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第二版 第三章 峰回路转

第三章 峰回路转

    郭建回到房间,一夜很快过去。经过了如此漫长的一天,恍如隔世的感觉。天光出现,东方浮出一片朦胧的云霞。郭建很快起床,整理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衣物和各种小物件儿,轻装简从而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卫生所的物资和装备也只是剩下了一个箱子,几瓶子液体和抗生素还有一些常用的药物。按照上级指示精神,大部分消耗性药品交给了人武部的同志们。也只是过一遍手续而已,直接转移给了当地的医院,此刻剩下的就是一只箱子的东西了。昨晚的酒虽然浓郁,钟伟喝醉了,可此刻也可以依稀听到,他在那一头儿起床的声音了。郭建惦记着还在医院住着的赵思林,可是自己也需要补充一剂抗生素,才可能平安的返回驻地。而他打算这次以后,还是要回一趟迁宁老家去看一看分别已久的父亲,经历过很多次战火的洗礼,父亲也是风烛残年。一个姐姐和妈妈在家里照顾着父亲的病残之躯,这让他无比的挂念。妈妈在医院上班,最不愿意他从事医疗行业。而走过战争岁月的父亲,因为文化不及,连长的任上就已经转业了。回乡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是他却看着乡亲们的日子揪心,回到家乡担任了村支部书记,一晃几十年他还是支部书记,只不过算起来也已经65岁了,因为战争年代落下的病根儿,他的身体一直咧咧歪歪的,到了晚年更显的弱不禁风,经常感冒发烧,抗美援朝时期,左侧的小腿有贯通伤。每遇风寒都是举步维艰。郭建的姐姐在迁宁城区的一所中学任教,姐夫则是运输队的大货车司机,日常郭琳也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父亲老来得子,四十多岁才有了如今的郭建,而妈妈邢淑珍则是郭建的父亲郭雷震在转业回到迁宁老家后,偶然遇见的乡卫生院的一名护士,后来经人牵线介绍二人在1969年的劳动节结婚。当时的郭雷震已经36岁了,而邢淑珍时年21岁,这对郭雷震无疑是一桩美好的婚姻。婚后两年的1971年冬天,才生下了姐姐郭琳,又过了6年才有了郭健。那时候的郭雷震欣喜若狂,他或许想着:“郭家终于有了根基。”这算是郭雷震无愧于先祖的最好的慰藉。此时的郭雷震时年44岁了,而母亲却未满三十岁。尽管父亲对母亲百般呵护,但不同时代的认知能力和感知差异还是在夫妻间造成了深深地代沟,也渐渐影响着父母亲的感情,对于这个晚来之子,邢淑珍并不舒心。但也正是因为郭建的出生,才让俩人的感情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弥合。夫妻间有个共同的结晶,也有了一些共同的语言,很多时候郭建更像是一个可以告慰双方心灵的小精灵。然而自从郭建降生,郭雷震的身体却每况日下。后来医院的诊断是“因为郭雷震长期在采石厂工地一线指挥工人采石,得了尘肺病。”这病对于一个年逾不惑的人来说非比寻常,最初几年的急性期,郭雷震经常咳血,但还是会带病坚持工作。栗园村的板栗和石材产业得到了市场认可,郭雷震的病却越来越重。虽然他是基层的村支书,但好在是转业军人的缘故,在乡政府也有一份微薄的工资。女儿上学、儿子尚小、而这个大丈夫却病痛缠身。这个母亲何其艰难,心中的愤懑之情时常溢于言表,对于郭建更是带着几分幽怨而少了一些关爱。美好的童年时光,父亲是郭建温暖的来源,而母亲则是他很深的梦魇,淘气的时候母亲会经常大打出手。直到他到了可以参军的年龄,从高中辍学也要参军,其实他是渴望妈妈的爱,只可惜他从未感受过。弱年便知道生活艰辛的郭建,更是为父母着想,想要让他们过的幸福一些,姐姐郭琳中专毕业以后也参加了工作。妈妈虽然严苛,却也出于生活不易,病痛缠身的父亲虽然乐观,但他心里的苦或许常人很难知晓。

    想到这里,郭建去取了液体,用输液器做了一个瓶套,自己配好了头孢悬液,撕好了胶布,给自己扎了一针,运气不错一针就扎准了,只是胶布固定相对困难。但最终他还是有惊无险的固定好了皮针,还特意放快了液体的滴速。这一天的早餐他要去照顾一下孙雅丽,所以他想要在早餐开始前输完液体。已经有过了头一天的治疗,今天也只是巩固一下,按照郭建的性格,能够一个人完成的事儿,他一般都会以一己之力尽力而为。对于烦劳别人,不管是战友还是朋友都是不应该的。这是他多年来一直独处一室的缘故,被别人照顾是从不敢奢望的,他或许已经习惯了将无微不至的关照给予别人,从不奢望有谁会给予他温馨的关怀。内心的冰冷和外表的谦和似乎并不相称。十几分钟后他将液体的滴速放的更快了一些,他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况且他也知道,午餐可能就是一些压缩食品再好也只是盒饭了,下午两三点钟登车可算不得什么吉时。赵思林还在医院等着安排,如果可以一同返回,他也只能勉为其难了。大约七点钟的时令,一瓶子液体已经输完了。拔掉液体稍微的按压了一下,草草的收拾了输液现场。此时此刻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想要关照的人却从没有忘记昨天的约定,好在她只是想要看一看郭建是否已经起床,准备好了接受她的照护。

    一个敲门,另一个开门,四目相对之时,郭建的手中正拿着空瓶子和用过的针具等一众准备带到医院扔掉的废物。这里是招待所,所有见过血液的医疗废物,按照规定是不能仍在这里的。孙雅丽满脸狐疑的问道:“钟伟不是喝醉酒了吗?这么早就帮你输完液体了?”郭建只是淡淡的微笑并没有解释,这个时候该是吃早餐的时间了。他放下孙雅丽,并没有请她进屋而是走到了钟伟的房间敲门,想要叫着钟伟一同去餐厅。听到敲门声的钟伟并未迟疑,很快出门。于是孙雅丽在前,钟伟和郭建并排于后,径直去了餐厅。早餐还没有完全备好,他们没有自己动手已是非常关照了。做饭的阿姨赶忙端上饭菜,一盘子的馒头、鸡蛋和一盆儿大米粥,尽管简单,却好过珍馐美味。军人的雷厉风行,渗透于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就连吃饭都不会拖泥带水,食不言,寝不语这话在兵者身上表现尤佳。

    回到房间,他们的背包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就基本上没有打开过,用的都是招待所的被褥和枕头。出发前尽可能整理好自己的内务,尽管这是招待所,各自还是尽其所能的将被褥叠放整齐,床面整理平整,房间的地面更要尽量清洁无暇。倏忽间,似乎如风如梦,他们从未来过。谢过看门人和前台的服务员,他们就这样三人四背包,两人一箱子来如风雷,去如闪电。一瞬间,三个人的身影在看门人和服务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渐行渐远。他们要去集合地点,赵思林的背包放在医疗箱子上,郭建和钟伟分别于箱子两侧靠提手抬着箱子;而孙雅丽则拎着一个不大的手提箱,必定她是女人,出门的行装还是要多于男兵的;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三个人便到了一连所处的工厂宿舍。这条街是政府特殊安排的,尽可能的让部队所居能够紧凑相邻,也更便于管理。

    放下箱子和行李,他们将已经写好的行李卡,放在背包的侧面网格中。这种部队所配发的战斗背包大肚能容,殊为能装,单兵所需要的一切物资都可以装入其中。战士们正在将所有人的行李装上卡车,之后盖好苫布,捂的严严实实。全员整装,赵大队长强调了撤离时的注意事项,要确保人员不掉队、设备不掉漆。一番交代以后,全员解散,三个小时后分批次出发,地方政府会有大巴车过来运兵。在这三个小时之间,卫生所的任务还是很多的,每个班发给一些止泻的鞣酸和黄连素、吡哌酸,这只留下来的木箱子所装的正是这些东西。这是钟伟和孙雅丽在值守期间做好的小药包,蜂蜡纸包下了这些药物,保证每个官兵人手一份。解散前的一刻,郭建突然叫停了解散口令,交代了这些药物的口服注意事项和适应症。战士们来自五湖四海,水土不服不是医学的说法,但却时有发生。这是每个地区固有的肠道菌群系统和新宿地的自然环境所产生的正常反应,会给行军造成一定麻烦。发放这些药品自然无需太长的时间,留下钟伟一个人负责现场。孙雅丽和郭建,迅即而去,他们要去看一看赵思林的体况,判断一下他是否能经得起路上的折腾。一天一夜的车程,全员没有卧铺,这的确算得上是一种煎熬。

    突然郭建放慢了脚步,他似乎想要这条路有无限长的距离,他和她的分离是一种必然,但是郭建却生出了无限的留恋。他何尝不知,一瞬间倘若他放手而去,即便有万千不舍也是枉然。孙雅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过不了许久他和她之间将会是一生的遗憾。所以他希望时间能够凝滞,不要过的太快,内心的江水滔滔,竟然让他停下了脚步。而此刻的孙雅丽,并没有意识到郭建的异样,反而有些急促的催着郭建。昨天才给赵思林输过血的孙雅丽,在如此步速之下虽然有些勉强,但郭建突然顿足于此,她所想到的却是郭建是否会体力不支,还是那个下意识的动作,伸手便摸了摸郭建的额头。两人相觑间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微笑。只是郭建那看似自然的微笑间,却带出了润红了的眼圈。若不是他极力的控制,或者若不是在这街巷之间,他或许会留下不舍和伤心的眼泪。内心满是彷徨、委屈、无奈和不舍。学校位于广阳,毕业后会留在南方的战区,而孙雅丽却在北方燕赵腹地的石青市,而他的父母亲却在迁宁小城。顾此必将失彼,分身乏术,是多少军人家庭的无奈。情真意切又能如何,鸿雁传书的爱情真的可以长久吗?答案犹未可知。双方的家庭更容不下这风铃一般摇曳的爱情。

    男儿志在四方,又何必儿女情长,郭建瞬间精神抖擞,一过而去的酸楚,如风如梦又譬如朝露一般倏忽而散。唯一的羁绊就是一个军人的身份,束缚了他时刻想要飞翔的翅膀。“你相信缘分吗?”郭建突然发问。一时间孙雅丽愣住了,片刻后说:“缘分,当然相信,世界上这么多的人,能够遇到一起说话的就是不浅的缘分。”

    郭建又道:“若缘分在暮年时分,还值得珍惜吗?”

    孙雅丽回道:“是缘分就值得珍惜,暮年也一样要珍惜呀!”她微微的仰起头,眼睛看向侧上转了转眼珠儿,扑闪扑闪的眨了几下眼睛。

    郭建又道:“若是在人生的某个地方,不幸走失了,会伤心难过还是坦然处之”

    “比如…”孙雅丽反问。

    郭建道:“比如我和你。”

    孙雅丽低下头说:“终究有一个狼心狗肺的。”稍钝片刻孙雅丽又说:“回去后好好上学,未来可期,当下更应珍惜,更要对你自己和我有信心。”

    这是一句托付终生的表白。“风铃,玩具”郭建灵魂出窍的嘟囔了一句。一旁的孙雅丽愣怔的看了看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心台阶。”猛然顿悟过来的郭建已经迈上了医院大门前的第一级台阶。“是呀!未来可期,当下更应珍惜”心里想着:“两年而已自己还很年轻,未来如此可期,学业必须完成。”孙雅丽的一句话反倒是让郭建豁然开朗。所有的烟云尽散,有时候就是一句话,便可以打开万千心结。

    然而,此刻的郭建和孙雅丽不可能知道,两年后再见将是什么情况,更不会知道两年后他们都将面对一场改变人生轨迹的变故。

    赵思林的情况很好,面色红润的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的精神抖擞。见到孙雅丽的他,眼睛里噙着泪珠,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这位,貌美如花,又内心炙热的救命之人。孙雅丽见状,赶忙扶着赵思林坐在病床上说:“多大个人了,眼泪倒是不值钱的呵。”孙雅丽笑意盈盈的安慰着赵思林。

  赵思林目不转睛的看着孙雅丽说:“护士都告诉我了,都是你的血,我该怎么感谢和报答你呢!”

    孙雅丽将赵思林的右手握在自己的双手中,低头沉思了片刻轻声说:“真要报答我,就记住了你的命是我给的,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打发。”孙雅丽的话意味深长,后面也不敢多说。并没有告诉他会送他去军区总医院接受治疗的事。赵思林点头,站了起来。

    郭建在这瞬间的平静中抢言说道:“你不用回招待所了,一会儿直接就可以上车走了,你的背包我们已经帮你拉走了,因为大巴车的行李箱装不下许多的行李,一早司务长就安排卡车把所有的行李全部运上火车了。”三个人很快便离开了医院。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的功夫,工厂的宿舍里三五成群的聊着家乡的美,说着各地的方言。从未有过如此放松的心情,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叫骂声,四川的口音骂人都像是在说笑话。三个人进了集合点,司务长和赵大队长忙了一早晨,也已经无法矜持的保持着军人严正的仪态了。在一间房里的床上躺着,这可是少有的邋遢,士兵们自然不能见到他的颓唐。得知所在,孙雅丽也就敲门进去了,房间里的有八张架子床,自然少不了这些人落座的地方,司务长半躺着眯着。鸦雀无声的,让人有些差异。见到这三个进来,两个人都猛然起来了。等大家找了地方坐下,直肠子的赵继明道:“咱们这就要散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看到你们了,回到驻地,咱们也是短暂的休整就要换防到南方了,我还不一定能适应南方的气候呢,小孙转业了,从此天各一方,心疼呀!”本就不能自持的心情,被大队长一席话说的几个人都抹起了眼泪。

    司务长接茬儿说:“他妈的,下辈子不当兵了,年年都是这样,眼泪都流了几十年了。心肠也越来越硬,老的刚熟识,过一年就又都是新人了,这次咱们临时凑起来的队伍,唯独你们几个让我真的心疼,说散就散了,跟做梦一样,我和老赵倒是没啥,新地方还是一起混的,就是离家远了一些,反正过两年我也该转业了,好好的一个王牌部队说散也就散了。”

    赵继明又道:“老张,你少说两句吧,当着他们几个的面儿,政治觉悟不能丢,还有小孙马上就转业回地方了,她心里能比咱们舒坦吗?大老爷们都这副德行了,小孙也是重情义的人。”此刻的孙雅丽眼泪不停的流,郭建想给她一个拥抱,或是依靠也好,这心疼的滋味儿,谁又能真的不动容呢!可这许多人在场,也只能陪着她心疼了。

    司务长又道:“小郭子,好好对人家,我们大家把小孙交给你,要是照顾不好,你总归是没脸见我们。”

    郭建道:“放心吧!大家有难,我以命相博,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把脑袋给你们。”

    这是孙雅丽听到的最温馨的话,她的眼泪瞬间凝住了,还是那灿烂的笑容。提高了些声音说:“不是还没散伙呢吗?一会儿就走了,老实待一会不行吗?非要闹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回驻地都去我家,我们大家吃顿饺子,我亲手给大家包饺子。”

    赵思林接茬儿说:“算了吧,我的好姐姐,你包的饺子我又不是没见过,可没你好看,还是郭哥包吧,那可是伺候过首长的手,这回也伺候伺候我们吧!”

    郭建和孙雅丽并排坐在赵思林对面儿的床上,正盯着他。听到赵思林对她的调侃,笑着给孙雅丽解围道:“你这小子,顶是个最没良心的,我问你,赵青是不是你表姐,你竟拿她和司务长开玩笑,这会儿刚用了你孙姐姐的血,一精神过来就拿姐姐开涮了是吧!”

    赵思林呵呵的笑了,且说:“这有什么!司务长临时客串一下姐夫,又不是真的,再说了我也说了不算,表姐和姐姐都是最亲的吗,我和你一样,如果她们有难,我拿命来换。”赵思林虽然贫嘴,但是这“拿命来换”的话倒是绷着脸儿说的。显然也是动了情感的。接着又说:“诶呀,我给您们念一首诗吧,这气氛太要命了。”

    孙雅丽道:“好耶,你的散文还上过板报呢,可惜我都忘了。”

    赵思林说:“好,你听着,这回记住了,算是帮我记着,要不然等不了多久我也就忘了。”“好,我帮你记着,你快表现一下吧!”孙雅丽看着调皮的赵思林微笑着说。赵思林则站了起来,拽了拽衣服的下摆,左手又划拉了一下衣襟,挺胸抬头的念出了一首打油诗:

    「听,这是草原的风。

    我来了,那旗帜迎着它舒扬。

    听,江水滔滔,骇浪与天之高。

    我来了,那惊涛骇浪,不过是脚下的茅草。

    你是谁?江水踌躇的怅惘。

    去吧,回去吧,我来了,你该回去了。

    浪涛垂头丧气的悻悻而去。

    看,红旗飘扬,士气高昂。

    来去间抚平了调皮的波浪。」

    孙雅丽少有的笑出了声儿,抿住嘴道:“好弟弟,应景应时,不过我没记住。”

    赵思林也笑着道:“哈哈,我也没记住。”大家哄堂大笑。赵思林接着说:“我现在开始叫你孙姐吧,转业后去工人医院了是吗?”

    孙雅丽道:“你怎么知道的呢?其实我也是觉得三院更好一些,只不过工人医院离家更近一些。”

    赵思林低头叹了口,又道:“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根了,喔对了还有郭哥,你可得回来呀,广阳那么远,将来找首长把你弄回来吧,要不然干脆毕业就转业得了。”

    郭建却道:“你想什么呢!毕业就转业,部队白养我们了,地方一个大学生出来可是十几万,部队可是一分钱不花,还倒贴钱的。”回眸间郭建接着说:“若有情天涯咫尺,若无情咫尺也天涯。”孙雅丽有些尴尬的脸红,郭建赶忙移走了注视她的目光。话题扯开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太快,大巴车已经来了。三辆大巴车要来回三趟才能把这里聚集着的所有官兵都送上火车。井然有序的登车撤离,道路两侧还有一些送行的群众,这是赵大队长强烈要求下的结果,原本地方的热情比眼前还要高,要敲锣打鼓,还要送花献酒,载歌载舞的一路欢送。这将会给人民的生活造成极大的干扰,所以赵大队长婉拒了地方的盛情。不过还是有群众自发的过来送行。这些天里的战士们,没日没夜的坚守堤坝,帮乡亲们收庄稼、盖房子、清理灾后的废墟,还有消毒灭菌,和地方的力量协同奋战了一个月之久。军民鱼水之情,展现的淋漓尽致。临行怎能不送呢!

    大巴车上,孙雅丽和郭建并排坐着,孙雅丽此行最大的收获就是俘获了这个让她魂牵梦萦,芳心萌动的郭建。现在看来,她成功了。殊不知前路艰险,终究还是在一个十字路口险些走散了。给两个人的一生造成了方向上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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