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戎痕(42)

四十二,苦中寻乐

      部队里有则笑话:说东北的老兵领着南方的新兵上街买东西。南方的新兵看到卖擀面杖的,就问东北的老兵:“班长,这是啥?”东北的老兵对他说:“冬天去室外厕所方便一定要拿这个棒棒。”南方新兵不解的问道:“那是为啥?”老兵说:“冬天太冷了,方便时要不停的敲打,不然就冻住了。”南方的新兵恍然大悟,招呼营业员:“同志,这个棒捧我买两个。”东北的老兵问他为什么要买两个。新兵说留下一个给他爸爸。

        听则是笑话,实际上东北的冬天是真冷呀!春节前夕正逢〈三九〉,滴水成冰,喘气飞霜花。火场救援的新兵们真正的领教了这酷寒的威力。在北风施虐下,人人都成了冰雪娃娃。

        贮木场的火势在众人的扑救下得以控制,救火的人和车辆也在陆续的增加。老队长和指导员招呼着新兵们迅速集合,值班排长整队报数,看有没有缺少的战士。老队长急切的说:“相互照顾,急速回营房。”值班排长喊道:“向右转,目标营房,跑步走。”

        刚刚还在风雪中拼搏的新兵,此时都已经瑟瑟发抖,衣服上的冰挂还好说,湿透了的棉裤却冻成了硬筒,走起路来回不了弯。老队长对指导员说:“指导员你带着连队先走,我和一排长找些体力好的,棉裤没湿的战士断后。尽快的把战士们带回营房,不然有些人会冻坏的。”指导员说:“好!一排长”“到!”“你找几个人,跟着老队长做收容。”于是带领着连队的战士们相互拉拽着跑向营房。

        萧剑的一条裤腿已经冻硬了,膝盖处勉强能回过弯来,赵庆田拽着他,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跟在队伍后面,跟头把式的往营房奔去。

赵庆田挽着萧剑费力的向前走着:“班,班长,我,我,我背着你,你吧。”萧剑说:“算,算,算了吧,你,你也是,是精疲,力,力竭了。”两个人嘴都冻得瓢瓢了,还相互的硬撑着。刘排长从后面赶上来“萧剑,怎么样?”“没,没事。”刘排长和赵庆田两个人同时架着萧剑的两个胳膊在雪野急奔着。

        刚到营房大门,马宝德端着饭盆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他们说:“刘排长,炊事班做的热汤,快去弄点喝,解解寒。”刘排长说:“你回来的挺快呀?”“指导员没留我,我就先回来了。”刘排长看看他说:“你是下蛋不咋地,占窝可挺积极!”

营房里指导员听到门前的对话,马上迎了出来,搀过萧剑扶到床上说:“快,先把棉裤脱下来,看看有没有冻坏。”萧剑换上绒衣绒裤,把棉裤挂到火墙边上,身体也逐渐的暖和过来了。

        赵庆田走过来说:“班长,后勤给救援人员开了浴池,咱们去洗一下吧。”“走。”萧剑换上胶鞋,披上大衣,同赵庆田去了浴池。

浴池门口,班里的几个战士踌躇的徘徊着,萧剑问道:“你们怎么不进去?”“班长,人太多了,怎么洗呀?”“怎么不能洗?”“连衣服都没有位置放。”“走,都进去洗,把衣服堆放在一起。”走进浴池,萧剑看到,雾气腾腾的浴池里,几十人挤在一起,赤条条白花花的,像是开了锅的饺子飘在水面上,难怪几名新战友说没有办法洗。萧剑也是第一看到这种场景,他对赵庆田和班里战友们说:“都进来,还犹豫啥?找个地方挤进去,再找个水笼头冲冲吧。”

于是带头跻身到了浴池里。

        连部里,连首长和排长们正开着这次救援的总结会。各排长对救援表现突出的战士提名表扬,指导员认真的记录着大家的发言。刘排长说:“说到表现最突出的,我看应是萧剑,不但救火勇敢,而且有头脑,如果不是他阻止战士去木堆顶上拆垛,可能就出了大事情。”老队长说:“同意刘排长的意见,想起当初的情景,现在我真的很后怕,那不是简单的事故,可能要出大问题。”指导员说:“这件事支部应该再商量一下,新兵记功不够条件,嘉奖还是可以的。”与会人员都表示同意,只有马宝德坐在屋内的角落里,低着头没有发表一句言语。

        天气寒冷,气温极低,很多战士棉衣没干透,新兵连决定串休一天,全天休息。

        新兵有规定,休息天不能上街,萧剑同班里的战友都穿着绒衣,不能到外面去,临班的战士有的看书写家信,没事的围在一起打扑克消遣着时间,萧剑找到赵庆田说:“副班长。”“到,班长啥事?”“你看大家都没有事做,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干脆在室内进行体能训练如何?”赵庆田说:“行呀!床上做仰卧起坐,地上来俯卧撑,要比在室外的条件好多了。”“再来竞賽,即练了体能,又活跃了生活,免得大家寂寞。”说做就做。萧剑招呼着战友:“来,一班的集合。”萧剑看到班里的战友围了过来:“今天休息没有事,咱们班在室内锻炼测试体能,看看谁不能达标,好不好?”“好!”战友们齐声回应。本来喧嚣的营房,听到一班齐声说“好”,屋里倒静了起来,很多战士过来看热闹。萧剑说:“我先把标准说说,俯卧撑要做一个完美起始姿势,身体必须保持从肩膀到脚踝成一条直线,双臂应该放在胸部位置,两手相距略宽于肩膀。做俯卧撑的时候,应该用2到3秒时间来充分下降身体,最终胸部距离地面应该是2到3厘米距离左右,然后,要马上用力撑起,回到起始位置。大家听明白了吧?”“明白了!”“强调一点,不按标准完成的不算数!谁先来?”“我!”说话的是张晓伟,只见他按标准做了35个。萧剑说:“不错,合格。”于乐源说:“看我的。”大家一起查着数“一,二…三十六,三十七,加油!三十哎呦,三十七。”战友们争先恐后的做着俯卧撑。忽然张晓伟说:“哎,大家静静,班长,看班长的。”萧剑看看大家说:“好,看我的。”说着走到地中央,按着标准一口气做了四十五个,他站起来拍拍手,喘口气,战友们纷纷说:“班长厉害…”还没等到他说话,赵庆田走过来对萧剑说:“班长,你是挺历害的,别的我都服气,这个我不服你。”萧剑笑着说:“好,大家别吵,看副班长的。”赵庆田做好准备,让大家帮忙查数“…,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赵庆田站起来,瞅着大家得意的笑着。“噢…历害”“把班长蔽了…”战友又一次的叫起来,萧剑笑着对赵庆田说:“你历害,体育棒子,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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