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访碑3——铜川药王山博物馆

文/小曦笔墨

        药王山，位于陕西省铜川市耀州区城东1.5公里处，本名五台山，因唐代著名医学家孙思邈长期隐居，因民间尊奉孙思邈为“药王”而得名。山区山岭奇瑰、森林资源丰富、环境优美。历代修建的宫观庙宇，使药王山成为著名的医宗圣地。

        药王山石刻遍布全山，丰富多彩。是中国保存北朝和隋唐造像碑最多的地方。中国近代著名革命家、书法家及诗人于右任、建筑大师梁思成、林徽因夫妇曾来到药王庙，对药王山建筑、石刻艺术给予肯定。

      药王山的亮点有四：一药王山文化遗存；二药王山古建筑；三石刻艺术；四非物质文化遗产：农历二月二的药王庙会。本次 访碑活动主要有三处：南庵碑廊、摩崖造像群、药王山碑林。

主要内容 如下：

1.宋徽宗瘦金体《龙章云篆释文碑》

      瘦金书，原名“瘦筋书”，因为是皇上写的，所以叫做“瘦金书”，此书亦名《题褚慧七言诗碑》，刻于宣和元年，即1119年 云篆释文： 鸾舆彩仗下层霄，绎阙瑶台一见招。三万七千当圣运，坤宁忠孝助唐尧以称瘦金书。

        “龙章云篆”则是宋代较为特殊的书体，既有鸟虫篆的痕迹，也有道教符箓的章法，传世稀少。碑石正文为徽宗以瘦金体亲笔题写。其后有立石者题字：“宣和元年刻立”。全碑记载徽宗见天神降于坤宁殿，几案上又得龙章云篆诗，下有楮慧书押，并与之问答诸事。目前此碑属于国家一级保护文物。

2.药王山碑林

      药王山碑林陈列的是北魏、西魏、北周、隋、唐遗像碑，皆系耀州区境内所搜集，数量之多，价值之高，知名国内外。经过专家的讲解，对其中的《魏文朗造像碑》《仇臣生造像碑》《张僧妙法师碑》《姚伯多造像碑》印象最为深刻。

      《姚伯多造像碑》为北朝早期造像,去汉不远,书体中多流露出汉人淳厚之气。结字拙朴自然,不事华美,都以平正、方博取势,字开的大小正斜随意而成,不求划一。笔力雄健,直可捕龙蛇。工整处不失生动,草率者亦神气十足。用笔平直率意,不作明显提按,而能方圆合宜。这比北魏中后期笔法跳跃、开张雄强的书风更显朴实。此碑最为独特的是将当时民间流行的章草楷书化,结合新奇,如“然、姚、因”诸字即是。此造像碑的铭文中亦有六朝碑刻中常见的变体和假借别字,如“远、克、第”等字。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它的特色。

        造像碑的文字是真正的民间书法，充满着山野之趣，它的正面文字都比较潦草，背面文字都比较公整，当它作为造像的附属文字时都显得比较潦草，这就引出一个问题，像与文的关系，或许写的字并不是很乱，而刻工的不上心，使得文字字迹潦草。然而造像题记真正作为艺术的时候，石刻艺术走在前台，却展现出一种无意为之的天然之美，清代 碑学兴起，造像题记作为艺术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在中国的传统中，人们习惯了将正统的帖学书法作为经典临习，当这样的文字出现在人的面前，首先给人的是一种视觉冲击，是一种 天然之趣，它的稚拙、变态、正好体现的一种自然。

      清代傅山提出”四宁四毋”：宁拙毋巧，宁丑勿媚，宁支离勿轻滑，宁直率毋安排”，正好给人们提出的一种“以丑为美”的概念，这是一种大美，大巧若拙，他们与传统的经典不同的是，它们比漂亮、匀称更为复杂，亦正因为复杂，故为一般人所不理解。

        现代书坛常流行一种书体“丑书”，人们对此也有各种看法，然而，人们对“丑书”一词的界定还较为模糊，什么样的书体是“丑书”，但我觉得“丑书”和“以丑为美”绝不是同一类别，后者是道家所倡导的一种自然的形态，在于不雕琢，天然，它并不是学书的一种简单的途径，相反，它是一种“人书俱老”的境界。

        为什么学书不宜初学此类造像题记？不好学，易入歧途。然又必须得了解，能开拓人的眼界。在我看来，它是一种充满个性的东西，人需学会在共性中发展个性。

        说实话，这次的内容真的不太好写，一是自己一直学的是帖学传统，对于碑学的东西不是特别的了解。另一方面，药王山的造像题记反映出很多与后碑学相关的东西，清代以后碑学逐渐兴起，与帖学并驾齐驱。三.“以丑为美”的思想虽与以前相比，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但始终在帖学传统下无法理解透彻。四.实践方面少。学碑少并且不深入.

        相比以前来说，对碑的东西慢慢开始接受，经过深入的学习，越来越能体会到 碑中的天然之趣。它始终透漏着一种趣味性，特别是结体上的动态变化，让人有不断探索的欲望，它是一部悬疑剧。出人意料而又印象深刻。

        在一片绿树掩映、松柏参天之下，那一块块的碑石林立，碑石上的文字诉说着远古的故事，灵动的书法艺术带领我们的思维不断跳跃，去探索那一个个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