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候,我们班和隔壁班是兄弟班,两个班的老师配置完全相同,我们班主任教他们班数学,他们班主任教我们语文。老师们为了让我们学习进步,经常使一些小方法。
语文老师是个姓王的男老师,肤白,鹰钩鼻,欧式眼,棕色瞳孔,睫毛又长又翘,头发自来卷,脸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高高瘦瘦,有点像费翔。我会特别喜欢上他的课,不仅是因为他长得帅,还因为我是我们班语文课的压舱石。王老师上课有个习惯,前几分钟他好提问,当站起来一溜同学还没有得到他满意的答案时,他就会苦口婆心又略带失望地嘟囔道:“你们班这样可不行啊,这在我们班早就答出来了。”最后他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站起来不负众望地说出正确答案,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管站着的还是坐着的同学,都会朝我竖起大拇哥。
记得那会他为了练我们的基本功,每个月会出一套150分满分的卷子,里面的题少则0.25分一个空,多则0.5分一个空。通常他会安排某天的最后两节课来考试。每次拿到考卷,看着A3的纸正反两面密密麻麻、洋洋洒洒写满了字,我们都会小声抱怨:“妈呀,出这些题得花多长时间?”第一次考试,我得了140多分,是我们班的第一,但他们班还有比我分高的。第二次考试我考了145分,成为了两个班的第一。我开始研究怎么才可以永远得第一。我琢磨老师的出题思路,会在书上细枝末节的地方做好标记,整理到小本本上;每天我会在睡觉前脑子里过一遍背过的内容,眼前好像有一页一页的幻灯片闪过;早晨起来我会继续把昨晚背过的内容进行巩固;课间、骑车时,只要有空我都会拿出小本本,没事看两眼,生怕漏掉哪个知识点。我开始期盼每月的考试,早早计算着考试时间。考试结束,我会在心里默默祈祷王老师一时看走眼没注意到我的错误,多给我几分。然后心里盘算着差不多判完卷子的时间,我会装作课后问问题,“顺便”去打听一下自己的分数。几乎每次我都是第一,148分以上是家常便饭。后来索性自己不去打听了,反正总会有同学跑来告诉我“大神,你这次得了14X分!”每次总结课,王老师在讲台上连连赞叹:“最高分是蓝花楹同学,149分,太不容易了,只错了两个空,其中有一个空还是因为漏写了个字。”同学们此起彼伏的赞叹声,纷纷向我投来崇拜的目光。我感觉周围被彩虹笼罩着,许多小蝴蝶在身边翩翩起舞,内心早已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表面还要淡定的分享经验:“其实没什么啦,都是老师上课都讲过的,仔细点就行。”“第二名147分,是……”,我根本无心听谁是第二名了,反正谁是第二名都无所谓,我每次都是遥遥领先了。
我记得我做第一做得最过分的一次,150分满分的卷子,我得了149.5分,然后大哭了一场,自责自己居然不是满分!如果换成现在,我肯定会白自己100个白眼。那会老师除了惊叹之外,还要在我无病呻吟的日记下方留下“已经很棒了,不要太苛求自己” 的评语。每每这时,我又会立下豪情壮志,表示下次一定要得满分!
我不记得之后有没有得过满分了,但是直到现在,每次老师同学聚会大家都会聊起,江湖上一直流传着我那段“谁与争锋”、“独孤求败”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