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漫记(三):“山魈”奇遇记

这是一座大而偏僻的山村,约有七、八百户村民,村庄前临弯曲的河滩,背衬重重叠叠的高山。

山脚下有一所村级完全小学,学校四周是青砖砌成的围墙,大铁门刷着银灰色的防锈漆,大门上方用楷体写着四个黑色大字:“XX小学”。校园中间教学楼和教师宿舍整齐排列着。学校的后山上,就是黑黝黝,密匝匝的树林,有一条羊肠小路,通往大山深处。

学校有二十几位老师,近三百多名学生。张老师和他的妻子李老师是新学年才调到这所学校任教的,刚来还不到一个月。

张老师有一个习惯,每天晚饭后一定要出门散步。他的口头禅是:“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这一天黄昏,张老师又按惯例出门散步。谁知他这一去,半夜还没回来,李老师虽感到有些奇怪,却并不紧张.以为是去那位老师家里打通宵麻将,被绊住了.

到第二天,早读课都上课了,还不见张老师的踪影,一问其他老师,都说没看见他,李老师这才紧张起来,赶忙向校长汇报。

校长比较冷静,安慰李老师不要着急,立即召集全体教师开会,让各班班主任包班上课,剩下的科任老师分成两组,校长和教务主任各带一组,对村庄进行“地毯式”寻找,折腾到天黑,一无所获

校长又让李老师分别给婆家和娘家打电话,都说张老师没有回家.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人间蒸发,李老师哭得像个泪人一样,校长也真正紧张起来,拿起电话正准备向教育主管部门请示,要不要向公安局报案.被闻讯赶来的老村长制止了。

老村长说:“校长,先别急着报案,等找清楚了再说。你们照常上课,有空的老师,明天天一亮,随我和村里的民兵进山找人.”

第二天天一亮,老村长带着一群人进山,搜寻了几个小时,快中午时,在一棵大树下找到张老师.你猜怎么着?

只见他躺在大树下,如同醉酒,沉睡不醒,脸上带着微笑,好像在做什么美梦,嘴角挂着几条像蛔虫似的活蚯蚓,嘴里还在嚼着,两手抓着干树叶,那情景既让人恐怖,又让人噁心,还让人大跌眼镜.大伙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醒,背下山......

老村长说他遇见“独脚仙”了,“独脚仙”是当地人对“山魈”的尊称.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早就听当地村民说过:有人在野外劳作,在崇山峻岭中迷失了方向,在山中四五日不归。也有人自己从家中走出找到时迷失在山中。他们爬山如履平地,步入荆棘丛中亦不知疼痛;把蚯蚓、树叶当作美味。

他的家人邀集亲戚朋友多人,敲锣打鼓,一路放鸟铳寻找,说这样才能将山魈赶走。当找到失踪者时,有的嘴角还挂着蚯蚓树叶之类,经过一番折腾才清醒过来。回家后尚能将自己的这番经历说得头头是道,令听者毛骨悚然。但山魈是什么样子,却说不清楚。

什么叫“山魈”, 翻开<< 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传说中山里的独脚鬼怪。

再查1915年商务印书局发行的<<辞源>>山精条:即山魈也。山精一曰跋; 曰超空一曰飞龙。呼其名不敢为害。[异苑] 山精如人,一足, 食山蟹。山魈条:[ 南康记] 山间有木客, 形骸皆人也, 但鸟爪耳。巢于高树, 伐树必害人。综合看山魅是一种独脚, 鸟爪, 人形, 住在山中的怪物,而且会害人。

我当知青插队时, 常孤身一人入山砍柴, 却从未见过这种怪物。可是时常听到有人遭遇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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