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他,蒙元历史更精彩

耶律楚材画像

现在通用的中学历史教材也有他的一笔,但凡粗知蒙元史的人,更都知道有一个这样伴随蒙元两代君主的汉人,你知道是谁,他为什么会有如此赫赫名声吗?

这个人就是耶律楚材,字晋卿,父亲耶律履,因学问品行出众得以奉事金世宗,特别受到亲近和信任,去世时官至尚书右丞。

耶律楚材三岁时父亲去世,母亲杨氏教他读书。长大后,博览群书,兼通天文、地理、律历、术数以及佛、道、医、卜等学问。李白说下笔千言,倚马可待,这话用在耶律楚材身上是最恰当不过的。

到成吉思汗攻下燕京,听说耶律楚材的名字,很多宗王和贵族都说到过,投降的金将也有人提及。成吉思汗就召见他。

已经迈入中年门槛的耶律楚材身高八尺,胡须漂亮声音宏亮。面试第一关就得了满分。成吉思汗觉得仪表堂堂的男人,也一定有超出众人的才能,所以跟耶律楚材开始对话,说,辽和金是世代的仇敌,我为你报仇雪恨。

这里成吉思汗下了一个套,如果耶律楚材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不论结果怎么回答,恐怕都会被成吉思汗鄙视,甚至可能因为回答有误而失去下次机会。

但耶律楚材就是耶律楚材,他说,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曾委身奉事金朝,既然做了金朝的臣民,怎敢仇恨自己的君主呢?

这番话是耶律楚材内心的真实表白,是对即将灭亡的金朝的自然流露。成吉思汗最痛恨背叛主人的人(还记得他是怎么对待把札木合献给他的那两个奴隶的吗),所以,谈话开始,耶律楚材就又是一个让人喝彩的全磊打。

成吉思汗认为不忘旧主的人,开始投靠新主人也会全心全意。所以就把耶律楚材安排在指挥部工作。

耶律楚材口才好,做事也非常专业。他很擅长占卜。成吉思汗每次出师征讨,除了随军萨满炙烧羊胛骨预测结果,还要让耶律楚材占卜吉凶,以此判断天意和人事是否相符。做个预测,看看事情可能的结果,这一点古今都一样。

耶律楚材 剧照

耶律楚材跟随成吉思汗攻克灵武。那是很残酷的一战。攻陷城池,所有的将领们都争先恐后地掠取人口钱财。唯独耶律楚材专门收集失落的书籍和大黄等药材,这让我想起秦末战争中,刘邦的汉军攻下咸阳后,萧何的所作所为。

战斗结束没多久,瘟疫流行。军营里痢疾初起,将士们眼睛突出红肿疼痛,有的吐血鼻子出血。耶律楚材把收集到的大黄拿出来,和其它药材配武,很快治好了流行的痢疾。部队的战斗力没有受多大影响。这一招委实是真功夫!

可以有无数种攻城杀敌办法的成吉思汗,对疾病却毫无办法。见耶律楚材这么快就治好了军人们的大病,心里暗暗伸出大拇指,而后在大帐里指着耶律楚材对三子窝阔台说,这个人是上天赐给我家的。以后军国大事都要交给他处理。

窝阔台继位,南下攻打金国。大军将要渡过黄河,遍传谕令,告诉逃难的百姓,前来投降的可以免死。窝阔台身边有人说,这些人危急的时候就投降,没事的时候就逃走,只对敌人有好处,不能宽大处理。

耶律楚材这时又充当了反对者,他请求制作几百面旗子,发给投降的难民,让他们返回乡里。把旗子插在自己家门上,这样大军路过时就不会劫掠,很多人因此得以保全性命。耶律楚材又请求派人进城,寻求孔子的后代,找到孔子的五十一代孙孔元措,奏请由他继承衍圣公的封号,将孔林、孔庙的土地交付给他。

知道耶律楚材的汉人越来越多,投靠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他做了一个保护文化人的事情:在燕京设置编修所,在平阳设置经籍所。这是窝阔台执政时期对汉文化最大的保护了。后来,耶律楚材还在各地设置税务局,负责税收事务,使窝阔台时期的财政得以维持。

征服世界的过程也是蒙古帝国不断改变不断进步的过程。耶律楚材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窝阔台和蒙古贵族,对于衙门最好的收入方式是税收,既合情又合理而且成本还低。

后来一次宗王聚会,窝阔台亲自拿起酒杯赐给耶律楚材,跟他说,我之所以推心置腹地任用你,是因为先帝的命令。没有你,中原地区就没有今天。我之所以能够高枕无忧,都是因为你的努力。

耶律楚材主持政务很长时间。他深知蒙古贵族对汉人不信任,些许的失误成为把柄就可能断送窝阔台对自己的信任。所以宁可把得到的俸禄分给自己的亲族,也不肯让他们做官。

一个叫刘敏严肃认真地向他提起此事,耶律楚材说,使亲族和睦的道理,只应是用财物资助他们,我不能为了照顾私人感情而让他们去做官违法。

耶律楚材 剧照

窝阔台大汗在位13年就挂了。皇后乃马真 脱列哥那拿到玉玺,主持朝政。耶律楚材更多倾向于遵守太宗窝阔台的政策,包括王位继承人的问题,他都参与意见。而皇后乃马真 脱列哥那有自己的一套打法。耶律楚材越来越不受待见。

在跟随成吉思汗征战期间,他曾与全真教的丘处机有过一面之缘。彼此之间交流了没有?交流了什么?

耶律楚材死的时候只有五十五岁,是死在官位上的。也算是善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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