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烟火和我的尸体》读后感

本书来自日本作家乙一,本名安达宽高。上次看他的书还是《杀死玛丽苏》,刚开始看目录的时候还以为是不同作家的小说合集,还在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收录。没想到这只是安达宽高不同时期的笔名之下的作品。什么“乙一”只是他比较出圈的一个笔名罢了,还有“中田永一”、“山白朝子”、“越前魔太郎”……但印象最深的还得是《ZOO》中的“七个房间”……

回归话题,本书一共包含两则故事。

故事一:同书名“夏天、烟火和我的尸体”:以“死者五月”为第一视角讲述了“9岁的我”被杀害以及藏尸的过程。全文没有废话,全是伏笔。夏天的烟火晚会;神社的石墙、石墙上的洞;白色杂种狗“六六”生性凶猛、常偷鞋;温柔的“健”(兄11岁);最好的朋友“橘弥生”(妹9岁);“晒田”;在冰激凌工厂工作的“路姐姐”(表姐19岁);电视里五个失踪男孩的新闻……这个故事的恐怖之处在于,如果读者沉迷于本书视角,就会觉得这只是九岁的孩子和她的朋友之间的游戏罢了,特别是加上首尾呼应的恐怖童谣:“竹笼眼”。可是,故事看到一半,夏天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这个视角可是尸体的视角。原文:“我睁着眼睛,羡慕地望着他们。”这是面对死亡的事实仍然不肯相信的、死不瞑目的、悲惨的目光啊。以及“光着脚被他们盯着,我有些害羞。”书中还有诸多此类描述……来搅乱读者,让读者忽略这场死亡事件是来自一个幼童不加掩饰地谋杀。

还有因为“健的脸上常常洋溢着温柔的笑容,”以及“健为了转移警察注意,拿起石头往自己脸上不停地使劲地砸,直至满脸是血。”健的行为举止总让人琢磨不透,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使一个11岁的少年,在处理尸体这件事上会如此情绪稳定。作为牛马的我却常常因为工作上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发狂,真是突如其来的自愧不如。

相比之下,妹妹弥生总是跟在健后面,脸上要么因为紧张蒙上一层红晕,要么因为害怕而脸色苍白;时而如同裂帛的失声尖叫,时而因为不安而瑟缩成一团,呆若木鸡。这样的反差和神经兮兮或许才是正常孩子面对死亡应有的反应。

作者把杀人藏尸描绘成孩童藏匿宝物似的恶作剧。总之,我是真的代入这场游戏了。果然,因为新奇的视角(尸体视角),作者的目的达成了:读者并不容易感到故事本身的悲哀和惊悚。直至本书的结尾——读者才会真正的不寒而栗。

书中第一次,尸体差点被警察发现,带入尸体的视角,真的很紧张。而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橘阿姨、绿姐姐、雷公爷爷、五月的妈妈几次差点发现尸体……因为这种“屡次”出现的“千钧一发”,麻木了我的“警惕神经”,直至最后日本人偶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像是“第一次处理尸体的健”,脸上满是平静的笑容,因为我知道这不过又是作者对读者的一次恶作剧罢了。

虽然如此,文末最后一段,“大家都一脸惨白,但我和他们玩得很开心。”还是让人幡然醒悟、细思极恐。

还有:作者取名字是有一套的,绿姐姐。谁看了书都得叫声姐。

故事二:“优子”

鸟越家的女仆:清音。

老爷:政义,以写作为生,手指细长白皙,面庞年轻,宛如女人,形似日本人偶。是清音父亲的友人。

夫人:优子,几乎卧床不起,不出房门。

鸟越家:走廊两侧墙壁斑驳,挂着般若(bō rě)和天狗的面具,没有窗户,昏暗潮湿;黑色的地板很光滑,有人走过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时间背景正值梅雨季节,天空要么阴云密布,要么细雨蒙蒙;庭院角落生长的紫阳花和结了黑色果实的植物;担心厨艺不被主人喜欢而心事重重的清音忘记备菜,找不到做午饭的食材,于是就用了放在储藏室受潮发软的纸箱里已经发黄的萝卜和洋葱勉强做饭,清音自己则随便吃点野果,本以为这个只是为了描述清音的性格,没想到却是作者的伏笔。

一开始就被作者牵着鼻子走了。“火灾”、“母子”、“那场大战”、“清音那个作为人偶师的父亲”、(储藏室里几个写着“人偶”却空空如也的木箱)、“老爷特意嘱咐清音去邻村购买食材”、“时而说话,时而沉默的,脸色苍白的神神秘秘的优子”……读得太认真,完全掉入作者设下的陷阱。以至于怀疑了所有人,有时候甚至觉得指不定老爷才是人偶……或许鸟越家就是一个人偶之家。邻村才是真正的人类部落。

所以刚读完第一遍、不敢相信结局的我,就马上重新复盘。大彻大悟:才明白作者早有伏笔,其实根本不算伏笔,作者早就明明白白写着:其一,清音去找前任女仆“静枝”询问的是优子,静枝的回答却是夫人。两个人事实上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其二,静枝给清音木半夏的果实吃时,清音表示自己最近吃过野果因为味苦就吐掉了,而后感觉恶心又头晕,还差点死掉。

我当时看这段完全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书里会时不时描绘植物、果实、花朵。本以为这些只是简单的修饰文本,就像描绘天气和环境只是为了以景喻人,简单的强调人物当时的情绪罢了。还是大意了,作者明明逻辑清楚,是我疑心太重。

从开始到最后,心中的疑虑全部在优子十叠大的房间里面:“那个被红绳固定的、巨大的旧三面镜,究竟有什么秘密?”、堆放着五十多个的人偶代表着什么?……带入清音的视角:房内所谓的优子只是一个长头发、白皮肤、被温柔地安放在被褥中的人偶。

原来,没吃颠茄的我也陷入了持续的谵妄状态。直到合上书本。我还是一脸茫然。作者骗了我,一开始,我就像清音一样,对优子是人偶一事深信不疑:“白皙的皮肤”、“人偶师——父亲”、“两人份的饭菜只吃一半”、“竹林间死去的夫人的墓地”……

乙一,一个我素未谋面却被他耍了好几次的、熟悉又陌生的作家。期待下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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