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一直不见杜若回信息,心里感到疑惑。给她拨了几个电话,也是无人接听。下午在河边,好像看见她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不知道是谁?这些日子,萧然和杜若关系很亲密,也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的兴趣爱好,对生活都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但关于她,自己了解多少呢?萧然不愿多想,还是默默关注着杜若的一切。
那天之后,杜若一直跟萧然保持着距离。直到第三天,上完课后,在文学院前面的大树下,看到了萧然。萧然叫她,她无法为回避。他走向她,那样自然,脸上毫无愧色。
“晚上一起吃饭吧?”“嗯,去哪里?”杜若不由自主的答应了他。仿佛之前所有的恩怨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他站在她的面前,她根本不会拒绝他。萧然开车带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是一家别致的私人面包坊,店主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看见萧然马上走上前去说:“小然,好久不见你来。学习是不是很忙啊?”“是呀,阿姨。我好想念你。”萧然说着,上前抱住那个漂亮的女人。“今天带了朋友过来?也不介绍一下。”“这不还没来得及嘛,她叫杜若,和我在一个学校,是我爸朋友的女儿。”“名字有点耳熟,前几天你妈来过这里,好像有提起过哦。”林平想起几天前,林凡来时一直对这个杜若赞不绝口,今天一见本人,果然不同凡响。
“杜若,你好。我是萧然的阿姨,萧然的妈妈是我的亲妹妹。”“阿姨,您好。来之前,萧然没有跟我说。不知道是来看您,都没有做什么准备,请您不要见怪。”“小若,您还跟阿姨客气啊。什么都不用准备,您人来阿姨就很开心啦。”这话杜若听了很开心,但是又有一丝疑惑,这一家人好像对自己都很热情。
“你们呀,都别客气了,快进去坐吧。”正在做面包的男人突然说。“刚做好了咖啡面包和欧培拉,你们要不要来一份?杜若喝咖啡的吗?”“我没问题啊。”“那好,你们等着,马上就好。对了,杜若,你要咖啡还是牛奶?”“咖啡,拿铁。”杜若抬头看到手写荧光板上有拿铁两个字,便不客气地要了一份自己最爱的拿铁。萧然站在一旁,嘴角微扬,像面包坊里谷黄的灯光一样温暖。
三人坐下,林平是一个极温柔的女人,和她说话,就如同流水划过指尖,让人感觉平静而又舒畅。杜若话不多,却很喜欢和林平说话的感觉。林平说她很喜欢待在这里,很喜欢丈夫做的每一份蛋糕。她说,吃蛋糕就像遇见一种心情,从你的味蕾,到你的内心深处。
那个男人很快就准备好了面包、蛋糕和饮料。然后很自然的坐在了林平的身旁,“来,大家尝一尝。”说着拿起精致的小勺子舀了小小一口蛋糕往林平的嘴里送,眼神里满是期待。杜若看着他们俩,很羡慕他们在经历过漫长岁月后依然持有的浪漫和纯真。
“别傻愣着,快吃吧!”萧然的话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杜若用西餐刀将面包切成一小块,用叉子送进嘴里。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包。“真的很好吃,太棒了。”杜若一口气吃了两个咖啡面包和一份欧培拉,赞不绝口。吃完后,心情也明朗了许多。终于明白林平刚刚说的话,有这样疼爱她的老公,和这样美味的蛋糕,也难怪,四十几岁的林平活着像二十几岁的少女。
从面包房出来已经九点多了,林平夫妇很热情的送两个小孩离开。
“小然,开车注意安全,一定要将杜若平安送回家。”林平笑着叮嘱萧然,“杜若,以后要经常来阿姨这里,这里还有很多不同类型的蛋糕呢,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嗯嗯,谢谢阿姨,我以后一定会来的。我可以带我的朋友来吗?”“可以呀,随时欢迎。”
萧然打开车门,让杜若赶紧上车,林平夫妇目送他们离开。
杜若坐在副驾驶,闭上眼睛,感觉这天晚上是这些日子最开心的。萧然开着车,神情很悠然,两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呆着。
在一个路边萧然找了一个车位,停了车。他让杜若下车,杜若以为是到宿舍了,看了一眼,却发现是馨月湖边。
萧然领着她往湖边走去,月光如水,一轮圆月,几点零星,湖边有两条干净的小道,湖面有一座桥,来往有不少人在散步。
“你平常经常来这里吗?”杜若问。
“偶尔会来,不过之前,基本是一个人。”杜若听了萧然的这句话,心不由得拉紧了一下,双手不禁捧住脸颊。
两人不说话,默默走了很久。在湖边的一个亭子坐了下来。“今天开心吗?”“挺开心的,谢谢你。”“前几天你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给我回消息?”“没有啊。忘了!”“好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萧然转过身去,双手搭在湖边的木质栏杆上,双眼望向远方,他问杜若:“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想过毕业去哪里吗?”
杜若耸了耸肩,第一次有人这样问自己,在大学里面傻乎乎的呆了两年多,却从来没有想过,未来要干什么。“还没想好呢!”
“我想去欧洲。”“哦。你想出国留学吗?”“有这个打算。”“挺好的。”“你有没有很喜欢的地方?”“英国吧,意大利也不错。看了一些英国人写的小说,对这个国家有很多的想象,高中学《再别康桥》时,看了林徽因和徐志摩在剑桥的爱情故事,后来又搜了很多剑桥的图片,感觉那里还蛮不错的。意大利的艺术和工艺让人惊叹,古罗马的文化也令人神往。总感觉那里是一个浪漫的,现代的又让人心生敬意的地方。”“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看看呀。”“啊。我还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去过哪个地方呢?”“不是你一个人,是你和我,嗯,或许可以带上我爸妈和你爸妈。”“如果我爸去,可能我就没有好日子过哦!”“为什么?”“不告诉你,你以后就知道了。
杜若从来没想过与除了爸妈亲戚以外的人去旅行。萧然说要和她一起去欧洲,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如果能和萧然走在米兰的大街上,一起去看意大利时装,又或者去欧洲的古城堡看一看,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从前她不敢想象,如今萧然提出来,感觉那么真实。
“如果要去的话,要提前做好攻略,我有几个特别想去的地方。不过在去之前,还有一道难关,不知道是否能过得了?”杜若兴奋地说。
“你是说你爸妈吧。”“对呀。”“还有时间慢慢想,最快也要到明年的暑假吧。”“嗯。”
“那我们以后再讨论,现在先回去吧。”萧然说。杜若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说:“我想去梧桐树下走一走。”“你是说……”“嗯嗯。”两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那我们就去吧。反正离这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