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变成畸形的时候—读《老师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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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每天早上起来,先喝一杯温水润润喉咙,再吃几片螺旋藻。

摊开A4草稿纸,开始今天的写作。

写作两个字,也许之前被神圣化了,我一直不敢声称自己在写作,至多,我算是在码字。曾经很喜欢码字,对着空白的文档,敲下一行行字,把喜悦、忧伤、欢喜、愤怒记录下来,于我,是一件释放压力、抒发情绪的事情。

今天写什么呢?说说我对一本书的感受吧,严歌苓的《老师好美》。

这本书已经看完,放在床头两三周了,我一直想写点感受,却迟迟没有下笔。

我是严歌苓的忠实粉丝,喜欢她很多年了。喜欢到什么程度呢?看到“严歌苓”这三个字,我心里会掠过一丝温暖和愉悦,那种喜欢不是年少时的激情,而是经历了岁月之后,依然沉淀在心底,再也挥之不去的情感。这种温暖的愉悦感,是严歌苓的文字带给我的,尽管她的文字里,时常有看透人性的冷和酷。

我会购买所有严歌苓的书,然后第一时间坐下来阅读,她的书一拿起来,就放不下了。有一次我拿到《陆犯焉识》,快下班的时候打开了书本,再抬头时,天已经黑了,所有人都下班回家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心里有点害怕,我收拾了东西,关了门,来到单位大堂。但我没有走,我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继续看,一直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本,窗外万家灯火,而我呆坐在原地,恍如隔世。

上一次是好多年前,读余华的《兄弟》上册,我本想睡觉前随便翻翻的,可是一打开就放不下了。我一边读一边流泪,一边流泪一边读,整整熬了一个通宵,把这本书看完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痴迷读书的感觉了,好看的书,就是会让人舍不得放下。

可是读《老师好美》,我却一再卡壳,一再放下来,丢在一边,没有一口气读完它。

这个故事是根据当年一件轰动全国的真实事件改编的。两个17岁的少年都是一所中学的高三年级学生,一个是有点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另一个是家境清贫、却有诗人气质的好学生。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大家都在水深火热地备战中,马上就可以结束这种紧张得犹如炼狱一般的高三生活了……然而,在一场剑拔弩张的争执中,富二代少年刘畅举起了手里的西餐刀,捅向了少年诗人邵天一的胸口……

悲剧的起源,是因为他们同时爱上了36岁的女班主任丁佳心。

我在想,我之所以读不下去,也许是因为,这个故事里的人物,并没有打动我,他们身上,特别是女主人公身上,并没有吸引我的闪光品质。

少年恋上老师,本来并不算多么稀罕的事情,我们读书的少年时代,谁心里没有悄悄萌动过一些朦朦胧胧的爱意?看到人群中走过的某一个熟悉身影,谁心头没有泛起过一丝丝涟漪?

可是,有些事情只能放在心里悄悄地想,一旦越过界,初恋少年心里熊熊的爱情火焰把控不住,就会酿成可怕的悲剧。这场悲剧里,同时失去的是两个年轻的生命,同时毁掉的是三个家庭。少年诗人被当场捅死,少年富二代坐在死囚牢里,等待最后的判决,而丁佳心老师,再也回不到曾经深爱的高中讲台了。

人们会说,17岁的少年还是孩子,他们不懂事,难道36岁的女老师也不懂事吗?没有她的纵容,甚至是有意无意的配合、勾引,少年怎么会越陷越深,直到永劫不复呢?

我试图走进丁佳心老师的心里,我试图去理解这个36岁的女人,就像作者严歌苓试图站在她的角度,去解读她——一个36岁的离婚女人,独自带着一个女儿,前夫花心不靠谱,她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班里的孩子身上。作为一名省级优秀教师,作为一名身材娇小苗条的少妇,她在课堂上侃侃而谈的时候,她对学生循循善诱的时候,她发出爽朗笑声的时候,她身上一定有一些地方,狠狠地迷住了这两个17岁的少年。

丁老师说,她心里有太多爱了,这些爱又太柔软了,她太爱这些学生,有时候没有办法狠下心去拒绝他们,不管他们的要求多么无理,她只想着,再撑一个月,撑到高考后就万事大吉了……如果她心再狠一点,就好了。

从头到尾,阅读这本书时心里都有淡淡的压抑。人性是什么?在理性和情感中,我们如何选择,如何把握好一个合适的度?我们如何好好去爱,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他人?

爱是一辈子的功课,一边走一边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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