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第二章 学艺 第四节 午餐

一上午不知不觉过去,苏格拉底带着麦克来到餐厅,碰到刚换下厨师服的老警察。

他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和言语,笔直地站立在餐桌旁。

桌面上已经摆上丰盛的午餐,可惜麦克除了果盘里的香蕉和苹果,其他的都不认识,他甚至在习惯性地找那种半流质的食物袋。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麦克非常不习惯老警察的角色转换,从一个冷血的不可一世的连场长都要惧其三分的暴力执法者变成一个贴心的老管家。

他知道这全是因为面前这位看似和蔼的老者,身份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突然很想问问那次老警察对他下毒手也是属于计划的一部分吗?

思绪飞舞着回到餐桌上,看到自己面前摆的刀叉,他回忆起历史书中说过古代人吃饭都用这些。后来因为食物危机,以前种类丰富的食物都已经绝种灭迹,人们全靠政府集中供应的半流质食物生存,从此就没有人使用刀叉吃饭了。看来书本上的又不对!有机会要问清楚这事。

然后他又看到面前一盘不知名的食物,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使用刀叉,切割一块放进嘴里。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麦克忍不住问出来。

“香煎鳕鱼,旁边是柠檬,可以把柠檬汁挤到鱼肉上,使味道清香还解油腻。”老警察似乎怕他问个不停便继续解释道:“另外那一盘是主菜——烤猪扒,就是猪的肋骨。还有玉米汤和面包。”

这句话麦克大概听懂了一半,而且他听到有猪肋骨,马上惊讶地问道:“这个猪肋骨是来自献祭给神的猪吗?”

老警察没再说话,看表情似乎是默认了又不知道是否要直接回答他。

苏格拉底接过来说道:“你之前的认知都是建立在一套虚假的基础上,真相并非如此。至于其中的原因嘛,说来话长,恐怕要给你解释几天你才能听懂。能不能接受不接受恐怕还很难说,包括我都接受不了。这些问题你先都可以记下来,随着你今后的学习,有可能会想明白。”

听了这番话,麦克满脑子的问号只能先暂时咽到肚子里去。不过他寻找答案的决心变得更加强烈,换作谁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你之前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都会有种世界观崩溃的感觉。自然就会产生一种寻求真相的求知欲,这是人类的本能。

特别是他又看到玉米汤里面有那种金黄色的猪草果实颗粒!他头脑已经被事实搅得乱七八糟,这半天颠覆他认知的离奇经历,换成再愚钝的人也会受不了这种折磨。

“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如何利用你手头这些资源进行学习,希望你能认真努力地去做。我相信你会很快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苏格拉底丝毫不掩饰对麦克的青睐,这让麦克非常激动又感动。

他立即站起来,离开座位,走到苏格拉底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谢谢您对我的眷顾,请允许我叫您一声老师!”

苏格拉底很欣慰地接受了他。

突然麦克想起之前模具厂那个师傅,既然这些都是刻意安排的,那么老师傅被抓走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于是他马上问起老人的下落。

“哦,那个人啊……他被抓走不是计划的一部分,而是属于劳动力更替制度的必然。”苏格拉底不知道该不该揭示这种残酷的非人制度,还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帮你打听一下,至于其他问题,还是等你有了自己的思考再说。”

“这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老师!”

“小家伙还真有他的影子。”苏格拉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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