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流浪歌手许浩
按:现在,我将昨晚失眠时想到的话记录下来,并发给表弟许浩。他是湖南岳阳人,去年研究生毕业后去了深圳的一家公司做软件开发,边工作边流浪,工作的紧张与流浪的洒脱构筑他现在的生活。
浩弟:
最近好吗?今晚,身心的烦躁导致我又失眠了。顺手打开p4听音乐, 耳机里正好传来你那首《安静地离开》,我没有追问过你创作这首歌的过程,因为我更愿意自己从节奏与音调入手去解读它。当初钱钟书先生写了《围城》,很多读者就对作者为何人又为何事创作这样一部作品等问题很感兴趣。钱先生向其夫人杨绛先生开玩笑说,吃鸡蛋的时候为什么还在乎是什么鸡生的蛋呀?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能从作品本身去体会你的情思与用心。去年我不顺利的那段时间,常听你的歌曲,一是可以随时听到亲人的声音;二是你的节奏有时候正好敲着了我的痛处。此时此刻,室友都已熟睡,你的这首歌曲又将我的心与眼前的黑夜连在一起。
记得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你的理想也是考北京某大学的研究生,而我更是一鼓作气毕业就拖着铺盖卷豪情万丈地北上了。后来,你出于稳妥考虑,还是去了南方读研。现在,我还在求学路上苦寻。幸运的是,你并没有因为学的是计算机而放弃自己做音乐的梦想,这一点甚至也让我感到欣慰。也许,有时候把梦想当作学习工作之外的兴趣,才会更加珍惜并追求那份梦的美好。
春节见面时,妹妹说起她热衷电影的同学也要北上了,放弃家里安排的稳定工作,义无反顾地与家人告别,一心去追求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当时,你好生欣羡!因为,我看得出来,你的心里,也一直装着自己的音乐梦。以我这几年的经历来看,你的选择未必不好!也许工作累一点,但对你的艺术追求是有帮助的,工作也可以让你更深入地体验生活。说实话,整理我这几年的学习生活,我的行囊里,没有别的,只有一个牛皮纸袋那满满一袋日记、两个账本(记着父母给我存钱的日期、数目以及每天的开销)、还有一堆的书。只有在这些书本的字里行间,我才能触到自己存在或生活的气息与痕迹。那些对理想的执着正被现实撕扯得狼狈不堪。有时甚至觉得有一种悲壮之感在回应着我当初的鲁莽与盲目。
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这些,不尽是牢骚之语,而是和你分享自己的心得体会。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应该是做到了现实与理想的一种平衡。我醉心文学,你热衷音乐,都痴迷艺术,因为那里真的是一座花园,精神至美之地。在那儿,我们的心可以自由飞翔。用佛教用语,那是对一种境界的渴慕。文学理论中则用审美维度来解释,文学、音乐,概而言之为艺术,其实就是我们在看待生活的时候,可以有一个审美的角度,而审美,是要与现实保持一定距离却又不能脱离现实而持有的态度。这只能是一种生活观念,而不要成为生存之唯一依靠。你现在有工作的保证,音乐会将生活装扮得更好美妙!此其一。
其二,你流浪的歌声中,应该都有着你对生活的理解。正如我曾想用文字表达我对人生的诠释。在这个契合点上,我们的心境相通。也许在深圳的霓虹灯下,你流浪的歌声正深情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而我,在文字的流动中,传达着孤寂与沉静。但是,我们会说,我愿意!这就够了,伴着梦想入睡的人一定美梦成真!愿我们一南一北姐弟俩一路走好!
想到这些,我的疲累也就消失了。香甜的睡眠值得期待!
姐
201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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