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令牌
湛蓝的天空凝固着几朵白云,没有风,也没有雾霾的侵扰。大地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风吹叶落,又是一个肃杀的秋
我依旧在江湖漂泊,如浮萍
我一直在天地流浪,像孤尘
野狼的嗥叫伴随着我孤单身影
凄凉的嗥叫并不代表无情
不需要风花雪月的美丽,亦不屑花前月下的浪漫
只有胸中万丈豪情,伴我仗剑天涯路
狂风啸,沧海笑,浪迹天涯我自在逍遥
谈什么刀光剑影,说什么铁血柔情
你我都不过是飘泊江湖的一叶浮萍
流浪吧!
不要奢求,也不必强求。
我的生命注定没有泪,只有血
苍茫天地间,风雪缥缈
唯我一人独行,一人独行
这是太行山区江湖客口中流传的一首歌,悲凉中又不失豪迈,歌的是江湖,唱的是江湖客。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编出来哼唱的。
太行山,黑褐色的山脊蜿蜒起伏几千里,如一条巨大狰狞的蛟龙盘踞在燕赵大地,守卫着整个华北平原。
某地一个村东山岭上,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孩正寂寞的蹲在地里锄草。
注:这里的江湖人士都没有一般武侠中那么洒脱,都得养家糊口,赚钱吃饭。
他没有像正常人那样一锄头一锄头的来,而是撅着屁股发狂似的蹭蹭蹭倒着锄一小段,再转过头来看看对比一下已经锄好的和没好的哪个长,然后继续自己撅屁股锄地法。
盛夏,北方的太阳就像吃了春药似,发狂的热,死命的炙烤着大地,地皮上似乎能看到丝丝轻烟。
可惜,皮厚的大地受得了,人却受不了了。
小孩热的紧了,站起身来拭着额头的汗水。
看看长长的地头,望望当头的烈日,无奈的摇摇头“妈呀,怎么还有这么长。”刚想继续,突然,一只野兔“嗖”的从前方地埂上窜了出来。
到底是少年天性,一看到有趣的事物便忘了自己正在干什么,也不管自己几斤几两重,小孩扔下锄头,拔腿便赶那野兔。
原本他即使再多长两条腿也追不上那野兔的,可那兔子竟是很给面子的不肯跑快,结果被追得颇为狼狈。
一人一兔便在山岭上赛起跑来,泛起的黄土腾起朵朵黄烟。
眼见那个傻兔子就要到手了,石心甚至已经可以想象锅里边飘香诱人的兔肉了,突然——
前方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个洞,兔子正合时宜的钻了进去。只剩下满脸大汗,喘着粗气,盯着洞口直瞪眼的小孩儿。
不过,兔子肉的诱惑让这小孩绞尽脑汁的钻研了一下。用火熏吧,没带火石,无奈,小孩儿趴在地上,半边脸贴地,伸手往洞里乱抓。
就在没长眼睛的两个个小手在乌漆墨黑的小洞里十八摸的时候,突然,触手如冰,一个冰冷的、硬硬的东西在里面被砰到了。小孩儿吓得急忙把手缩了出来,最后又不甘心的将手伸了进去,将这个让自己在大热天都打冷战的物件儿给掏了出来。
掏出来的是一个黑黝黝,布满蛛丝和尘土的的灰色铁盒子,外表什么标志也没有。小孩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眼前陡然一亮,旋即又暗了下来,但一股寒气却从里面透了出来,大热天,竟让他不觉打了个冷战。
再看那盒子里面,装了一个黑黝黝的令牌,令牌正面刻了一龙一凤,浮云滚滚,龙翔凤舞,栩栩如生。反面则是凸起的八个小篆字:龙凤、江湖、才德、青石。
“可能是古董,说不定能卖点钱,嘿嘿!兔子肉不吃了,改天赶集去买本小画书看。”少年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而且这东西还能解暑,简直就像个小型空调啊,还不用电,哈哈!”想到这,这孩子咧嘴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石心——”这时,在山岭高处一个人正朝这边叫着。听到喊声,小孩儿急忙寻回锄头,颠颠地跑了过去。边跑边答应道:“爹,我在这儿。”
先看他父亲,八尺身材,宽额、浓眉、虎目、挺直的鼻梁,瘦黑的脸膛,浓密的连鬓胡子,身上的蓝布短衫已经打了好几处补丁,乍看之下给人不敢亲近的感觉。
此刻见到石心,不由得斥道:“不好好锄地,又跑去玩了?”
石心垂着头,低声道:“没有啊,我刚才是在锄地,可是突然看到一只怀了小兔子的老兔子,”讲到这里,石心变得兴奋起来,“我就去追,结果它 跑到了一个洞里,我去掏的时候,就发现一个黑盒子里竟然放着一个黑牌子。”石心说到这里,把黑盒递到父亲面前,“就是这个。很奇特的,能避暑,说不定还能 买点钱!”
中年人接过盒子,轻轻打开,果然一股寒气直逼眉睫,不过中年人的神色却变得相当激动,取起令牌的手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中年人看着令牌上图案与刻字似怔住了一般。
“爹,”石心见状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娘已经把饭做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吃饭。下午接着把这块地锄完了。”中年人把令牌收好,便与石心一前一后朝家走去。
“石心,你记住了,找到令牌这件事,你绝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中年人面色凝重地对儿子说。
“连剑飞也不能告诉吗?”石心觉得有点奇怪。
“谁都不能说。”
“知道了。”
“饿的慌不?”
“嗯,早饿的顶不住了!”
“那就赶紧回去吃饭吧,今天吃浇汤面,西红柿鸡蛋汤的。”
“我家伙,好啊!我最喜欢吃西红柿鸡蛋浇汤面了,哈哈。”小孩听到这个哈拉水都流到裤腰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