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板最近很是头痛,当然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儿,这么些年了大风大浪什么没经历过,是家里的那位这段时间一直憋着劲儿跟自己闹矛盾呢。
也不知道王声是怎么了,自打公司年会的时候悄没声儿的来会场转了一圈,等苗阜刚看见他的时候又一溜烟的跑了之后,就哪哪都不对劲了,嫌弃苗阜抽烟抽的身上一股味,嫌弃他下班太迟只知道工作,嫌弃他下班太早——“苗阜,你们公司要倒闭了吧?”
看看,连哥都不叫了。
可偏偏苗阜对工作有经验,对哄小情儿有经验,就是对王声,没什么经验,只好一天到晚抓耳挠腮的想招儿,只好盼望家里那位小祖宗能把气儿顺了。
这天苗阜按时打卡下班,吓呆了打卡机旁边的一群员工。
“苗大没事儿吧?啥时候开始打卡了?”
“谁知道呢,哎你说这指纹机里有他的指纹没有?”
苗阜胳膊上搭着自己的大衣,迈步走进了刚打开门的电梯里,转过身来在电梯门合上之前说了一句话:“你俩这个月奖金不要了?”
所以说,好奇害死猫。
苗阜开着他那辆大奔不急不缓的回到家里,把车在车库里停好,又习惯性的点了根烟,结果进门之前又给丢进楼道里的垃圾桶里了,还揪起领子闻了闻,确认没啥太大的烟味。结果等他打开门一看,王声根本就还没回来。
“操。”苗阜笑着骂了句。索性他也没去开灯,点了根烟,又摸黑去酒柜里取了瓶酒,窝在沙发上直接对着瓶口开始喝。
他是真不知道拿王声怎么办了。
等到一瓶酒下去了一多半,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许是家里灯黑着王声以为没人,也没注意到苗阜手里拿着的烟的红点,打着电话就进门了,电话那头是个清脆悦耳的女孩儿的声音。
家里安静极了,苗阜听得一清二楚。
“王声,明儿咱们到底在哪见啊?”
王声“啪”的一声按亮了客厅的灯,还是没看见沙发上坐着的苗阜,背对着苗阜一边换鞋一边说:“就老地方,总去的那家饮品店呗,明天下课之后一起过去。”
“好啊,不见不散啊~”
“嗯,明儿再说。”王声挂了电话,一转头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正盯着他的苗阜,“嚯!你这是等着吓唬谁呢?”
还别说,苗阜想,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见过王声最生动的表情了。
“按时下班,开车没超速,烟也抽的少了,”苗阜突然没头没脑的说,“结果回来你不在。”
“学校有事儿。”王声瞥了一眼苗阜手里的烟,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转身准备进书房,结果步子还没迈开,就被苗阜叫住了。
“王声。”
苗阜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更没有过这种略显疲惫的语气。
王声回过头,看到苗阜闭起了眼睛翘着二郎腿,左手胳膊肘支在沙发靠背上撑着脑袋,右手指尖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面前是一瓶快要见底的酒。
“王声,你到底咋了。”苗阜问,他想问王声是不是嫌自己烦了想分开了,也想问王声是不是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直的,他想问得太多太多了,最后反而什么都问不出口。
苗阜闭着眼,叹了口气。
然后他感觉到手里的烟被王声拿走了,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感觉周围的沙发陷下去一块,一只手撑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苗阜睁开眼,看到王声正抿嘴盯着自己,两腿分开跪骑在自己翘着二郎腿的腿边,一句话都不说。
“声儿,这是赤裸裸的勾引。”苗阜说,嗓子带了点哑。
“听见我跟那女生打电话什么感觉?”王声突然开了腔,眼神里竟然带了些倔强。
“我就想知道,你除了跟我之外,竟然还跟别人有老地方?说实话,我吃醋了。”苗阜略抬起头,想去蹭蹭王声的鼻尖,却被王声躲开了。
“那你不知道我怎么了?!”王声的声调拔高了,他想起身离开苗阜,苗阜一把就捉住了他的手腕。
“宝贝儿,我是真不知道。”
“谁他妈是你宝贝儿!你们公司那些花枝招展的女的!还有男的才是你宝贝儿呢!”王声被苗阜那一句话弄得直接火冒三丈。
苗阜先是一愣,随后不可遏制的开始大笑,他不顾王声的挣扎硬是借着王声跪坐的姿势把人搂在了怀里:“我那是个传媒公司,不得招些个好看的人啊。”
搞了半天这人是吃醋了。
“他们好看我也不怕,”王声的脑袋埋在苗阜肩膀上,鼻尖传来那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烟味,“他们有的我也有,他们没有的我也有。”
苗阜安抚性的拍着王声的后背问:“你有什么他们没有啊?”
“你。”
苗阜的动作顿住了,而王声还是没察觉到他的异常,絮絮叨叨的说着:“别的不说就说咱俩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公司的人谁敢这样?我敢随便掐你的烟他们敢吗?我敢冲你发火他们敢吗……”
苗阜双手捧着王声的脸打断了王声的话:“祖宗哎…”
“叫哥就行,叫祖宗干啥。”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王声就又乐滋滋的开始占苗阜便宜了。
苗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说:“等会看谁叫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