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申年冬月十六 夜
独自坐在空旷的办公室,机械式的敲打着键盘上每一个字母,对应着文件上冰冷的数字就这么坐着,任凭时间流走,不知所谓。
时间走过五点四十,电话响了,是张主任。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打电话叫我吃饭。挂了电话,我点上一支烟,慢慢抽完。他还要给其他人一一打过电话。抽完一支烟下去他办公室刚刚好一起走。
饭桌上,张主任打趣我太瘦,要多吃点,还说改天要亲自去抓两只青蛙给我补补。我笑着连忙摆手拒绝。
在走回酒店的路上,我给去大理出差的老陈发了个微信,拜托他一定要替我去拜访杨先生。杨先生是我在大理认识的酒吧老板,杨先生为人热情,弹的一手好吉他,在大理的时候,我经常和他喝酒,看球。我和他约定,再去大理一定去找他喝酒。和老陈聊了几句,想起曾经写过的一首小诗,“身在此方,心在流浪”。
走到房门外,房号403,3这个数字,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回到房里,我开了电视,搜了《大话西游》,再次看了一遍。这部电影,看了多少遍,我也数不清。片尾那句:“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啊。”我听过无数遍,不过这一次听起来却如此的刺耳,让人全身发烫。
此时此刻,独在异乡,五味杂陈,没有哪时的失落会比此刻更甚。我在想,要是现在阿超在,他一定会问我“出不出发?”而我,绝对会告诉他“走”。他也一定会让我请他喝饮料。但到最后一定是他请我喝。
《触不可及》里有这样一句话:“我想每个人都至少有这么一个挚友,你和他在人生的拐点遇到,惊叹于彼此的不同或者相似,有过不少平淡无奇却值得纪念的时光,任白云苍狗,风云变幻。 ”我不知道什么算作挚友,可我知道,我有过那些平淡无奇的岁月,有过那些开怀大笑的时刻。这些都藏在我记忆深处,想起来就会让我眼中含满泪水的啊。
我有这样一个朋友,我与她从未谋面,更谈不上交情。可我们却相聊甚欢,无话不说,不亦乐乎。读了哀词而心绪不宁,难过而不忍直视,她是我听过最善良的姑娘。人生际遇真是太过奇妙,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你遇上的人,是否将会是你一生中的难以忘怀,零落知交。
想着想着,不觉夜已入深。看看案头堆放的一叠叠文件,又看看床头摆放的《湘行散记》。我起身开了窗,望着窗外路人匆匆消失在黑夜里。“灯火初明清寂夜 ,风来雨打静身心。”可惜,这一晚没有雨。只有呼啸凛冽的冷风,吹的刺疼。我关上窗,再次俯案桌前,只有舍从文先生而劳形于案牍之累了。
隐隐中,又听到那句话:“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啊”。
附:
似水流年
-张国荣
望着海一片
满怀倦 无泪也无言
望着天一片
只感到情怀乱
我的心又似小木船
远景不见
但仍向着前
谁在命里主宰我
每天挣扎人海里面
心中感叹似水流年
不可以留住昨天
留下只有思念
一串串永远缠
浩瀚烟波里
我怀念 怀念往年
外貌早改变
处境都变
情怀未变
我生平只看过一回满月。但我也安慰自己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我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
——《湘行散记》
——哈尼族十月年·长街宴·篝火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