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岁这一年就快要过去,这一年近乎有大半年都在失眠中度过。
这意味着,在这360余天中,至少有180多天的深夜,我听着周围人均匀的呼吸或雷鸣般的呼噜声独自熬到天明。我世界里的昨天和明天甚至没有界限。
这意味着,至少有180多天的深夜,我不想,但是我不得不,不自觉地捕捉了空气中的每一种声音。水管又坏了,滴答漏着水。楼上半夜十二点会开始跳绳,可能是为了减重,隔壁嬉笑的言语隔着墙壁传来。
这意味着,至少180多天的深夜,我困得大脑深处的神经都在颤抖,可是这颤抖的神经却又使我清醒,不得入睡。
失眠该是最绝望的溺水吧,一个多乐观的人都会被这持久战磨光所有信心。
跑步,听轻音乐,吃安神药,看书,做了所有能想到的事情,也从一开始的表现出焦躁变成装作努力调节已有成效的样子,甚至不敢坦白其实自己内心深处已经对睡觉有了深深的恐惧。
我没有熬夜的习惯,没有过大的压力,没有经历什么变故。可是谁能解释呢,一个正值当年的年轻人,突然有一天开始,便在一个个沉寂的深夜里闭上眼睛只能假寐了。
多希望我能熬过这段时光,然后像宣告胜利般总结出自己与失眠对抗的过程,宣扬着一百种治疗失眠的方法,但是我没有。
不可以多说于朋友,因为这于他人而言是不足挂齿的闲事,不可以多说于家人,徒增无谓的挂牵。
诚然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但只有在这一刻时,才最明白什么叫做孤独。
我不知道这样写出来会不会好一点,可是靠自己一个人真的很难撑下去了。
陌生的你,你今晚睡的好吗?
会走出来的吧,总有一天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