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安得常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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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要赶去的远方

  流火七月,桂月一晃。一纸通知,天各一方。

  我跟阿邑相识于去年夏天,那时候我是刚出学校的小白,他是刚入社会的小痞。因为同学的缘故,刚刚剃了光头打算展露痞气的他跟高三毕业的我坐在了同一张饭桌上。

  因为并不熟悉 ,我就闷不做声,只顾吃菜。直到他们相约打算去爬山看景,我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许是察觉了我的视线,他冲我呲牙嬉笑,像个幼稚的小鬼头。

  于是两辆摩托,一行五人,开始出发。途中并无交流。 后来一起徒步爬坡,他们互相调侃,我便在一旁傻笑,极少插话。 即便如此,仍然没有逃过他的魔爪。一个劲儿地问我干嘛一直笑,为什么不跟他们说话。害我尴尬极了,推脱说没什么好说的。

  后来,他一直试图同我交谈,我都不愿多说,只是偶尔回应。 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到了傍晚。

  等返回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 就一起到小饭馆里吃了饭,他趁机要了我的QQ。难得能如此放松,朋友便提议去KTV嗨一下。

  途中我坐的是他的摩托车,有一点点紧张,毕竟刚刚认识 。 他倒是显得有些开心,问我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我含糊其辞,不想多说。他也不觉得尴尬,一直逗我。吊儿郎当的他, 唱起歌来倒是正经得很。嗓音稍微有些低沉,很好听。灰暗的灯光下,我仿佛透过他略带痞气的外表看到了一颗洋溢着青春与张扬的心。

  或许是我感想太多,时间已经飞逝。临别时,他提出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绝了。路灯下他高大的身形遮挡了大片灯光,我看见的只有他夹杂着细碎星光的弯弯眉眼。

  就这样,一切故事似乎都有了开端。我们以交换游玩时的照片为介,产生了联系。 随后他去了T城打工。我们的联系从未间断,甚至愈演愈烈。阿邑每天都会跟我打电话,有时候一打就是几个小时。他一边做推广,一边跟我聊天,说他在那里的经历,偶尔会借着玩笑的口吻说想我了。这时我便告诫自己说当不得真,就是朋友而已。

  那层纸总有被捅破的一天。说起来到底是我的缘故。由于午觉睡得太沉了,他给我打的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到。 等到醒来的时候,一看手机好几个不同号码的未接电话,我便挑了他的号码打了过去,听见他那边特别吵。阿邑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焦急地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说睡得太沉没有听到。可能是觉得有些理亏,就尽可能地叉开话题,问阿邑他在哪里,怎么那么吵。他顿了一下,说在高铁站刚刚买完票打算回来。我有些惊讶,问他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要回来。他说,联系不到你我很着急,又想到这些天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怕出了什么事,想回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好。于是两相沉默,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挣扎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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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邑的一番话,令我哭笑不得。就跟他讲,我在家里能出什么事啊,别担心,赶紧回去上班吧。他闷闷地说好,然后说让我多出去玩,不要总闷在家里,不要胡思乱想。 我笑着说好。

  那时候父亲生病了,母亲陪着父亲去了外省看病,我留在家里。一来母亲不想让我跟着到处跑,二来家里需要有个人照应。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有提过一点,没想到他一直放在心上。其实父亲的病已经好转了,很快就要回来了,只是我一直没讲而已。

  父亲回家后,我整个人轻松不少。阿邑似乎也能感觉到,我们的话题也越来越轻快。终于有一次,他趁着上公交的一刹那,在电话里说,我们在一起吧。然后假装着急的样子说,先挂了,等下了公交再给你打电话。心底挣扎生长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化作了纠缠的藤蔓,冲着我的心脏野蛮生长,紧紧攀附……

  后来的后来,终于被他的碎碎念与贴心彻底击败。他回来时,并没有跟我说。那时候我正在跟朋友一起吃饭,他同我聊天的时候套了话,一家一家挨着找了过来,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年夏季似乎也不再燥热,蝉鸣也异常悦耳。

  时间太瘦,悄悄地从指缝间溜走,已是一年。我再一次从高考的考场退场。

  我们之间还是有了巨大的隔阂。通知书下来了,我即将去往C城,而他再次回到了T城。此后谈话中总是极力避开分别的字眼。

  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们终有一别。青春打马而过,荡起的扬尘,化作声声叹息。

  我有我要奔赴的远方,他有他该追逐的梦想。不求两心同,但愿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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