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曾定位自己是一个恋家之人。所以,当别人每逢假期之日回家时,我总是不以为然,甚至内心寻思,三天两头回家也够折腾的。这次,经不住母亲的三叮铃,两嘱咐。我在五一端午假日的第一天,起了个大早,转车两小时去奔赴八点半左右的城铁,然后又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家。
其实往常我不爱回家就是觉得来回花那么长时间,在家里真正待的时间其实是甚少的,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乘车的路上。本来这次适逢端午节假,我们那边兴端午送节礼之类的,然后母亲也说过,我回去的话,记得带给家里的奶奶两斤肉自己买些水果之类,算是聊表孝心。
计划是挺好的,然而在这几个小时的折腾中,等我赶赴菜市场,才发现往日热闹的场景已不复存在。只有几个人还在那坚守他们的岗位,期待着这最后一点买卖。所以在逛了一圈后,我还是决定将最近摊位上那所剩无几的肉买下来了,毕竟还算新鲜,也算圆了计划的一部分。然后买了荔枝,菩提,香蕉,就开始回家的最后一段旅程了。车子行驶到一个小卖部的地方,想着回家一趟也不容易,而且最好的朋友的父母也在家,作为晚辈,理应也应该表示一下,所以下车买了点礼品,也帮载我回家的那个大叔买了一瓶水,毕竟这天气,也挺热的,买瓶冰水给他解解暑也好。路过朋友父母家时,也将礼品顺道送了他们。好巧不巧,竟然都不在家,想着也许也是去送节礼去了,就将礼品放在了我朋友的堂弟家,也顺道让他捎话给两长辈,算是给他们的节礼。然后我回家了。
奶奶对于我回家是很意外,当然也存着惊喜。她的儿子儿媳们都去外地工作了,她一个人在家守着空房子,以往那些年,我姑妈在端午的时候也会来看望一下,但是今年,我姑妈也去外地了,今年家里也就显得格外的冷清了。看着它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每天连个说话的人都很少,就连着几年来我对她的存的一点点反感也消失殆尽了。我想她也实在可怜,然后我们祖孙二人开始聊聊家常,她告诉我她没事的时候就去外面听别人聊天,因为不喜欢一个人在家里,不然总会胡思乱想。我想我是理解她的,毕竟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所有的想法都会蹦哒出来“为非作歹”。我们聊了很多琐碎的事,我知道她只是需要一个陪她说话的人,这就是留守老人的悲哀。
第二天早晨,我又骑着单车去了外婆家,本来也想在集市买点肉送过去给我外婆,但是无奈起的太晚,还是错过了,于是就买了一壶大豆油送了过去。夏日的太阳也真够毒的,在磨磨蹭蹭了好几番之后终于到达目的地,见到舅伯,我礼貌性的向他问了一声好,就去了外婆住的地方。她估计刚起床不久,饭刚刚做好,她看到我来,站起来忙活找些吃的给我,我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吃零食。您快别忙活了,赶紧先吃饭吧。”看着桌子上那简单的一碗青菜,问道:“您平时就吃这青菜啊,没有上街买菜之类的,或者有卖菜的到村里来卖菜不?”她回答道:“平日里我也吃不了多少,就吃菜园里自个儿中的菜,也够吃的?”我看着那一盘毫无食欲的青菜,突然觉得很悔恨自己为什么不起早一点,兴许就可以买点菜带过来给她改善下生活,虽然我知道她手里是有存款的,但是无奈年纪太大,又加上老一辈的生活观念太腐朽,总是舍不得吃的,估计她几乎是不怎么上街买菜的。想到这儿,眼睛有些酸涩,想着两边的奶奶都可怜的很,但是我们能做的又甚少,突然觉得心里的担子更沉重了。在外面工作的时候,我是非常简单的,每天只有三件事,工作,吃饭,睡觉。不用想任何事,但是一回到家里,就会感觉生活真的很不容易,家里的两个老人这么可怜,你说万一她们病了,摔倒了,怎么办,也没个人照应一下。虽然隔着一代人,这些事情理应是父母该操心的事,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是母亲身边的一多解语花,我总是想她之所想,总是将她的事看做是我的事。自我懂事以来,我总是盼望着能为她分担一点点,我是看着母亲一路伴着心酸走过来的,我懂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所以,这次假期之行一直奔波在乘车的路上,我虽心存委屈,但每每想到能为她分担一点点,我还是多少有些开心。
好了,絮絮叨叨了这么久,也没啥值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