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醒来,记得自己做了好多梦,让人很累的梦。梦里是:我和徐快乐还在他老家,想着如何去往另外某个地方,结果婆婆家有个亲戚是开直升飞机的,说可以把我们送去,最后貌似送到了甘肃……还是一个学校的土操场上。梦里我还面对着徐快乐的外甥女,直接地说出了对她的不满。
梦里有好多情绪。我坐在上班的公交车上想,或许是这个“长假”中积压了一些情绪,到现在才能自由地释放,也难怪回到杭州后,我总是对徐快乐“吹胡子瞪眼”,该写一写东西了,用白纸黑字钉刻一下这段时期的感受,然后就随它去吧。
因为这是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假期,根据某些传统观念,今年过年我和徐快乐去了他的老家——山东日照。日照是个靠海的小城市,婆家所在的小村子更是离海很近,常吃海鲜,之前去的几次都印象很好。
1月22日一早的飞机我们就到了日照,感觉没有浪费假期的一丝一毫,出了机场有姐姐、姐夫接机,一切都是好的开始。
婆婆还是印象中的勤快、朴实,公公也依旧沉默、寡言,外甥女好像长大了,又好像没怎么变化。我不太记得第一天到家的时候是什么情景了,但估计是吃饭,看电视,放松吧。后来一两天,因为徐快乐曾去武汉开了年会,村子里各个部门不断有人打电话来和他确认,疫情开始严峻了。
村子里每天早上九点开始会用大喇叭播放关于疫情防控的通知,十点多会有人来上门消毒,测量并登记徐快乐的体温,不能出家门,假期一延再延。
在这个特殊的假期,我早睡早起,一天三顿饭,偶尔运动,天天和爸妈视频。心境从深感幸运,到暗喜假期延长,到对未来有些焦虑,再到平静中有些忧伤。
最初,我为自己身体尚且健康,无需就医,无需依赖什么药物,没有身孕,不必担心宝宝安危;为自己非创业者,非老板,无房贷,无车贷,无需担心疫情严重影响我的财务状况;为自己没有在这个假期选择出游,没有被困在无亲无故的地方,不必担心吃喝住行;为我的家人也平安健康感到幸运。
后来,我不禁想是否有一些人们,正是因为他们还留有希望,因为他们认为生活总还是前进的,所以他们才为这疫情影响的生活担忧、为自己的生存前景而煎熬;是否还有一些人因为疫情影响延长的假期,终于能好好地陪伴家人,好好地与自己相处,好好吃饭,好好看书。
而我则意识到自己曾说过的“如果我有时间……”我做不到。我以为当我拥有大把自由掌控的时间时,我会用来做自己喜欢的事,看喜欢的书,看喜欢的电影,学习一些技能,然而事实是我好像被一股力量推开了,我没有拥抱自己所向往的生活,而是懒散、堕落地浪费时间。是不是现在的自己还不配向往的生活?还不配拥有心行合一的喜悦?(我甚至还寄希望于另一个时间段……清醒一点!)
好像承认自己不怎么样后,生活就开朗了一些,我好像更愿意从现在做起。我开始做一些运动,自己编造一些游戏规则来玩。会和朋友聊天联络感情。会陪公婆看乡村爱情,给外甥女辅导功课,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生活又归为平静,看起来仿佛可以没有尽头。
可整个假期积压的情绪在临走的前一天算是爆发。我有时不能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总是用冰冷的水洗手、刷牙,卧室很冷,小板凳坐得屁股疼,饭菜很用心但免不了重盐和样式重复。我也很不能习惯那样的徐快乐:吃饭毫无节制(感觉比在杭州吃得多几倍),懒到不主动参加家务,不知道心疼妈妈,也没有很好地陪伴,不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照顾我的感受。(不得不说,发出的“离婚警告”确有几分真心)
感受最为复杂的是关于他外甥女,她是徐快乐姐姐的小孩,女孩子,现在上一年级。因为姐姐的(我不能理解的)决定,小朋友从出生四个月就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了,而且也再没见过爸妈,平时只有微信偶尔的联络。从第一次去他家,我就挺在意和小朋友的相处,直到上一次办婚礼,我认为还是和谐的。
可是这一次,真的伤了我的心。回去前,给她买衣服、买书、带彩笔、带涂色绘本;回去后,这些东西两次三番地被她从房间里扔出来,丢在地上。第一次有些尴尬,我努力大度,劝自己她只是个孩子;可到第三次,我不知是生气还是害怕,腿都颤抖瘫软,不管她是不是个孩子,我也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啊。(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事)
为什么她不能理解每个人都曾像她一样从小长到大?为什么她不能理解每个人都和她一样有感受、有心情?为什么她不能理解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我想说或许都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没给她应有的教育和陪伴,可是即使父母回来了,事情就会好转吗?我仿佛看到了她以后跋扈的样子,也仿佛看到了她以后不被理解孤独的样子。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哪里做得不对,才让她变成这样的。我没办法讨厌她,我也没办法爱她,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想到她的自己。感觉说一个小孩的不好,未免太幼稚,可又不愿自己的感受被践踏。让它去吧,假期结束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每个人最终都会发现他们该发现的真相,明白他们该明白的真理。收起我的“圣母心”,让自己的生活更值得一些,让自己更配得上向往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