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我离沪去外地参加演出,毫无准备地拖着行李坐上了学校包的长途大巴车。我没想到这是一场七小时的煎熬,下雨,事故堵车。坐在老旧的座椅上,随着车在山间的公路上360度颠簸,睡得很难受,背酸脖子疼,索然无味。没有见到夕阳,天就黑了。七小时后我到达了衢州,32度,没有秋凉。第一印象是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夜生活,也分不清哪里是市中心,到处都很荒凉。
看见了一条江,和衢江大桥的名字,试想这座城市因衢江穿过所以取名衢州吧。没有夜生活的城市,没有几家名牌店,只有遍布街头的烟酒店、五金店、自营便利店。过了衢江大桥,前面更荒了。我还是习惯性地在旅途中带着耳机,尽管身心俱疲,只求赶快到酒店吧。那些你很冒险的梦,林俊杰的歌,在中国新歌声有人唱之前可是很小众的。在很多个瞬间,我看到了很多家便利店,八点就已经打了烊,可是灯还开着,几位老人小孩在里面倚着、闹着、聊着。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会让自己进入一个相对孤立的空间,去发现一些平时生活里没有的细节。你会觉得它很普通,街边的小店平凡幸福的生活。是的,我的生活里还没有它。我早就说过,生活在上海,它是一座冷冰冰的城市。我在那里找到了爱情,可我对那座城市没有感情。因此每次回南京的时候,我都会对自己说一句:我回来了。南京是一座快速发展但我认为很难再发展的城市,作为老工业区,它终究会被高新科技区赶超。我觉得这样挺好,就算它再快,我也能找到慢的东西,因为我实在是生活了太久了。
而这座发展到一半却百废待兴、毫无特色的城市,却让我发现了糟糕旅途以外的东西。
四天以后,回去的六七小时依旧伴随着不顺,在休息区遭遇突如其来的大雨,后来在颠簸的困意里,我想我不会再来这座荒城,但总有些事情在这里发生,总有些安心的东西扎根在这里。
这是一段突如其来的糟糕旅途,其实也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