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涵者,吾长姐之女,吾之外甥女也。如无意外,应该是大外甥女。其实说是同学,可能叫“小盆友”更合适,不过我推己及人地猜一年级的小盆友更喜欢被叫做“同学”,毕竟是小学生了嘛。
一涵刚出生时我和二姐MM读高三,得知其大驾光临后我俩从学校赶到同在县城的保健院,颇为新鲜地看着这个感觉有点丑的初生儿。请一涵原谅,刚诞下的婴儿很少有漂亮的。当天印象最深的是妹妹问的引起众笑的那句“她什么时候开眼?”“开眼”是闽南语中指小猫小狗之类的动物刚生下时眼睛睁不开,几天后才可以看见东西的情况。
几个月后她的样子已经很可爱了。一天大雨刚停,我抱着她站在檐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前的芒果树叶子上不断落下的水滴。我看到了一种只有在婴儿眼里才找得到的一尘不染的眼神。
婴儿的啼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有一次一涵哭泣的样子被姐用手机拍成视频,当她再哭的时候拿给她看,居然起到了“以哭止哭”的神奇效果。
有一回在姐上班的学校,我跟一涵玩起了自创的小游戏。我把脸藏在一本书后面,随机从上下左右探出去,她很配合地不断微微转头看我,大多数时候没有猜对我的脸从哪个方向出现。但她一直笑一直笑,让我很有成就感。
到一涵大概两岁多的时候,我们家住在五楼,我经常在姐买菜回来时把她抱上来。有一次姐没带她去,她吵着找妈妈,我抱着她下楼在路边等。这时候我考她唐诗,起了个头“千山鸟飞绝”,她接下去,就这样背了好几首。前些天我又用这首《江雪》考她,她已经忘了。但她那时候学的英语单词倒是有一些还没忘,是遗传姐的呢还是幼儿园老师有教到?如果是遗传,为什么姐曾说她的数学水平对不起教数学的姐夫?
有一段时间我喜欢用手把她套住,不要脸地要求她亲一下才能“解锁”。这个游戏她跟我玩了几天就腻了。她好像只有看电视和玩电脑才一直不会腻。不过电视的节目和游戏的种类也在变。有一段时间我常常带着三分乐趣七分无奈陪她看某少儿节目,一天看着看着她突然问我:“舅舅,你看得懂吗?”全家笑作一团。其实刚开始忍俊不禁,仔细想想问得还真是有理,因为有些能力是跟年龄的大小成反比的,所以当时她的理解更透彻也说不定。
在她很喜欢坐摇摇车的年纪,有一次我抱着她出去玩,她看见了摇摇车要坐,我当然当仁不让地抱着她坐下去。可是我身上只有一个钢镚儿,我向她解释为什么不能再玩一遍的时候很羞愧。等下一次带她出去的时候我带了五六枚硬币,让她玩了个够,但还是无法弥补我上次看着她懂事却略带失望的表情时的遗憾。
一涵学跳舞已经好几年了,参加了好多比赛和表演,MM去现场支持的次数比我多很多。我对此有些内疚。去年她生日我和MM都送书,我故意问她更喜欢谁送的礼物,她答都喜欢。这是我设想中的最好最聪明的回答。呵呵,真机灵懂事,这小丫头!
好了,就写到这里吧,要不本文的题目该叫《朱一涵同学二三十事》了。
最后,请一涵谅解,我第一次当舅舅,经验不足也未经培训,难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对于一涵和比她小的我的所有外甥、外甥女来说,我是个想当好舅舅但有诸多缺点因此未必能如愿的舅舅。那么,请你们多多包涵、不吝赐教,还有最要紧的,当我在黑暗中迷路时,千万别忘了打灯笼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