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翻开相册，离家已一月有余。模模
糊糊，但凡遇见的，都是匆匆。
正月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冰冻的土地
蜷缩着角落的孤寂，屋檐滴答的水或是墙头
的高鸣的喜鹊独自欢呼。
一月像海燕，二月呢！或是蚊虫鸣
鸣，或是酒马天下，四海为家。
三月呢！面对着黄河的流水滚滚，春
暖花开。四月的故事很长，还没开始，就忘
记了结束。或是，对着窗台发呆，想着自己
心中的故事。远处的云，飞翔的苍鹰，还是
霓虹灯闪烁的黑夜，再也没有海子那一对寻
找光明的泪眼。他没有哭，哭的是我，是和
我一样千千万万个自己。
有时候，像是丢失自己一般。再也没
有漆黑如墨的夜晚，站在泥泞的山路上一步
又一步的走。或是赶着成群的牛羊，对天吆
喝。
和父亲通话，电话那头一言一语仿佛
在自己的内心重新演绎。动作甚微，更甚是
一点一滴都不曾拥有。从哪里来，到哪里
去。
把自己一点点解刨，不是医学上的割
舍，却胜于其。思想，人格，笔尖跳动的灵
魂，字里行间跃然的文字。
钟爱这文字，影子一般，胜似不离不
弃。荒度的日子舍得，堆积如山的饭菜舍
得，花草舍得，却唯独这文字是我舍不得
的。按照它的思想，一个个排列成美丽的话
语。给自己爱的人，爱的山川，爱的江河。
顶着酒杯，仍记得那些酒醉的日子。
头疼的欲裂，房梁倒置在酒杯之中，似待嫁
的姑娘，喝一口，便忘了岁月留下的伤口，
红妆于身，做别人美丽的新娘。
或是在身边的小伙，牵着恋人的双
手，信誓旦旦着以后的岁月悠悠。或是亲
吻，那额头美丽的温存。
大抵五月才是最漫长的，路上很干
净，没有一点尘埃，没有沙漠，没有汽车轰
鸣，甚至，连仅存的记忆也都没有。或是相
册里，那些匆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