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故事新编》59:三国第一向导官田畴故事


  三国第一向导官田畴故事


田畴


田畴(169年~214年),字子泰,他是右北平无终(今天津市蓟县)人。他幼年时期喜欢读书,擅长击剑。190年,关东义军征讨董卓,董卓胁迫汉献帝迁都长安。幽州牧刘虞叹息道:“贼臣作乱,朝廷倾危,四海动荡。我是宗室遗老,不能随同众人作添乱。现在我想派使者去效臣节,哪儿有不辱使命的壮士?”众人都说:“我们这儿田畴虽然年纪不大,但很多人称其为奇才。”

田畴这时二十二岁。刘虞于是备厚礼请田畴前来相见,相谈甚欢,任命田畴为从事官,准备好车骑。临行前,田畴说:“目前交通断绝,贼寇出没,我如果自称官员奉命出使,有很多不便。我愿意以个人身份前往,希望能够顺利到达。”刘虞接受了他的建议。

田畴回到家中后,挑选了家人和慕名前来跟随的勇壮少年共二十多人,一同前往长安,刘虞为田畴隆重送行。出发以后,田畴先出居庸关,来到塞外,沿着阴山奔赴朔方郡,选择小路前进,终于到达长安,顺利完成了使命。朝廷任命田畴为骑都尉。田畴认为汉献帝还没有彻底安定,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荣宠,坚辞不受。三公府同时征召他做官,他都没有接受,朝廷表示尊重他的选择。

这时有人报告刘虞被公孙瓒攻打,田畴赶忙返回,还没到达时刘虞已被公孙瓒杀害。田畴来到刘虞坟墓前拜谒祭扫,又专门写出章表送往朝廷,最后痛哭着离开。公孙瓒知道这件事后大怒,悬赏通缉,捕获了田畴。

公孙瓒问田畴:“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到刘虞墓前去痛哭,而且还向朝廷送去表章?”田畴回答说:“汉朝王室衰败,人人怀有异心,只有刘公没有坚守忠信节操。我的表章中自然不会说将军的什么好话,不送给您看再正常不过。况且将军已经杀死了刘虞,再要接着杀害坚守忠义的臣下,那么燕、赵地区的正义之士,谁还会跟随将军出力报效?”

公孙瓒看到田畴义正辞严,只好释放了他。

田畴聚集所有族人和别处前来依附的共几百人,扫地盟誓说:“我发誓不能报刘虞将军的大仇,就不再活在人世!”随后进入徐无山中,选择了一片地处深远险峻却很平敞的空地居住,组织起人们耕种粮食用来供养父母。附近百姓都来归附,几年时间达到五千多户。田畴为大家制定了有关杀伤、盗窃、诉讼的法律,共有二十多条。又制定了婚丧嫁娶的礼仪,兴办学校讲授知识,把这个地方治理得路不拾遗。北方边境地区的老百姓纷纷组织起来,服从他的管理,乌丸、鲜卑也都各自派遣使者送来贡物,大家和平共处。袁绍几次派遣使者前来招安,又送给田畴将军印,都被田畴断然拒绝。袁绍去世后,他的儿子袁尚又前来征召,田畴始终没有答应。田畴时常因为乌丸以前残杀当地士大夫而愤恨,谋划讨伐他们,但实力不济。

207年,曹操北征乌丸,先期派遣使者来征召田畴,田畴下令他的门客们赶快整理行装,收拾行李出发。门客们都奇怪地问他:“过去袁公十仰慕您,送礼物来请了很多次,您根本不予理会。现在曹公使者一来,您就马上答应,这是为什么?”田畴大笑着说道:“这恐怕就是你们不能明白的了。”

田畴跟随使者来到了曹操军中,被任命为司空户曹掾。第二天曹操传令说:“田子泰不是我任命为小吏的人。”举荐田畴为秀才,任命为蓨(音tiáo,条)县县令,让他随军出征,来到田畴的老家无终境内。当时正当夏季大雨,海滨低洼地区全部泥泞不能通行,贼兵又守把住了险要路段,曹军不能前进。曹操很是忧虑,就来咨询田畴。

田畴说:“这条道路在夏季经常积水,浅处不能通行车马,深处又载不动船只。原先的北平郡治在平岗县,从卢龙塞直通柳城。从汉光武帝建武年间以来,破败断绝已经近二百年了,但却还有小路可以通行。现在贼兵的大队军马正在通向无终的路上后退,丝毫没有防备。如果我军悄悄返回,从卢龙口越过白檀的险要之地,然后从空旷地区杀出,那儿路近又好通行,乘其不备发起攻击,可以不用激战而俘获蹋顿他们。”曹操说:“好。”

曹操率领军队返回,却在水边路旁竖起大木头,写上:“现在正值暑热夏季,道路不通,我们要等到秋冬两季再次进军。”贼军骑兵侦探看到了,以为曹军已经退走了。

曹操命令田畴带领他的部下作为向导,越过徐无山,穿过卢龙,绕过平岗,登上白狼城。距离柳城二百多里时,贼军这才警觉起来,单于蹋顿亲自上阵,曹操他交战后大获全胜,一直追赶敌兵到了柳城。曹军返回后进入关内,论功行赏,加封田畴为亭侯,封邑五百户。田畴认为自己当初是因为主君死难,率领众人逃遁,报仇的志向还没有实现,反而依靠这些获得功名利禄,这很不光彩,坚辞拒绝。曹操明白他心意至诚,就没有再勉强。

辽东斩杀了袁尚的首级送来,曹操下令说:“三军有谁敢为袁尚而哭,立即斩首。”田畴因为曾经被袁尚征召,就前往吊唁祭奠,曹操也不追究。

田畴率领他的家属和族人三百多户来到邺郡居住。曹操赏赐给他车马粮谷丝帛,他都分送给了族人和好友。田畴跟从曹操征讨荆州返回后,曹操追念他的功劳,后悔上次接受了田畴的辞让,又把上次的爵位赐封田畴。田畴上书陈述自己的真心实意,以死来发誓。曹操没有听从,把他招来授官,田畴终究没有接受。

因为这事官府弹劾田畴偏狭固执,有违正道,只知道固守小节,应该罢免官职,施加刑罚。曹操尊重田畴的行事作派方式,把这件事交给世子曹丕和大臣们讨论。曹丕认为田畴和过去楚国令尹子文辞让俸禄、申包胥逃避封赏情形相同,应该成全他的志节。尚书令荀彧、司隶校尉钟繇也认为要尊重他的意愿。

曹操感觉还是应当给予田畴封侯,因为田畴平日里和夏侯惇最为亲近,就让夏侯惇前去劝说。夏侯惇到田畴那里住宿后,劝说田畴接受,但田畴却是始终如一。

第二天早晨,夏侯惇抚摸着田畴的后背说:“田君,我们主上的心意这么诚恳,你难道一点也不顾及他的面子吗?”田畴回答说:“我田畴不过是个背信负义逃窜之人,蒙受恩惠得以活命,这已经很幸运了。将军向来是了解我田畴为人,如果还继续强迫我这样做,那么我现在就以死明誓!”话没说完就痛哭流涕。

夏侯惇把这些情形都报告给曹操,曹操喟然长叹,知道这事不能再勉强,就任命田畴为议郎的小官,田畴死时四十五岁。魏文帝曹丕继位后,敬重田畴的德行高义,赏赐田畴的侄孙田续爵位为关内侯,作为对田畴的尊奉。

田畴


黄其军

        作于2019年2月19日(古历正月十五)

      文中照片来源于网络,对作者的辛勤劳动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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