子,差点把你闷死。原来,我还婴儿时,爸妈跟奶奶家还没分家,有次我在婴儿筐里睡着,喝了点酒的小叔没注意躺在筐上面睡了,幸亏妈妈发现的急时,我才没事。但我觉得小叔是无意的,不能怪他,他虽然不会表达自己,但他知道跟谁亲。

三舅在我高中时,意外跌落出车子摔死了,他很会说话,很疼我跟妹妹,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留给我们。不知不觉他已经离开了我们十几年,很多记忆已经模糊,总是不记得他跟我说过什么印象深刻的具体的话,虽然我知道他说了很多。

这个世界太嘈杂,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跟同事、领导、便利店员…天天都说着说那,也许有时候交谈,更多的时候只是工作生活所需,代替不了跟家人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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