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渡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穿过时间的隧道,命运的一切走向都显得苍白无力,又好像稍微伸一下手就能将已经歪了的路扯回正轨,可是有时候好像连伸一下手都充满了无力感。

这个冬天差那么点儿意思,没有下雪,风也吹得毫无力气,我穿着有点紧的正装,梗着脖子走出了门,也是不长眼,刚出门就踩到了坏了半边的西红柿。生活,真他妈的累,冬天没有个冬天的样子,垃圾也没个垃圾样,好好的不呆在垃圾堆非要出来祸害人,小区垃圾桶旁边多了一个军大衣包裹着的中年偏大一点的男人,坐在垃圾堆里绿色的军大衣格外突出,头发打结的他坐在里边像是一群垃圾的首领,被垃圾团团围住,丝毫没有要抽身的意思,这荒腔走板的世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容易吧。

又没有找到工作,下午六点的时候我慢悠悠地走向家的方向,说是家,也不过是一个让皮肉休息的地方罢了,曾经也能写两篇像样的稿子,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字也写不出来,烟也抽得差不多了,偏偏最便宜的大前门也停产了。靠近垃圾堆的时候,那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挪了挪,我顿了顿脚,将手伸进大衣内侧掏出烟盒,取出一根放在地上,打算离开,“诶,起码给个火啊,这咋抽。”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取火,点烟。

我叫鹿山,四十五岁,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没有妻子,女孩很可爱,满月的时候第一次笑是看见我以后,小手粉嫩嫩的,我给她取名字叫鹿鸢,我希望她像白鸢一样干净纯真,“大叔,赶紧回家吧,天怪冷,回家赶紧去哄闺女。”现在的社会听多了苦情的戏码,他往下多说一句我都不想听,而且,就算是真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娴熟的抽烟姿势顿了一下,这个叫鹿山的男人大概是被烟噎住了,没有再说话。

刚进楼道就听见尖利爪子抓门的声音,大黄饿了一天了,打开门大黄上前蹭我的腿,压低嗓子发出“呼呼”的声音,见我走进厨房紧跟在脚后,时不时小跑起来,比刚来的时候和我亲近。

大黄是只流浪猫,刚开始靠近它的时候,它还是小黄,小家伙眼睛里满满的敌意,用尽力气炸起了全身的毛,弓起不到几厘米的背,嘴角的几根白色的胡须向上翘起并轻轻抖动着,不断的向后退,流血的耳朵努力向下压着,眼角被白色的东西糊得看不见路,向后退的时候还被小石子绊了个趔趄,在确认我抓不到它的地方转身,逃跑。

半夜睡觉的时候附近的地方老是传来猫叫,我以为是小猫找不到地方安身冻得不行,打开门又找不到猫的踪迹,奇怪的是第二天早晨起来又遇到了那只受伤的小猫,冻了一夜,再见也没有昨天那么奶凶奶凶的样子,耳朵的流血处快要结痂,小家伙站在远远的地方,既不跑也不过来。

那时候生活还比较过得去,还没有炒了老板的鱿鱼每天按时按点上班,小猫也是每天准时准点的来,我每天放在固定地方的食物,几乎没有一天是剩下的,盆里空空的,就这样,我自以为我收养了一只小猫,把它当作我的爱宠,起了名字叫小黄。

“小韩啊,你家是不是有人在咱们市里高中啊,你也知道,咱们家儿子马上要上高中了,一点也不随我,学习不上进,怕是连高中也上不了。”

“这,我……”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儿子,我还没有为自己开脱,老板又张口了:“哎呀,这现在社会的形势,你看不明白嘛,我也弄不进去他,不敢给人家塞钱,你懂吧。”“这,老板,我实在弄不进去,这和有没有人没有关系,这和孩子的教育有关系。”“你总归是试一试,就当帮我个忙,咱儿子也许上高中就争气了。”老板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开始失眠了,本来工作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到了晚上关了灯,眼睛怎么也闭不上想起白天“儿子”的事儿,心里更像是猫爪挠来挠去的,哪有什么人在重点高中上班啊,不过是刚入职站脚的一个幌子罢了,本以为就刚开始用一用过把瘾就完了,这下从哪里找人,猫又开始叫了,声音不像是我的小黄,可我已经累了,懒得出门看。

第二天早晨去上班桌上莫名多了豆浆和油条,我以为是自己没有收敛魅力给自己招来了桃花,一转头满脸胡茬的大力朝我抛来了媚眼:“韩哥,多多指教”。

莫名地加了薪,莫名地有人送了几天的早饭,本应该越活越精神,我却生病了,这一点没有莫名其妙,因为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人在重点高中上班,自己也没有门道让老板的儿子去重点高中上学。

我恭恭敬敬诚诚恳恳去找老板赔礼道歉,老板眯着眼睛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老板的学校已经有了着落,之后我开始接受莫须有地工作错误,开始降工资,最后在不裁员的日子里被裁了员。

也无所谓,反正早就呆够了。

难得下班早回家,在小区里闲着溜达,眼前跑过一只黄白相间的猫,恍然一看有点像是我的小黄,我拍了拍自己发昏的脑袋,小黄不可能一夜之间长这么大,不一会儿,那只猫又回来了,失业的我没有路可以走,不想回家,跟着猫走到了目的地,我看到了小黄,也看到了另外四只小猫,小黄和见到我的时候一样,站在离它们远远的地方,那只大黄猫卧在那里,四只小猫有的在身上爬着,有一只闭着眼嗦着奶水,另一只站在那里眼睛充满敌意的盯着我那瘦瘦地小黄。

我明白过来了,小黄还在吃奶的年纪,我没养过猫,我的猫食盆里没有小黄可以吃的东西,小黄这几天一直在挨饿,也明白过来,小黄被自己的妈妈抛弃了。

另外四只小猫在妈妈旁边横行霸道,大猫低着头舔着身边的小猫,小黄站在那里看着,小眼睛呆呆的,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却不敢向前走一步。

我猫着腰向前走去,蹑手蹑脚,慢慢伸出双手,最后一下猛地用力抱起小黄,出乎意料的,小黄没有挠我,没有反抗,乖乖地任由我抱着,小黄妥协了,也放弃了。

悲惨人生中的两个避难所,一是音乐,二是猫,我失业了,我得到了一只猫,就这样小黄成为我生命中的一员,它从不粘人,我们各取所需,我提供猫粮,它治愈我。

现在小黄变成了大黄,我也已经两个月没有工作了,看着大黄卧在猫食盆吃着猫粮,不自觉地想起来垃圾桶旁边那个黑糊糊的影子,他为什么不回家?

冬天尽管没有来得彻底但是晚上还是寒意四起,住在一楼更是让风钻了空子,屋子里凉凉的,外边应该更冷吧。

“谢谢,其实在外边蜷在一起也不怎么冷,扛一扛也就过去了。”他脸上的表情怯生生的,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抓着鞋弯着腰要换鞋。“不用换了,地已经好久没拖了,进来随便坐吧。”大黄恹恹地打了个哈欠,蜷在了墙角。

他慢腾腾地走进来,脱下军大衣,放在了门口,里边的毛衣针线已经开了,套在里边的杏色秋衣露出来了边边,应该是注意到我在看他,他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

“为什么不回家啊?现在这么冷,怎么待在垃圾堆旁边?”说实话,我有点看不起他,这么大年纪连一个让自己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头脑发热带回了家,万一,诶,算了,估计他也没有力气能打得过我。

“咳,没家了,妻子走了。”他坐在沙发上挺直了僵硬的背,我更看不起他了,一个男人活成这样,也挺窝囊,我站起身把最后一根烟丢给了他,“今晚就在这里睡吧。”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抽起了烟。

大黄从墙角起身朝着沙发走去,在这之前,沙发一直是大黄的领地,它从不愿和我一起睡,无论多冷的天,它都习惯把头蜷在身体里,以任何姿势躺在沙发上,大黄跳上了沙发,用鼻子慢慢嗅,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靠着军大衣的腿卧了下来。

“这猫,还不认生。”军大衣笑了笑露出了几颗黄牙,眼角的褶子一条接着一条,“坐下来聊聊吧年轻人。”

我走过去想要把大黄扒拉到我旁边的位置,大黄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又继续睡,“果然白眼狼。”“你一个人住?”“嗯,现在不是还有你?”“没找女朋友?”“找了有什么用,你不是都娶了人家了,还不是一样走了?”我仗着自己提供了一个住处,趁人之危,毫不留情地戳着他的伤疤。

他一点都不在意,将烟头掐灭,用冻得干裂的手抚摸着大黄,大黄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在这之前,我也和你一样,对这个世界不屑一顾,我一直以为我会活到头发白了,最起码脸上会有很多皱纹,至少会有着很深很深的岁月痕迹,遵循着大自然的规律,冬天来了落叶归根,最后入土为安,没想到得了白血病,这么快就要走了。”我抬眼看了看他,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乱糟糟的,但确实找不到一根白色的。

“所以你的妻子是因为你得了白血病离开你的?”他摇了摇头,“是女儿。”

我叫鹿山,是个野种,反正小时候村里的小孩儿是这样喊我的,我是有父母的,总之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是生我和养我的不是同一个人,生我的是一个女人,养我的是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只听说我是一个野种,那些小孩儿和我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我不明就里,以为是一个夸我的好词儿,我高兴地回到家里和父亲说他们都夸我是野种,接着一个巴掌利落地落在了脸上,耳朵里嗡嗡的,像是有一大群的蜜蜂在叫,我不敢抬头,低着头,茫然又顺从地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动也不敢动。

十四岁生日时我被丢在了村口,村里其他孩子过生日的时候总是会吃一碗面或者一颗被剥得干干净净的鸡蛋,我从来没有这种特殊待遇,那天父亲破天荒地和我说了生日快乐,之后就带着我往村口走,我心里高兴又惊讶,我以为我家鸡窝在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挪到了村口,一路上我蹦蹦跳跳,想着鸡蛋煮熟之后那种滚烫的温度,父亲满脸慈爱地用筷子夹出来放在磕掉了一个角的碗里,在碗边敲了敲,从碎了的地方开始剥,鸡蛋还没有剥完,我们就走到了村口,父亲停了下来。

“十四岁了,已经长大了,替别人养了你十四年,该走了。”说完之后,他弯下腰难得温柔地抱了抱我,十四年第一次,感受到父亲宽阔的背是这样温暖。

我看着父亲,这个平白无故养了我十四年的男人,我不太想走,又觉得不得不走,我站在那里用手搓着发白的衣脚,想要哀求他不要赶我走的话哽在了嗓子,睁着眼睛看着他渐渐走远。

挨了巴掌后我懂得了野种的意思,也捡了些七零八碎的闲话听,听说生我的那个女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遇着急事儿之后只会张着嘴,用手夸张地比划着,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的妈妈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哑巴,他亲爹就是隔壁村的那个瘸子,他就是个野种,没人要的家伙。”我听见这些话了,但是我就觉得像是别人嘴里吐出来的痰一样,恶心但是和我没关系,我随意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头,想着应该去哪边,往哪里走。“就是野种,你看他现在那个爹,可真孬,就像一个乌龟,给别人养儿子。”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同时打了三个比我大的人,我只记得最后父亲来了,他拉下我,替我拍掉身上的脚印,用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拉着我的手,往熟悉的方向走去,我回到了那个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父亲从锅里拿出了两颗热气腾腾的鸡蛋。

后来父亲走了,我真正地成为男子汉,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流浪。

大黄的胡须颤了两下,打起了呼。

二十五岁的时候,我到了一个大一点的城市,遇到了我的妻子,刚认识的时候妻子特别爱笑,她的笑干净纯粹,经常是蹦蹦跳跳,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对于很多事的发生都是无奈的,不久之后她的妈妈因为意外离开了她,那天见到她的时候,她眼睛红红的,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我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安静得像一只猫,慢慢地开始抽噎,我无能为力,她开始变了,温柔,乖戾,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忧郁的眼睛里散发的都是冷淡,之前所有活泼可爱的影子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我想离开,又不舍得。

之后我们结婚了,开始了平淡的生活,我也没怎么读过书,干的都是体力活,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一个卖涂料的老板,他和我说只要把这些涂料卖出去,就能赚钱,我接受了这份工作。

妻子怀孕了,家里大大小小柴米油盐都得要钱,卖涂料挺赚钱,比别家卖的便宜,也比别家给的多,妻子有了孩子比之前快乐多了,经常出去和小区里上了些年岁的人聊天,“孩子生下来怎么养,满月时候应该穿什么衣服,”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

所有人刚开始出生时就像是一块未经洗涤的手帕一样挺括,慢慢地这块手帕脏了,开始变旧,开始磨损,经过洗涤之后出现了褶皱,还有怎么也洗不掉的污渍,怎么办呢?不能要求重新换一块吧,就继续在这块手帕上圈圈点点,洗了洗搓了搓,过完一生。人生还是不同于手帕的,再不济的生活也可以换一块手帕手帕,可是人生……

女儿出生了,妻子睡得很沉,“可是那天你不是说还有一个男孩吗?”。

鹿山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不在了”。

男孩和女孩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男孩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当时医生说害怕女孩也活不下来,取出来的时候,小家伙两个胳膊蜷在一起,小小的,不够五斤。

“那你妻子知道吗?”“当然不能让她知道,她当时看见女儿不够五斤,那心疼的啊,本来身子就虚弱得不行,又开始担心孩子吃饱吃不饱,女人就是麻烦。”

眼睛大概是有点干涩,他抬手揉了揉。

后来我给女儿起了名字,叫鹿鸢,鸢鸢,就像白鸢一样干净,女儿一岁的时候会含糊不清的叫爸爸,一岁半的时候能响亮地喊出爸爸,我的鸢鸢那么小就懂得保护我,有一次家里窜进来一只小虫子,女儿撅着小嘴,指着虫子喊“爸~爸,虫虫”,揪着我的头发,让我快跑。

卖涂料很赚钱,也很省钱,家里每次刮腻子都不用自己买涂料,看着白白的墙,可爱的女儿,越来越好的妻子,我以为这辈子就一直是这么幸福了。

那几天鸢鸢总是莫名其妙地流鼻血,最害怕的一次是,我在那里逗她玩,她一抬头脸上糊的都是血,我以为是碰到了跑过去看,血不断地从鼻子里流出来,我让妻子拿来纸想着去止住,一大块一大块白色的纸被染成红色,血怎么也止不住,鸢鸢看见手上糊的血开始哭了起来,妻子慌了推了下孩子让她别哭, 鸢鸢一下子没站稳摔倒了。

涂料中没有一样东西达标,我每天卖着涂料,我不知道涂料里边的这些东西竟然都没有达标,我睁着眼睛,站在那里整个世界都轰塌了,鸢鸢安静地睡在床上,妻子坐在孩子床边,没有吵闹,异常安静,只是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那些白色的涂料就像是毒药一样,不知还害了多少人,冤冤相报,鸢鸢相报,我犯下的错,让我的鸢鸢替我还了,鸢鸢身体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像公主一样的自然卷脱得光光的,我看着她忍不住流泪,她用小手替我擦着眼泪,小嘴嘟囔着“爸爸不哭,鸢鸢笑给你看”小嘴一咧,露出两颗大板牙,旁边还有没长出来的牙齿,我看着露出来宽宽的缝隙,心疼得更厉害,我的女儿牙还没长全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为我赎罪。

我现在才明白,只有把最爱的剥夺了,才会产生真正的痛苦。

他讲了这么久眼睛第一次湿润,这么大一个男人坐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得泣不成声,“那你的妻子?”

鸢鸢得的是急性白血病,根本没有办法治疗,我每天能做的只是逗她开心逗她笑,妻子再也没有笑过一次,鸢鸢叫爸爸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最后看见我哭就伸出小手摸摸我的脸,三个月后,鸢鸢躺在白色的床上离开了我们,妻子坐在地上站不起来,我看着我的女儿被拉走,说不出一句话。

妻子每天眼神呆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只有偶尔长长地呼一口气,才让人觉得她还活着,我去医院取了我的体检报告,果不其然,只是来得慢些而已,妻子终于不再压抑,哭出了声音“让我走吧,我受不了了,为什么这些离开的痛苦都要让我来承受,让我走吧。”

鹿山就像是喝了酒一样,晃晃悠悠地走向门口,拿起军大衣,从里边摸出了一张照片,上边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一小撮头发俏皮地卷着,嘴角翘翘的。

原来,他不是没有家,他只是不敢回去,不敢去面对比冬天还寒冷的失去亲人的难过。

人啊,真是可怜,不论是在哪个年纪都会遇到让自己措不及防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们总以为,我们换一个年纪,我们再大些,我们慢慢经历,经历得多了内心就会变得强大了,可是人生走来走去,唯一没有学会的能力就是有能为力,人生最是荒唐,人也是在慢慢地渡,渴望能被他渡,最后都是自渡。

大黄睡醒来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后来,鹿山走了,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身体好了没有,他的寄托回来了没有,抬起眼看到尽头的生活到底走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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