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歌手-当打之年》中有歌手奇袭的环节,这一集的奇袭歌手叫曾一鸣,很诚恳的一个男生,简单的三七分的发型,小小的眼睛,黑色的皮衣。当有采访问起他会奇袭谁时,他简单地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就是为他而来的,准备了七年,就为了来到这个舞台。这样简单直接的答案,缺乏基本的公关技巧,暴露了自己所有的“野心”,不考虑是否会太过于直接而引起敌意,不考虑奇袭不顺利的时候给自己留下退路,所以能理解他是怎样的背水一战,怎样的决绝果断,但也怎样地执着得让人心疼。果然我所担心的糟糕的结果还是发生了,当洪涛老师宣布胜者以308票获胜时,镜头给到曾一鸣,能看到他紧张地咽口水,有歌手调侃:他好可爱,紧张得咽口水。隔着电视屏幕看到他焦虑失望的眼神,可能此刻他还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但是他太渴望能赢,能在这舞台上证明他自己,证明自己曾经拼尽全力准备的七年,顾不得客套,顾不得在大众眼前展示自己的豁达和乐观,顾不得给予对手礼貌地恭维,因为这些于他的7年,或是7年之前的很多年,或是这之后的很多年来说都轻微得无从在意了,太过于热爱,太过于在意,所以他输不起,所以他顾不得。然而可能他从舞台上走下来之后,所有伪装的坚强,所有热切的期待就只剩下等待宣判。对,就是宣判,这宣判对于他个人来说可能就是九死一生,所以他紧张得咽口水,惊惶得不在意他人善意的调侃。可是他的眼神中又有那么多的的悲观和绝望。可能在时间里经历的太多的失利,太多的打击已经让他预感到惨淡的结局是多大的伤痛,会像是世间所有凄厉的风都裹挟着他吗?会像南北极最寒冷的冰浸泡着他吗?会像笼罩身体的刀子缓缓地切割向他吗?他能再一次承受失败的结果吗?或许他盼望着那个结果马上就到了,一下子就进入那些风里,那些冰里,那些刀里,然而又渴望迟一会儿,还可以幻想安慰自己,万一、万一、就是万一我能赢了这次奇袭呢?
他低着头,张开唇又合上,不同于其他歌手的紧张,他耗尽了耐心等待岂止是紧张可以概括的。听到奇袭票数,他又率先的鼓起了掌,那是对于对手最诚挚的欣赏,一瞬间的咬肌鼓起也显示了自己对于命运的承认。然后他略带歉意地说:“想跟大家说的是,我一直向往这个舞台,已经向往了七年了,因为在这七年间,我是没有舞台给我机会的------当然我想留下来,我想多唱一些歌-----我对于大家都是尊敬的,我不是杀手啊-------”坦诚自己卑微的梦想,致歉因为自己的在意而引起的他人所误会的敌意。也有之前的奇袭歌手失败,但是面对镜头都能理智地承认自己还需努力,还会努力,对手很好,其乐融融,谈笑间胜负只是一次磨炼,不碍大观,但是他却诚挚地不掩饰自己的失落,不掩饰自己的哽咽。最后的花絮,面对摄像镜头,“你会认这个命吗?”“嗯------”“很难过吗?”“嗯------”他紧抿双唇,眼泪还是暴露了悲伤,他竭力镇定,哽咽还是难掩失落。他说:“我准备了七年,此刻毕业了。”
在想对于曾一鸣来说他还会唱歌吗?还会热爱吗?还会坚持吗?“如果光已忘了要将前方照亮,如果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一生太短一瞬太长。我们哭着醒来,又哭着遗忘,幸好啊,你的手曾落在的肩膀。”这“手”是梦想,是热爱和坚持,含着热泪到绝望也不会放弃,我们信他——一个为了一首歌准备了七年的用生命歌唱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