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辛，大一生。

留辛买了一个小黄鸭，昨天已经到了。

“田哥，我去拿个快递，你的作业，我等下给你写，可以不？”

田渍目光离开手机，抬头看了留辛一眼。

“搞快点，事多。”

“诶诶，我马上就回来！”

留辛立马离开座位，打开寝室门，跑步到快递点。

“阿姨，你好。我拿快递！”

那是个中年妇女，面无表情。

“说货号啊！”

留辛听出来她的不耐烦，生怕再惹恼她，立刻拿出手机给她看。

“不好意思！阿姨，你看。”

“2-453。”

“等着吧！”

那中年妇女说了一句，到后面翻翻找找，拿出了一个不打不小的纸盒子。

“谢谢阿姨！”

……

留辛一路跑回去的，没来得及看自己的快递。

“田哥，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田渍此时心情正坏，见了留辛，开口骂了一句。

“垃圾，还不快写！狗东西的游戏！”

“是是！”

留辛慌张放下快递，拿起来笔，替那田渍完成作业。

留辛不敢反嘴田渍，但田渍却没有饶过他。

“买的什么东西？给我看下。”

田渍直接拿过快递，不理会留辛。

留辛自然也没敢阻止，只是小声回答。

“是，是个小玩具。”

田渍听闻，来了兴致，拿起小刀直接划开。

“诶……”

留辛终究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看着。

田渍撕开包装，取出了一个玩偶。

“鸭子？能说话不？”

留辛维诺说着。

“不能，只是普通的玩偶。”

田渍在手上甩了甩，丢在了留辛的书桌上。

“玩的什么东西，幼稚。”

留辛把他收起来，放在一旁。

“田哥，中午带饭吗？”

田渍看了眼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那你还不去打饭？啰哩吧嗦的！”

留辛赔笑，犹豫了一下，向田渍伸手。

“田哥，那个，我卡里没钱了，你看是不是把之前的……”

田渍还未等留辛说完，直接揣了他一脚。

“什么意思？找我要钱，垃圾东西，自己想办法！”

说完，拿着手机坐在椅子上，面带不善。

留辛伸出的手被打落，放在衣服边，微微颤抖。

“……我卡里真的没钱了。”

留辛还希望田渍可以发发善心，把欠的钱给他。

可田渍只是看着手机，时不时用不屑的眼神看向留辛。

……算了，就当是，是我请他的。

就是，爸妈他们，要下个月才能给钱，现在还差四五天。

留辛不想在寝室呆着，转身想离开。

“等会儿。”

田渍叫住了他。

“你不是没钱吗？把你买的小鸭子卖给那些所谓善人，他们看你可怜，说不定就多花几倍的钱买了。”

田渍面带嘲讽，讥笑留辛与所谓的善人，也就是和留辛有同样遭遇的但比留辛稍微好点的朋友。

“……”

留辛心里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但他又害怕田渍会以此为难他，就带上了。

“啧，瓜皮，卖个好价钱，给老子打饭回来！听到没得？”

留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点头，出了寝室门。

依稀听见里面的嘲讽声。

“什么书呆子？垃圾，成绩好有屁用！怂货一个……”

留辛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手里拿着鸭子玩偶，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