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办公室搬家。
我的办公室复杂,说是我的办公室,其实是我所管的档案室,共两个大库房,一间小办公室。所以搬的过程可以用杂而难搬形容。光档案柜就有几百个,还不包括有十几个柜子里的档案太多、柜子是木制的太重,必须先将档案打包后,分开来搬;然后是装订档案的机子、电脑、电脑桌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别说工人,连我自己想想要搬家头皮都发麻,恨不能立马退休,这事与我无关。但是,立马退不了,而搬又是必须的,只好尽量地想办法不乱了。
先叫几个小助理将可以连柜搬的全部锁闭,然后用封口胶将钥匙与柜内类别、年限、档案号一并封在柜门上。
然后将十二个因太重需打包后柜、档案分开搬的档案打包并贴上类别、年限、档案号。这个前期工作做好后,就开始正式搬了。
帮搬家的老板共叫来十一个男女中年青年的工人,雇了一个车就开始搬了。新档案室是一楼,还算好,车可以直接停在档案室的门口。但原档案室是在步梯楼的五楼和三楼,工人们一趟趟往下搬到车上,很辛苦了。但是,原来出苦力的人,本也是没有技术只好靠力气吃饭的人,所以偷懒现象时有发生了,能拖则拖地搬。我因为新旧档案室两边跑,协调搬什么、放哪里、怎么放等等,这几天与这帮人打上了交道。也感触颇深。
首先,当个小头目真的不容易哦。光靠恶不行,光靠善也不行,而是要恩威并施,并且什么时候恩什么时候威,同时度如何掌握都要拿捏得当。
老板在我们学院打零工很多年了,一直感觉讨厌他,觉得他是一个典型的势利小人。用得着时,老远笑着打招呼,用不着时走过仿佛不认识。还说话声音无比地大,总是象在吵架一般。
这次搬家领教了,原来说话声音不大,工人们根本不听你的,是习惯了这样说话,显得权威些。搬家过程中,是他六十多岁的二姐来帮他管理着,也是一会低声与我笑言,一会大声地与工人说话,或骂或笑或讲工价。低声告诉我的是:我弟弟虽然说话大声,但是他很善良的,中午伙食包饭一定要餐厅按每人十五元,要叫工人吃饱,因为人家要出力气喽。
中途因为工人们以为小办公室的东西不搬,后又叫搬在闹情绪。这位二姐先是不说话,想了几分钟开口后,一个畅快,说得工人们说:好好好,牛身子都吃进去了,还在乎这个牛尾巴?干!还有一次,我要求工人们柜子要按类别年限归置放,工人们一听不愿意了,吵吵吵的。 我在机关工作多年,根本不是他们十一个人的对手,我一生气,不说了。
还是这位二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工人们下一车来时,话就好听些了,并留下三个工人把一开始搬过来的柜子一一按我的要求归位放置好。
我的小助理,成长环境优越,在一群因搬东西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工人中间,并且其中还有与他差不多年龄的同龄人中,抱着手站在我边上。别说是工人们,连我都觉得刺眼和不好意思。忙把他喊走算了,免得工人们心理更不平衡了。
三间办公室,我都在搬完后再亲自去看了一遍,唯恐落下一样两样重要的文件档案,也幸好我去看了一遍,叫小助理去打包,他就光打包,还余下两份未装订的档案在里面地上,吓我一跳。
从我的小助理身上,也看见我自己的影子,我其实很多时候不知不觉也会这样流露出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不懂得积极地参与进工作中,并且不懂得怎样积极去做好一件事。尤其是年轻的时候。
好在,不管怎么样复杂和乱,东西算是全部搬过去了。整理又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走向正轨,但愿别再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