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于咫尺之间,你我皆于风景。如果讲风景,我就一定要提到家门前的一抹绿色,在盛夏葱茏的缝隙间,一抹让人领略寒暑又微醺着的秋酿的身影。
每天清晨我都会照例穿上运动服,系好鞋带,离家最近的公园是坐落在黄河岸边的湿地公园。芦苇长的有一人高,泥土伴着空气会过滤掉所有负能量。难过时,站在桥上低头拨开芦苇。你就会看到成群的鸽子、鸭子、天鹅,运气好些,偶尔会遇见一两只兔子一动不动的和你大眼瞪小眼。假如你又刚好带了些鱼食,投入湖中的瞬间,你又会看到蜂拥的鱼儿密匝匝的涌上来争先恐后。鱼儿再多些,鸭群也会闻声赶来探出小脑袋,一对脚蹼在水里推着自己慢慢向前伸出脖颈。我想你便会开心起来,没有什么能比小动物的暖心更治愈人心,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无非是晨跑、拉伸完半小时后,一杯热气腾腾不加糖精的豆浆。一般拉伸完就是七点钟了,回家的路上买上一杯豆浆,车水马龙的四周伴着楼上的整点钟声那就是八点了。
快走到楼前时,一抹很色彩奇异的身影粘住了我的视线。她是------一丛冬青,矮矮的,瘦瘦的。如果把她比作女子的话,我更愿意说她是姜夔笔下的蝉。虽说一半似女子的明眸皓齿,亭亭腰肢,一半却泫然欲滴早已变成暖冬的颜色。她还没枯萎吗?我的脑海里也是这样想的,俯身细细端倪她身下的裂开的泥土,干涸的不成样子。这样一株植物,她的根须究竟有多竭尽力气才能留有一抹绿色?
她身边是一棵绿意正浓的迎春花,叶子随着风打哈欠,象征性的抖抖枝干提醒着我时间的飞逝,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从那以后我叫她冬姑娘,昨天我在回家的路上又一次遇见的冬姑娘。冬姑娘身边又多了几株矮灌木,她苦笑的跟着身旁的迎春花抖抖枝干,那是绿化局的成果吧。几株小灌木娇嫩可人,但冬姑娘告诉我,这里的绿化带树太多,并不适合灌木生存。她有米色的冬装和夏季轻薄的单衣,看起来确实很时尚,她还是喜欢纯色的连衣裙。我认真的看着她,她身上不知从何时起绕上了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牵牛花,奇怪的是,叶片小而卷完全不似花那般生机勃勃。
“你是不是渴了?”我手里拿着从超市买来的矿泉水,一股脑的倒在冬小姐四周。被旁边的负责人员看到,那个人冲着我大声的喊:“喂,不要随地倒水啊!”冬小姐的叶子随着喊声“扑簌扑簌--”的落了一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今天清晨,我拿着一瓶矿泉水跑到迎春树下,冬小姐已经不知踪影,只剩下一地金灿灿的叶子。牵牛花奄奄一息的躺在泥土里,我走上前,把她一点一点缠绕到迎春树枝上。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我与冬小姐一定是前世遇见过,她才会在我的记忆里大暑时节,留下一地金灿灿的秋酿。
文:New(每日积累练习D1,2018年7月24日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